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向您发出追星请求(25)
遇到这样的问题,女人的敏锐直觉便及时地直冲天灵盖。纵使郑茜这种看似与直觉无缘的女人,也久违地收到了上天发出的讯号。
心里清楚郑茜这番话是在好朋友面前护短,宁璃受用地弯起唇:“好啦,人家可是大影帝姚远的白月光,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岂是能相提并论的。”
“不是哦,我绝没有昧着良心瞎说!”郑茜表明立场,“你就是我现实生活中见过最漂亮的女生。”
宁璃乐不可支地端起酒杯和她碰杯:“那就……谢谢夸奖?”
*
在宁榛和姚远的眼中,沈舒羽就是那出尘绝绝的白月光。她穿着长裙在练习室里信手拈来地挥洒一曲钢琴,便能让他们招架不住地喟赞成天仙美人。
只可惜,所谓天才美少女的代价,是承受父母过多的期许。
沈舒羽出身于普通工薪家庭,父母为培养她付出了几乎全部心血,送她去弹钢琴,学跳舞。她的母亲甚至辞去工作,只为在全市最好的高中旁租一间房子,全心全意地为她陪读。
因此,沈舒羽的身上被寄予了她父母的无限期望,而这些期望在长年累月里一点一点堆积成山,使她前行的每一步都负重累累。
这是高中时的他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大家印象里的沈舒羽,是学校钢琴比赛的固定冠军,每次大小演出必定被老师重用的全能校花,才艺傍身之下还能保持功课年级前十的成绩。
与她相比,宁璃就显得普通多了。
大家最爱说的一句话便是:“宁璃漂亮归漂亮,可惜是个花瓶。”
每当宁璃气鼓鼓地跑去比自己高两届的哥哥面前诉苦,宁榛都会哭笑不得地安慰她:“可他们说得没错啊,我妹妹就是又漂亮又娇贵的花瓶。”
宁璃炸毛:“你把我当小孩子糊弄吗?他们分明在内涵我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宁榛便会揉揉她的头发,边顺毛边说:“他们可能不知道,我聪明的妹妹每次也能考年级前二十,有时考前五都说不定。我们小璃就是吃亏在太低调上了。”
“就是就是!”
“所以,你还会介意别人拿你和舒羽比较吗?”
“当然不会,舒羽优秀又不是什么坏事,我就是气那些嘴碎子。”
这种时候,宁榛就会一脸欣慰地说:“不愧是我妹妹。”
直到后来有一天沈舒羽成了宁榛的女朋友,宁璃才明白过来,他当时那套说辞是为哪般。
*
难得放纵,不太喝得惯鸡尾酒的宁璃有点上头,抛下玩得正嗨的郑茜单独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遇见了站在镜子前补妆的沈舒羽。
宁璃透过镜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无视她顾自走到水池边洗手。
二楼VIP区有专用的洗手间,沈舒羽出现在这里,显然是有意跑楼下来堵她。
“小璃,好久不见。”沈舒羽盖上口红盖子,唇边挽起适宜的笑容。
宁璃垂着眸不冷不热地“嗯”了声。
从沈舒羽今天的这一身行头来看,宁璃猜测她近来应该过得挺滋润。从头到脚无一不是名牌,离开了被逐出家门的宁榛,甚至连爱马仕的稀有皮包包都背上了,脸上的妆容更是精致得不露痕迹。
如今的她,看上去倒是比宁璃更像一位富家千金——比以往更高贵了些。
郑茜形容得没错,在酒吧这样浮华聒噪的地方,她的模样确实超脱于那些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
沈舒羽眨了眨眼睛,略带俏皮地说:“我想你应该猜到我是来找你的,对吧?”
宁璃跟着笑笑,不置可否。
蓦地,她问:“宁榛是不是回来了?”
宁璃反问:“你会关心他?”
沈舒羽眼睫微动,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这么多年的感情,岂是说没就没的。”
“那又何必离婚?反正他那么爱你。”
“你不会懂的。”沈舒羽浅笑,对她而言,她的苦楚,眼前这位受尽宠爱无忧无虑的富家小姐若是能领会其中万分之一,那才叫奇迹。
“我确实不懂你,对宁榛也好,对我也好,”说到这里,宁璃目光闪动,直勾勾地望进她的眼底,“你有没有过真心?”
夹杂着嘈杂音乐的空气沉寂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到沈舒羽的嘴唇动了动,喃喃地说:“有过的。”
视线在她的包包上扫了一眼,宁璃不禁勾了勾唇。若不是包身扎眼的亮面稀有皮提醒,她或许依旧会轻易地相信这番鳄鱼的眼泪。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宁璃迈步越过她,没有太多情绪:“有过就好,至少说明我曾经没有白拿你当好朋友。”
沈舒羽愣住,她对宁璃的印象仍停留在那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傻姑娘。她没料到她的离婚,会导致宁璃用这种冷漠的态度对她。
她不知道,宁璃从前不是不与人计较,而是那些小事不足以让她费神算计。
才刚走出洗手间没几步,沈舒羽便追了上来,拉住宁璃的手,一改方才的态度,话音几乎是带着恳求:“小璃,可不可以让我见见兜兜?”
宁璃抽出自己的手,冷然道:“我不知道宁榛有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兜兜在哪里。所以你求我,没用。”
“宁榛他一定回来了,我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他呢?”
沈舒羽咬着唇,好看的眉头委屈地皱着,泫然欲泣的模样:“他不会愿意见我的,我也没脸见他……”
“既然有自知之明,就别再出现在他面前了,不是吗?”宁璃不为所动地继续说,“从你选择让他在澳洲净身出户的那一刻,你就失去了所有资格,是你自己选错了。”
“可我是兜兜的亲生母亲。”滚烫的泪珠应声而下。
“从来都没有人想要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利,是你自己放弃了。”宁璃差点儿忘了,念书的时候,沈舒羽的舞台剧也演得很好。
沈舒羽张口又想说些什么,却被宁璃身后的一道男声硬生生截断。
“没记错的话,金钱和孩子之间,你早就做出了抉择。”王傅清上前将宁璃挡在身后,自上而下地俯视沈舒羽,语气警示,“沈舒羽,请注意你现在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把自己写生气了可还行(:3_ヽ)_
第20章
王傅清上前将宁璃挡在身后,自上而下地俯视沈舒羽,语气警示:“沈舒羽,请注意你现在的身份。”
宁璃不禁疑惑:身份?什么身份?
果然,沈舒羽不再多言,深深看了宁璃一眼,转身回了二楼。
沈舒羽离开后,不待王傅清再度开口,宁璃先问了出来:“你们在搞什么鬼?”
王傅清蹙起眉看了眼周遭的环境:“这里太吵了,出去说吧。”
安全通道里,王傅清随手点了支烟,宁璃下意识皱了皱眉。
似是才察觉到失礼,他立刻又将刚点燃的烟掐灭:“不好意思,最近有点心烦。”
“来这种地方本来就是消遣,抽个烟而已,没什么的。”宁璃见他把烟掐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说正事吧。”
王傅清将手放进裤兜里:“说来有趣,你能猜到沈舒羽回来告诉姚远,她为什么要离婚吗?”
“愿闻其详。”
“她说澳洲的生活让她感到枯燥和痛苦,还是希望回来追求梦想,拥有自己的事业。”
宁璃失笑:“倒是像她的性格会说出的话。”
和宁璃这种自甘堕落的咸鱼不同,沈舒羽一直都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认为结婚生子影响前途这一点,放她身上无可厚非。
王傅清低头看向宁璃,话音里情绪不多,平淡地叙述:“所以她回来,是想让姚远帮她踏入演艺圈。”
倘若前面的理由是可以理解,但后面这个,别说是宁榛,连宁璃都骗不了。
退一万步讲,纵使宁榛失去了宁家的支持,但仅凭宁榛跟姚远和王傅清的关系,这点小事不至于需要靠离婚来做铺垫。
王傅清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宁璃的想法:“凭你哥和我们两个的关系,这点小忙都称不上是举手之劳,但姚远信了。”他叹了声气,“我不是没劝过他。”
宁璃暗自翻了个白眼:“姚远他爱信不信。”
听到她这句话,王傅清有些哭笑不得,摇头叹息了声:“你应该听说了,金导定了姚远做新电影的男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