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高嫁的美人(78)
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你是不是觉得你和你的孩子很无辜,很悲惨?
我告诉你,你活怪!都是因为你的错,都是你罪有应得,你的孩子只是替你承担了你应得的报应!”
“不!不!没有!”林夏夏失控大喊道,她一把抢过了林春儿手中的孩子,紧紧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我的错就惩罚我,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林春儿看着她,继续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渐渐消失在空气里。
而那个被林夏夏抢到自己怀里的孩子,也突然不吵也不闹,无声又无息。
林夏夏深吸了一口气,珍而重之地掀开襁褓,想看看孩子可爱的脸蛋。
可是襁褓里哪有什么孩子啊,只有一团模糊的血肉!
“不!!!不要!!!”
林夏夏放声尖叫,终于在大汗淋漓中惊醒过来。
“夏夏!你怎么了?”浑浑噩噩中有一双手温柔地按住了她的肩膀,然后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林夏夏莫名得到了很大的抚慰,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她慢慢睁开眼,看到好久不见的江楷泽竟然突然出现,还把自己紧紧搂在怀里。
江楷泽一脸忧心地望着怀里早就大汗淋漓的林夏夏,手里的毛巾不停地给她的额前擦汗。
见她终于醒了,他立即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林夏夏躺在江楷泽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一条失水的鱼。
江楷泽看出了她的干渴,想去给她倒杯水。
可林夏却死死抱着他的腰不让他走,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埋在他的怀里。
江楷泽轻轻地抚摸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不停地柔声道:“已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真的,我不骗你。”
在江楷泽的温柔的嗓音里,林夏夏的呼吸终于彻底平复下来。
但她依然紧紧抱着江楷泽,手始终不肯松开,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想要抓住手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坏事做绝,所以众叛亲离,连自己的骨肉都保不住。现在除了江楷泽,已经没有人再关心她了。
她躲在他的怀里,贪恋着这世间唯一能令她感受到温暖和安全的港湾。
江楷泽也没说话,只是温柔地抱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过了许久,林夏夏轻轻地问:“小江哥哥,今天假期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难道是因为,你和我们刚刚失去的孩子有心灵感应吗?
江楷泽的手缓缓地摸过林夏夏的发顶,声音有些喑哑:“对不起,夏夏,我这几天不在京里,今天早上到了实验室才看到你前几天给我发的微信,我直到今天才知道你竟然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你别哭呀小江哥哥,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会怪你。”林夏夏艰难地笑了笑,伸手去擦江楷泽眼角的泪珠。
可是她自己比谁都还难过啊!
她将脸埋在江楷泽的肩颈处,开始小声抽泣,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终于痛哭流涕:“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夏夏你先别哭,你听我说,”江楷泽立即用手捂住了林夏夏的眼睛,试图止住她的泪雨:“你听我说,已经没事了,我们的孩子还在。”
“什么?!你说什么?!”林夏夏猛地抬起头,不顾一脸的鼻涕和眼泪,紧紧揪住了江楷泽的衣领,激动道:“你不会骗我对不对!”
江楷泽轻轻拍着林夏夏肩膀,语气温柔,却有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嗯,我今天早上看到你的微信后,便立即赶往鸥歌医院。可我到了医院后,却得知你已经进了手术室。我只好赶紧去闯手术室,万幸的是,等我闯进手术室时,你只是刚刚吸了麻药昏过去了而已,一切都还来得及。”
林夏夏边哭边笑:“为什么你连手术室都能闯?小李医生又为什么肯乖乖听你的话对我放下屠刀?”
她哭着打了一个嗝儿,接着道:“毕竟江叔叔可是鸥歌医院的大股东,小李医生看起来就很巴结他。”
她以前又没堕过胎,怎么知道流产后是什么感觉?她现在只觉得浑身无力,都是麻药的药效,实在没办法判断自己的状态,如果江楷泽没办法把她刚才提出的质疑解释清楚的话,她就要怀疑他只是在忽悠自己了。
江楷泽:“……”他觉得夏夏最了不起的就是,不管任何时候,逻辑永远清晰,脑子绝不浆糊。他见她失态过不只一次,可从没见她失智过哪怕一次。
江楷泽耐心解释:“因为我有后门,梓睿的父亲就是血液科的周主任,在鸥歌医院很有威望。而且梓睿其实是多点执业的,他不仅在京大校医院上班,在鸥歌医院他也是很有人缘的外科医生。当然最重要的是,小李医生还算良知未泯。”
这些理由还算合情合理,林夏夏相信了,终于放下心头的重担。
她哭着捶打着江楷泽,越说越委屈:“你这几天到底跑到哪里了?我想尽办法都联系不到你!你不知道我自己一个人有多害怕!”
江楷泽抓住了林夏夏的拳头,温柔地吻她,一边吻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几天,其实……是去了林家寨。因为我喜欢你,想对你的余生负责,所以我必须先去找林春儿,好好做一个了断。”
林夏夏一时愣住了,呆呆地问:“那她怎么说?”
“她现在很好,已经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所以我们也应该放下对她的愧疚,好好过我们自己的人生。”江楷泽道。
林夏夏的脸有些红,低声说:“真的吗?”
江楷泽笑着看着她,温柔地说:“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嗯?”
“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林夏夏软软地靠在江楷泽的怀里,心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安宁。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开口,声音闷闷的:“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留下我们的孩子,还必须得瞒着你爸爸吗?”
她又不傻,稍微想想就会发现还有不对劲的地方:既然江楷泽都来救她了,那为什么她从手术台醒来时却没有看到他?
除非他故意在避人耳目,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悄悄来过。
江楷泽用手轻轻拂过林夏夏脖子上的红宝石钥匙项坠,慢慢开口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在这里说也不太合适。现在你先把身体调理好,我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慢慢说给你听,好不好?”
林夏夏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好,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啊!”
江楷泽一时有些不可置信,他原本还担心自己的拒绝会不会让她误解自己对她的心意,甚至还和自己闹脾气什么的的,可是没有,她不仅没有一点情绪,还温柔地叮嘱自己一定要小心。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她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慧,还要敏感,还要善解人意。
江楷泽握紧了她的手,微微用力:“嗯。”
“对了,你才吸过麻药,这对孕妇身体很不好。医生说这几天一定要好好休养。刚好吴嫂给你炖了鸡汤,我去帮你端过来,好不好?”江楷泽帮夏夏捋了捋头发,低声问道。
林夏夏轻轻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我现在不想喝鸡汤,你别走,再陪我说说话吧?我刚做完噩梦,一个人呆着会害怕。”
“好,”江楷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又用非常坚定的语气对她说:“你不要害怕,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保证,我都不会再不管你,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林夏夏脸红了红,心里像含了块蜜糖一样甜。
可是她的脑子里同时也多多少少有些困惑不解。
为什么她这次醒来后,江楷泽对她的态度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前就算温柔和善,也带着不动声色的疏远和距离,可现在呢,温柔得一塌糊涂,热情得像火山爆发后迸发而出的一地岩浆。
林夏夏突然面露古怪的神色,慢吞吞地问:“是保护我?还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孩子?”
江楷泽抓起她的手,与她十指交叉掌心相扣,然后斩钉截铁道:“我当然爱你肚子里的孩子啊,当然要保护她。”
林夏夏抿了抿嘴,她心里不太开心,可人家没错啊,她有什么立场抱怨?她只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是江楷泽却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紧紧握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