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留在你身边+番外(10)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许梁浩已经和人扭打在了一起,他的两个朋友也被对方的人围住了,陈翊一过去就有纹身哥的小跟班对他推推搡搡的。
男生之间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开始干。
陈斯越站在场边,手里还攥着水瓶,在看到陈翊被两个人左右分别架住胳膊时,他再也呆不住,连忙往那边跑去,同时抬起手来,将手里还有半瓶水的矿泉水瓶朝着正冲陈翊挥拳头的头巾哥扔过去。
矿泉水瓶正中头巾哥的眉心,头巾哥炸了,头巾哥愤怒地瞪向这边,凶狠的模样就像是一头狂怒的雄狮,恨不得张开血盆大口把陈斯越给吞进去。
陈翊在架着他的两个人朝陈斯越这边看过来分神的那一刻抓住机会挣脱开桎梏,开始反击。
一打三他当然没有占上风的可能,但陈斯越跑过来了,及时帮他挡了一拳。
陈翊是免了疼痛,但头巾哥那一拳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陈斯越的脑袋上。
陈斯越瞬间眼前昏花混乱,他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眼前浮现出很多杂乱的画面,头疼欲裂的他蜷在地上捂着脑袋。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在拉扯,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紧紧攥成拳头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止不住地发抖。
好像自己的体内有另外一个人想要冲出来似的。
陈斯越看着被几个人围住的陈翊,眼前越来越模糊,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茫然,嘴唇微微的颤动着,脸色越来越苍白。
几秒后,他的身体不再发抖,平静下来的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很嫌弃地拍打了下身上的灰尘,目光幽深而淡漠,冷然地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
那些个人在挥舞着拳头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时候嘴里还不断叫骂着,把对方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个遍。
嘶……吵死人了。
孟辞完全不屑于和这些人站在一起,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他是想走,但有人不放他走。
头巾哥看他想要逃跑,冲过来就打他。
“啊——”头巾哥大叫着,气势开的十足,右手攥成拳头伸出去,正从孟辞的背后袭过来。
孟辞忽然停在原地,嘴角微勾,在头巾哥冲过来的那一瞬间,他一条腿往后退了些,身体下沉,向左偏了点,歪头躲过他的拳头,然后飞快地抓住他的手臂,稍一用力,头巾哥就在空中转了个无死角的三百六十度,“咣叽”摔在了地上。
疼的嗷嗷叫的头巾哥大概在这群人里还挺有威望的,他一受伤,很快就有几个人围过来想要群殴孟辞,然而他们根本就不是孟辞的对手,一起上都没有打过孟辞一个人。
因为有了善打的孟辞,对方尽管人多,但很快就落了下风,本来带头的纹身哥也挨了孟辞的拳头后就带着他那些个小弟飞快地跑了。
陈翊倒是没有受多大伤,许梁浩被打的有点惨,这会儿正倒在地上,陈翊看到自己的弟弟安然无恙地站在旁边,就转身去扶了许梁浩:“浩子,怎么样,没事吧?”
许梁浩擦了擦渗血的嘴角,摇摇头,略有些吃力地爬起来。
等陈翊再转身,他的弟弟已经不在了。
他皱紧眉四处张望都没有看到他弟弟的影子,一低头发现陈斯越的手机正躺在地上。
陈翊走过去拿起来,屏幕闪亮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怕不是急着见人家小姑娘去了。”
“这么着急,连个招呼都不打。”陈翊失笑道。
孟辞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他很久很久都没有出来了,所以对现在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身上汗涔涔的粘腻感让他极不舒服,他摸了摸裤兜,翻出几百块钱来。
于是孟辞就捏着着几百块钱去了一家男装店,买了一件新的黑色卫衣和一条黑色的休闲裤,随后又去了洗浴中心洗了个澡。
换上干净清爽的新衣服后,孟辞才继续无所事事地沿着马路漫无目地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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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歌六点半到的香遇餐厅,她把陈斯越的外套叠整齐后装在了一个袋子里,放在了自己旁边的座位上。
倪歌坐在座位上玩着手机,安静地等着陈斯越出现。
十分钟过去了,他没来。
十五分钟过去了,他还没到。
一直到七点,倪歌都没有见到陈斯越的影子。
他并不像是会迟到的人,就算他临时有事会迟到,也应该会提前通知她一声的。
倪歌轻蹙眉,在七点一刻终于忍不住给陈斯越拨了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但接电话的人并不是陈斯越。
倪歌在对方说了自己是陈斯越的哥哥后很礼貌地轻声问:“你好,请问陈斯越在家吗?”
陈翊很惊讶:“小越没去找你吗?”
倪歌皱眉,“没有啊。”
“不对啊,他在篮球场走后就没回家,手机也忘了拿,我还以为他怕迟到所以着急地去见你了……”
倪歌挂掉电话后轻抿了唇,扭头看到安静躺在椅子上的袋子,很郁闷地抬手打了下。
居然放她鸽子!
作者有话要说:穷逼孟辞没钱吃饭只能逛大街了
第7章
7.
结束了和陈翊的通话后倪歌就没有在餐厅等下去,她拎起袋子出了餐厅,但一时之间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于是倪歌就沿着路往前走。
虽然七点多已经进入了黑夜,但城市的夜晚比白天还要热闹。
华灯初上,路上的汽车亮着前照灯,像是一条条的长龙,夜灯吹过,带着些许凉意。
十月份的天气中午热,早晚凉。
倪歌的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款雪纺衬衫,下身搭配了一件银灰色的网纱裙,脚上踩着小白鞋。
走在路上还是有一点冷的。
倪歌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按理说没等到陈斯越她完全可以直接回家了,但她并不想回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于是就漫无目的地溜达进了公园。
夜晚的公园要比白天清净许多,没那么嘈杂。
倪歌只是想找个长椅坐下来歇会儿,顺便想一下陈斯越为什么会突然爽约,尽管似乎她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放她鸽子。
但让倪歌意外的是,她居然在这里碰到了陈斯越。
那个放她鸽子的混蛋此时正坐在长椅上支着画板在画画,旁边还坐着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孩子。
他们坐的长椅旁边就是路灯,灯柱上的灯发出明亮的光芒,打在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他的身上,衬的他本来就苍白的面色更加冷白。
男人垂着眼,很认真专注地画着画,心无旁骛。
可倪歌不知为何,感觉他很陌生。
不像是会帮她买东西送她去医院还陪他过生日的那个善良又体贴的陈斯越。
因为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很冷然。
倪歌走近了些,站到路灯下,从后侧面看向他画的油画。
在看到这幅快要完成的画的那一刻,倪歌就忽的皱紧了眉。
画上是一间几乎不透光的屋子,只有侧面的墙上高出有一个很小的铁栏窗户,微弱的光芒照进来,几乎和没有光亮差不多。
屋子里杂乱不堪,大多是一些杂物,但倪歌注意到了他重点画的几样东西:棒球棍,很粗的麻花绳,皮鞭,还有……带有手铐和脚铐的椅子。
倪歌顺着椅子往下看,在地板上看到了插座和插头。
这幅画让她的脊背冷汗直冒。
她不知道陈斯越为什么会画这样黑暗系的画作,倪歌只觉得心下恐惧,看了这幅画后就没来由的害怕。
倪歌想撇开眼,但在她要转移视线的前一秒,她的目光忽然顿住。
倪歌盯着这幅画的一角,那是这间黑屋子的角落,那里居然蜷缩着一个小孩子,小孩子身上的衣服凌乱,大眼睛惊恐地瞪着,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兽。
倪歌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突然就移不开眼,她盯着画上那个小孩子的眼睛,脑海里好像有什么隐隐闪过,但倪歌并没有想起来什么。
直到坐着的男人把画笔放下,小男孩特别兴奋地开口:“哥哥好棒!”
倪歌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她听到男人极轻极短促地笑了声。
小男孩把画拿下来给他,然后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说:“我要回家啦,再不回去我爸爸妈妈要担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