嘴唇翕动,她无声的问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男人惊恐万分,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简直就是恶魔,转身就像逃离,然而顾若安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一个肘击,力气之大,直接击中男人失去了耳朵正在喷血的伤口。
剧痛,从未有过的痛,让他脑子轰然炸响。
“砰”
第三个倒下。
看着倒在地上或昏迷或哀嚎的男人,顾若安眼中的笑意渐渐收起,趋近漠然。
她拍拍手,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刘绣娘仍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就听顾若安一声:“好了。”
刘绣娘憋着一口气,慢慢转头,只见顾若安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连发型都没怎么乱,好端端的就站在那儿,一脸不高兴。
而那三个想要对她们不利的人,却是倒在地上,不断哀嚎。
顾若安噘噘嘴:“这些人,真是太不经打了。”
白费了她的期待。
说着,她蹲下身,也不管那些人有多害怕有多想逃避,伸手就去扒这些人的衣服。
刘绣娘声音颤抖:“……顾……顾老板,您……您……您在干什……什么?”
顾若安动作一顿,缓缓转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在……黑吃黑呀!”说着,她歪歪头,“没见过吗,没见过很正常,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多了,你会习惯的。”
“还……还是不要了吧,万一被巡街的捕快看到,不太好。”刘绣娘咽了咽口水。“还……还有,要不还是送他们去医馆吧。”
她倒不是圣母心发作,只是要是这些人死了,对自己和顾若安不好。万一那些捕快神通广大,查到她们俩身上,那真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
顾若安想了想,觉得刘绣娘说的也有道理,她愿意接受刘绣娘后面那个建议,至于前一个……
不吃白不吃!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她现在就是要好好教这些人这个道理,下次他们想要再次作恶,就会想象现在的下场。
这不也是一种导人向善的教育措施吗?
嗯,有道理有道理。
顾若安扒了这三个人的上衣和裤腰带,把钱袋子都撸下来放进自己的挎包里,然后拉着刘绣娘离开这个狭小的胡同。
“我们……我们不送他们去医馆吗?”
顾若安头也不回:“送啊,不过不是我们。”
刘绣娘茫然:“啊?”
紧接着,她就知道顾若安是什么意思了。
只见顾若安刚拉着她离开巷子,走到人群密集处,忽然尖着嗓音喊道:“天哪,那里打起来了!”
“哪里哪里,哪里打起来了,让我康康!”
“打得凶吗,在哪里!”
“我就说,刚才好像听到有叫声,你还说是叫好声!”
真是,哪里都有吃瓜群众,顾若安教刘绣娘一起捂着头脸,装作害怕的样子,随手指了下那个胡同的位置,继续尖着嗓子声音颤颤:“哎哟吓死我了,太凶残了,衣服都扒了!”
什么,衣服都扒了?
这些人来不及看是谁说的这样的话,顾若安二人已经溜了个没影,那些人立刻一哄而上,跑去巷子里,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或昏迷或呻/吟的三人。
刘绣娘哆哆嗦嗦跟在顾若安身后,口中喃喃自语:“这……这样好吗?”
“这样真的……真的好吗?”
“我还是有点担心……”
“可……可是……”
顾若安:“可是什么?”
刘绣娘忽然脸一红,漆黑的夜里看不清,她嘴唇嗫嚅,半晌,吐出一句话:“可是,心中甚喜。”
顾若安上下抛着一个钱袋子,扯扯嘴角:“那叫‘爽’。”
“爽?”
刘绣娘心中不断回味着这个字,愈发觉得,此时心中,没有那个字,能比这个字更能表达她的心声了。
对,就是爽。
可她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古代女子,唯一的勇气都用在保护自己家人身上了。
这种在别人看来离经叛道的话,她憋了半天,还是说不出来,心态却有了少许变化。
这一天已经很晚了,顾若安明天还有事情,需要睡觉。
重生一次,她只想做个想睡就睡,想玩就玩,不想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纠结和努力挣钱,然后和别人一样,做着房奴、车奴、钱奴的生活。
顾若安回去的时候,没有选择在院子里,而是选择在刘绣娘的卧房中。
刘绣娘:“过几日,我们就要搬到前面那条街去,先将门安在此处,虽才几日,心中也安。”
顾若安无可无不可。
回到超市的时候,正是凌晨一点左右。
原本的计划打算在那里待到天亮,没想到好久没有出去,也许久没有运动,这么点运动量竟然让她颇觉疲惫,此时脱掉裙衫,刚躺在床上,就呼呼睡去,一身臭汗,连澡都没来得及洗。
手机从挎包里掉了出来,嘟嘟震动了两下,几条短信发来。
‘亲爱的XX用户,您的手机于XX时间有几个未接电话,是否立即回拨?’
顾若安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这一觉呼呼的,睡到了第二天八点多。
“咯咯咯咯”
这城里的小区,也不知道谁家这么不讲究,竟然还养了鸡,这时间点,公鸡报晓也应该已经过去,难不成是谁家母鸡要生蛋了?
顾若安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眼时间,忽然发现好几条微信、短信,以及上百个未接电话!
顾若安唬了一跳,立马坐起来,只见那上百个未接电话中,99%都是来自乡下的爷奶座机,还有五六个,是刘师傅的手机号码。
打了这么多电话,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打开微信,刘师傅发了一连串几十条微信过来,她一条一条的看过去。
面色越来越沉重。
微信里只是说了她送去的包裹出了点问题,并没有直接交到顾老太和顾老头手里,而是交到了双胞胎那里。
双胞胎以为那包裹是小叔小婶送的,还把金镯子都给搞丢了。
顾若安有点生气,倒不是生气金镯子的事情,只是生气自己给原身弟弟的零食肯定都被双胞胎给弄走了。想想当时的画面,明明她是给弟弟送去的零食,弟弟没有收到,按照双胞胎的性格肯定还会跟她弟弟炫耀一下,说不定还会借此羞辱弟弟是没娘生没爹养的野孩子。
小时候,这两个熊孩子就是这么对待原身的。
微信里面没有说双胞胎对两个弟弟干了什么,也没有提到弟弟受到的委屈,因此顾若安只能靠想象。这还没看到当时更过分的情况呢,就越想越生气,脸色臭的能滴出卤水腌制臭豆腐。
直到看到一分钟前,刘师傅发来一个微信,微信上说,顾老头和顾老太此时正在收拾东西,他们怀疑自己出事了,所以准备让刘师傅带着来城里找她!
顾若安吓得立马从床上跳下来。
她倒不是不欢迎原身亲人来,只是她接收的只是原身的记忆,最多也就是沉浸式接收,就像看到一个感触很深的电影般,但实际上也只是看了电影,想要这么快带入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真实接触。
当然,这还不是她不想让原身爷奶和弟弟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出不了这个家门。
原身爷奶和弟弟到来,她总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不出去,他们对这里不熟悉,要买菜不可能自己去,肯定得让她带着才行。
还有小孩子来了这里,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他得出去玩吧。
到时候要是缠着自己带他出去玩,她怎么办,难不成要让这几个原身的亲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无形的墙壁堵在屋里出不去的样子?
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不忍直视。
她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赶紧打电话到爷奶座机上。
那边正要出门,经过座机旁,听到电话铃声,就立马接了起来。
“奶,我是安安。”
那边沉默了一下:“我是你爷爷。”
顾若安:“……”
“爷爷,我最近正在看书学习,准备下个学期好好读书。你们闹哄哄的过来,我有点不太不方便,你们有什么事情吗,要不下次再来?”
第一句她还收着,但想到这不是原主的性格,后一句就学着原主的脾气带着少许不耐烦的说道。
顾老头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顾若安的这种脾气,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她这个金镯子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