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玫瑰叛逆女王+番外(50)
一边骂,一边毫不留情地掀翻她。
穆立雪一次次倒在地上,感觉四肢身体疼得都不属于她了,她趴在那儿急喘着,动都动不了,手都抬不起来了,耳边还听着雪狼在骂在叫她站起来,别当废物点心。
“这么快就不行啦,你的雄心壮志呢?脑子里想的太多,身体素质却跟不上,有什么用?下一次白瑕那种人还能绑走你!没有我,他们早把你卖去大山里给邋遢老大叔一家当媳妇了!起来,别装死!”
一脚踹在了她的手臂上,不重,但很羞辱人。
她的身体很沉,灵魂却感觉轻轻的,仿佛飘在了半空中,看着雪狼,看着自己,眼神淡漠。
穆立雪反而喜欢这种感觉,这样的只有不停的训练和疼痛流汗,脑子里只记得机械的反应与动作,挨打或打人,能让她暂时忘了许多,虽然大多数时候她只击得中空气。浑身疼得动也不想动,一倒在床上就能沉沉地睡上三个小时,而不会在中间被噩梦惊醒,心悸到窒息。
她笑了笑,双手撑着地面慢慢爬起来,地面上是她的汗水浸湿了,手无力,脚再使把劲,脚打滑了,双手撑着,慢慢的,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姿势虽然很难看。
但下一秒她就又被雪狼一脚给踹飞了。
“这么慢。眼睛和耳朵呢?反应呢?像个木头一样连躲都不会吗?”雪狼环胸冷冷看着贴墙趴着的她,喝骂道。
“太残忍了!她才刚恢复好一点,你干什么啊?!有这样训练的吗?她快受不了了——”林晓静躲在外面偷看,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含着泪怒视雪狼,被他一把拎着衣领又丢了出去,然后“砰”一声把门重重关了上,差点砸到林晓静的鼻子。
“砰砰砰——”林晓静在外面用力敲门,骂雪狼是魔鬼。
他扯了扯嘴角,转过身,穆立雪已经贴着墙又慢慢站了起来,汗水湿透了头发,但她的眼神里有火。
他笑了。
不管是怒火还是别的什么都好。
峰家仍旧没有解决好内部的矛盾,峰沉看似退让出了国,但峰老爷子昨夜遭刺杀进了医院,虽无大碍,家族内还是动荡不安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让峰沉回国,一派支持少主继位。
那名杀手被找到时已经自尽,摆明是死士。
南二当时在场,他看得清楚,那个人要杀的目标并不是老爷子,只是混乱中被挡住了,忠诚死意倒是坚决,好在技术不过关。
如此,峰家变得风声鹤唳。
穆小白更不可能在这时候被接回来,被峰沉那边的人知道了反而是危险。峰老爷子事先早有安排,将穆小白送去了一家相交深厚的朋友,让他们代为照顾。
那位老人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包被包得密密实实的,孩子睡得正香甜,长长的眼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呼吸急急的热热的,那么可爱。他并不知道外界的纷纷扰扰,在睡梦中他躺在一片洁白的大大棉花糖上。
“你们安排着上户口吧,正好了,唉。”
世事仿佛是个玩笑,峰铎的这家朋友,也姓穆。
如果穆立雪在场看到了那一夜的混乱,她还记得,那个曾经在路边安慰并扶起她的老奶奶。
第63章 岂是想要就要
穆立雪回南城的事自然没能躲过孟陵树的耳目,她大大咧咧地每天清晨出去沿公园绿化带的河边跑步,一身嫩绿色的休闲运动服在这样灰蒙蒙的冬日里,绝对是一道亮丽养眼的风景线,产后的她恢复得如此迅速,天生丽质再加上年轻活力,外人根本都看不出来。
只有在深夜沐浴时,她对着镜子抚摸肚子上的那一道刀口,嚣张而狰狞的宣示一个事实,她真的生了一个孩子,叫穆小白,并非梦境幻觉。
重新回到这个老住宅,周围认得她的人并不少,传来传去那些老邻居老熟人也知道穆文过世了,穆立雪给她火化了,据说是得了癌症!
这么突然!之前都没有听说……
有迹象的,我有见到阿文经常去医院,时不时的就出门了,现在看来哪有那么多的旅游!她平时多节省的一个人,唉,原来是去治疗……
女人无依无靠的就是不行啊,临到了了也死得无声无息的……
那个立雪不是更可怜?剩下这么个女儿,才多大,就没妈了,从小也没爹,唉……
没爹的穆立雪仿佛没有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她每天照样坦坦然然地进出,身边带着一个雪狼一个林晓静,引起更多人的猜测议论,她也不在意。对面邻居的阿姨出门看到他们一同出来时那表情就别提了,她微笑着点点头,雪狼酷酷地压了压棒球帽,就这么下了楼,不顾身后王阿姨捂着心脏一脸的惊吓。
雪狼最近带着她到外面野外去训练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方法折磨她,身上的伤痕也是旧的未消又添新的,她都一声不吭地受了下来。
起码她挨打的能力提高了不少,趴下了能更快地爬起来了,反应动作也变得更灵敏迅速了。
雪狼说,如果穆立雪能在他手下走满十个回合,就算达到了初步效果。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还是个在努力冲刺高考的高三学生,如今,她的同学们还在各地高校里备考还没回家,而她却无书可读。
在那些街坊邻居的眼中,穆立雪大概是个被学校开除自甘堕落乱搞男女关系的不良少女吧,哦还有,无父无母无人管教。
就在这些目光中,她依然带着笑仰着头,每天自自然然的出门,该干什么干什么。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们实在不值得她浪费时间伤神。
过了几天,穆立雪接到孟陵树的电话,说慕风会过来见见她。
她很淡然地说了好。
这态度让孟陵树感到有些吃惊,没有怨愤也没有想不通,这么平静,他又不舒服了,“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故意做出这个样子,就是要我来见你?”
大抵所有做了亏心事的人都是这副疑神疑鬼的模样。
穆立雪却轻声说了一句:“爸,妈妈已经不在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孟陵树哑口无言。他说不出别这样喊他,也说不出为什么穆立雪这么快就能喊出这句话,最终有些狼狈地挂了电话落荒而逃。
穆立雪握着手机勾唇笑了笑,低声道:“怕什么,这才刚开始而已。”
慕风明天到。
穆立雪坐在床边,身边是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是穆文留下来的遗物,她在一件一件地翻着看着,眼里流露出怀念的笑意,还有一抹淡淡的嘲讽。
眼角湿润,一仰头就没有了。
穆文这辈子,最终也没留下多少东西来,大多都是以前的那些已经发了黄的照片,一些信件,一本笔记本,所剩不多的存折,最值钱的大概就是她手中的这个翡翠镯子。
那镯子此时静静躺在她手心之上,在灯光下盈盈流转着如水的绿意,仿佛有着千百年蕴化得来的神秘灵气,活了一般,随着光线角度变幻着不一样的美丽。穆立雪不懂翡翠,也知道这个对象价值不菲。
她拿着镯子起身走进了浴室,水流哗啦啦的流,她在自己左手上抹满了肥皂,慢慢的一点点将镯子转了进去。镯子并不大,她这样纤细的手腕戴也小小费了一番功夫。
晕黄灯光下,她抬起手,满圈帝王绿的翡翠手镯正盈盈挂在了她手腕之上。
这样的东西,当初孟家人居然肯让母亲带着离开?她的心里浮起淡淡的疑惑。
但如今,这就是她的了。
穆立雪慢慢握住了手,放在水龙头之下,将那些泡沫冲洗干净。
慕风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数月未见,穆小姐,你瘦了。”眼里带着一丝丝怜惜。
穆立雪也笑笑地点点头,“慕先生,你也憔悴了一些。”
两人突然都笑了起来。这同音的姓氏,有点意思,又有点尴尬。
慕风朝她身后窗边斜倚着的雪狼看了过去,雪狼挑了挑眉,略带挑衅,他淡笑着竖起大拇指,道:“真有你的。不过我还是来了。”
雪狼扯了扯嘴角,不说话,懒懒的。
屋里三人,一个施施然坐着,一个懒洋洋靠在窗边,一个开了门就又躲进厨房了,没一个人主动招呼慕风。
慕风自己坐了下来,面对着穆立雪。
他看着穆立雪,她也笑着任由他看,气色比上次见到时好了许多,没有那种马上就会破碎令人忍不住放轻声音的柔弱了,却多了一分淡然的气质,清雅中透着绮丽,像一幅徐徐展开的写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