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孰无情(33)
模样周正,尤其是男人的那一双精明的锐眼,很合她的心意,很好,至少不是蠢物。
"为什么?"
正点菜的男士一怔:"什么为什么?"
沈安非意味深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男人无奈叹了口气,分明夹杂着宠溺:"感情的事,没有那么多原因。"
"是吗?" 沈安非换了个手继续托着脑袋,浓密黑直的头发,如瀑布倾泄而下。
她才不信。
* *
龙樱高中.
祁绯回来后,何让倒是挺高兴,总算是来了个能说话的,不过这次回来,老是觉得祁绯有点怪怪的。
她私下问过沈格草,沈格草说可能刚开学不久,就接二连三有这些不好的经历,心情受到影响了吧,何让仔细想想也是,谁摊上季蔓桦那样既让人恨的牙痒痒可偏又拔不掉的毒刺,谁都会一个头两个大吧。
晚自习放学,沈格草原先等着祁绯一起走,可刚一打下课铃,祁绯就迅速的站起身,出去了,"她这是怎么了?"
沈格草慢吞吞的收拾着书桌上的作业,方怜路过她的位置时,恨恨的盯着她,看得人心里发毛,反倒是季蔓桦,就在沈格草那次破罐子破摔后,以为会等来季蔓桦更为恐怖的报复,可,这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这死一般的安静是怎么回事。
沈格草收拾好东西时,班里人几乎都走完了,沈格草站起身也准备离开。
"同,同学,。" 那人应该是跑来的,说话时还急喘着气。
沈格草离门口最近,好奇的转过身去:"你有什么事……吗。" 好熟悉的面孔。
那一双有弧度的眼睛,哦!
"是你啊,顾许同学。"
顾许一手撑着门框,努力平复着呼吸:" 同学,是你阿,"他记得沈,沈什么来着。
沈格草已朝他走近:" 你来找人吗?"
顾许像是被人拨中了弦,脸色有抹不自在:"那个,我听说,听说,祁绯同学回校了是吗?"
"是,是阿。"
听此,顾许殷切的眼神忙朝班里看去,沈格草解释道:"祁绯,不在班里,她好像有事,一下课就走了。"
"你有事找她吗,我可以帮你转达给她。"
沈格草看见顾许眼中的光瞬间就暗了下去,:"不用了,谢谢。"
"对了,她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气色还好吗?"
沈格草斟酌着,顾许应该是对祁绯有意,关心的也太贴切了。
"祁绯身体好多了,现在精神着呢,你明天来找她,就知道了。"
顾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阿,沈,。" 顾许哑然,到底沈什么来着!
沈格草也不介意,微笑着缓解顾许的尴尬。
顾许走后,沈格草望着窗外星点点的夜色,思乡愁绪漫上心间,不知不觉,离家已有两个月了。好想念那条青石板的小巷。
发呆了一会儿,沈格草离开教室时,就剩自己一个人了,关上教室的灯,转身下楼。
走在距离寝室不远了的半道上,沈格草突然想起一茬:"哎呀,手表忘拿了。" ,
这手表承担着闹钟的职责,到"时"滴滴作响,没了它,沈格草还真难以保证自己能爬起来去上早课。
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沈格草又转身返了回去,反正离寝室关门的时间还早。
空无一人,黑鸦鸦的教室内,一纤瘦身影静静坐在夜色中,隐匿其中作为保护罩,那道身影透过月光,深深地望向窗外。
"哎,累s了,……"
随着来人的话音落下,这隐秘的默契的黑暗忽然就被,亮的刺眼的灯光所代替了。
"祁,祁绯?"
沈格草实在没想到,竟然会是在教室里遇着祁绯,她不是早走了吗?
那道身影随着刺眼灯光的来临,双手抱膝的动作微动了动,祁绯表情十分平淡,转过头来,很平常的看了一眼沈格草,完全没有被她这突然的"打扰",打扰到,然后语气十分自然说道:" 你还没走阿,格草。"
"本来,是走了的,我,回来,拿东西。"
沈格草犹豫着,疑惑为什么祁绯会在这个时间待在教室里。
正在纠结要不要问出她这个心中的小小的"疑问时。
"当事人"并没给她这个纠结的机会。
只见少女面色一松,从座位上站起,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好困阿,骨头都坐麻了,我们回寝室吧,格草,困s了。"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咚咚砸向沈格草,一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哦,好,那个,我拿上我的手表。"
祁绯回来上学后,虽然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温和,但,她老是觉得与祁绯之间有一堵无形的墙隔着似的,有种遥远的疏离感。
不过看祁绯现在的模样,沈格草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之前应该是祁绯还没有调整过来嘛,沈格草你也太敏感了,瞎担忧什么呢。
沈格草走向自己的座位,拿过手表,这时她才发现,祁绯……坐的是别人的座位。
"祁绯,你,……"
祁绯正托着脑袋,侧着身子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听见沈格草的声音,转过头的一瞬间对她微笑道: "格草,。"
说话间,她朝着沈格草的位置走近。
沈格草不知为什么自己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祁绯明明是在对自己笑着,可她怎么觉得浑身会发冷?
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脚后的椅子受到碰撞,发出尖锐而简短的摩擦声。
下一秒,祁绯亲昵的挽住了沈格草的胳膊,伸手在沈格草呆滞的眼前晃动了两下,"格草,你怎么了?"
沈格草倒吸一口凉气,:"没,没什么。"
看着眼前的一脸无辜的祁绯,沈格草按下心中的不安,"我们回去吧,祁绯,一会儿要到晚禁时间了。"
祁绯拉着她,"阿,那快走吧,格草,免得一会儿被凶巴巴的寝管阿姨锁外面了。"
"格草,你都不知道,我刚才一个人在教室,还有点害怕呢。"
"你,下次,不用一个人在教室阿,可以和我一起走。"
"我不是着急,想把落下的课给补上来吗,白天要上课,只有晚上恶补了阿,我还不敢开灯,就怕被门卫看到,把我赶回寝室去。"
"哦,是这样阿。"
就在沈格草关上教室门那一刹那,她看见祁绯刚刚坐的座位上,有一小撮,散散杂乱,不起眼的——碎屑。
像一块块凸起的小沙丘。
"格草,你扶着点我,不要摔倒了。"
" …… ……"
"好。"
第40章 难带的一届
初生的太阳沉沉的从东方升起,红彤彤的,周围还染有橙黄色的云彩,长短不一,堆叠的薄云夹缝之间,留有一席空白。
与这美景相惊悖的,是以下这声"尖叫"。
"阿!!这DY的谁阿!!神经病吗?!"
"TNND, 我招谁惹谁了,谁把我课桌弄成这个样子的,给我站出来,别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
高一九班全体同学,除了那一正在"发狂"的,皆回头面面相觑。
这也太缺德了,谁能干出这事来?
"怎么了,又怎么了?都给我回到座位上去!" 徐老班出现在门口,一脸威严的呵斥道。
他现在算是被这一群花季少年少女们要逼疯,每天鸡毛蒜皮,状况不断,他这黑眼圈,他这黑眼圈怕是一时半会儿难消下去了。
那正抓狂的男同学委屈巴巴:"徐老班,你看我这无辜的课桌,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给我刻上字了不说,还刻这么丧心病狂的"话"!"
徐有才走进一看,表情更难看了。
那课桌刻的是,"该s. 你们都该s. 你们该s."
应该是用利器所刻,可这字体工工整整,排列有序,用这利器的人应该是得心应手。
只是让人不得不注意的是,这被刻的几个大字,每一笔都刻的极深,到底是带了多大的仇意,要把人骨头都给刻断的魄力?
徐有才很快转移了视线,盯着一脸委屈的"受害者",这小子到底是干了什么缺德的事,能让别人这么报复?
"你,到我办公室来。"
"其它同学,好好上课!"
"阿……徐老班,我真,我真没……"
"受害者"哀嚎声渐远去,班里一下掀起了议论的热潮。
"我去,这人厉害阿,诅咒这么恶毒的吗。"
"是咱学校的学生吗?对了,肯定是外班的那几个爱打架的,一看就知道什么事都能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