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理想主义(80)

“不丢人。”严文征说, “该认真想想自己想要什么了?”

春蕊思忖着:“以前想让别人喜欢我。”

严文征低头看她:“现在呢?”

春蕊庸俗:“想让所有人喜欢我。”

怎么可能,严文征失笑,嘲讽她:“贪心鬼。”

十点的时候,风停了,剧组通知开工,春蕊走后,严文征干坐着琢磨了会儿,打电话给卢福明,托他帮忙打听一下鸿运文化这个公司的情况。

卢福明一口答应,没问缘由。

之后整个下午,严文征都忙着打电话找酒店。

虽说对于恋情的曝光,他不藏掖,但顺其自然不意味着明目张胆,他和春蕊毕竟还有电影等待上映,这之前尽量避免掀起风波,因此不能跟着剧组住。

傍晚时分,联系到一家酒店式公寓,他拖行李办理入住,紧接着跑一趟超市,买了些食材和日常用品。

他发信息给春蕊,征询她的意见:晚上想吃什么?

春蕊回复:随便。

严文征顿觉头疼:牛排?

春蕊立马说:配瓶红酒。

严文征:要求不少。

春蕊卖乖:我一向难伺候,辛苦您了,严老师。

她捧着手机打字,一脸的春风得意。

李俊霖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好奇地问:“遇到什么开心事了?笑得这么荡漾。”

春蕊板起脸,冷淡地答:“少打听。”

李俊霖“切”一声,哐哐跺着脚,气得闪一边了。

下戏已是晚上七点,春蕊先回了一趟自己的酒店,简单的收拾两件行李,循着严文征给的地址摸过去。

严文征开门。

“也不问问是谁,你就把门打开了。”春蕊半真半假地找茬:“夜半敲门,万一来个投怀送暖的呢。”

严文征挑挑眉,觑着她,说:“的确是个投怀送暖的。”

挖坑把自己埋了,春蕊失算,飞他一眼,顺着话猫似的往人怀里钻。

“油!”严文征眼疾手快地推开她,“全蹭身上了。”

他刚在热煎锅,腰间扎着围裙。

春蕊浑然不在意,已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正觉得甜,哪还有洁癖。“你真会做饭啊?”她瞧着他挺有模有样的。

严文征朝厨房走,反问:“很稀奇吗?”

春蕊摇摇头:“什么时候学的?”

严文征说:“打小就自食其力了。”

“哦。”春蕊落后一步黏着他,围着厨台晃悠半圈,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严文征想想,回答:“一会刷盘子吧。”

春蕊马上耍赖:“我就跟你假客气一下,你还真给我找活儿干呐。”

严文征说:“家里一人做饭,一人刷碗,分工正合理。”

“好吧。”话春蕊听着心里舒坦,便不跟他绕理了。

两块T骨牛排,肉质新鲜,严文征伸手感觉一下锅的热度,可以了,放牛排进去,刺啦油花四溅。

春蕊跳一步躲开。

严文征瞧见,觉得滑稽,吩咐她:“找部电影看吧。”

春蕊疑惑:“如此好雅兴吗?”

“有个工作。”严文征简单描述,将综艺的事透漏给她。

春蕊认真斟酌,觉得节目创意蛮不错的,夸赞一句严文征挑节目的眼光独特,紧接着脑海里迅速蹦出一部影片,“还真有一部电影,我很喜欢。”

她说着,起脚朝客厅走,打开电视,又将手机连接上无线网,视频网站里找出片源,投屏至电视上。

先按了暂停键,没播放。

趁着严文征煎牛排的功夫,她勤快地将两人的餐布铺在电视机前的茶几上,刀叉挨着布边摆放。

片刻,严文征端着两个白色的陶瓷盘走来,眼神迟疑,确认一遍:“在这儿用餐吗?”

春蕊连忙接着餐盘,一屁股盘腿在地毯落座,笑嘻嘻道:“就在这儿,便于看电视,严老师,不要讲究那么多。”

严文征面露难色。

茶几台低,他人高马大,蜷着坐,颇为难他这把老骨头。

但没敢有异议,依着她了。

春蕊心情着实美妙,抿口红酒,按了视频播放键。

严文征盯着电视屏幕,开幕是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图标,荣誉为最佳导演奖。他回忆一下,问:“法国电影吗?”

“嗯。”春蕊拿起刀叉划牛排。

严文征刚想问电影名字,女主演伊莎贝尔于佩尔的面孔出现在荧幕前,恍然地“哦”了声。

春蕊问:“你看过了吗?”

“没来得及。”严文征说。

“我很喜欢这部片子。”春蕊热烈地推荐:“为此我还专门跑取景地玩了一遭。”

严文征问:“都有哪些地方?“

正说着,片中女主跟随家人登陆一座怪石嶙峋的岛屿,她停留在一片山石前,山石上刻着一行字,“一位伟大的作家愿长眠于此,只愿能与大海和海风作伴,过路者们,请尊重他的遗愿。”

春蕊忙伸手一指,说:“就是这里,格朗贝岛。”

严文征问:“好玩吗?”

“不好玩。”春蕊摇摇头:“岛上只有夏多布里昂的坟墓,可惜我并不认识他。”

严文征哼笑出声,喝着酒,瞥她一眼,“还有呢?”

“返回巴黎后,绕路去中国书店买了一本《思想录》,特意拎着书躺在卢森堡公园的草坪上读,无奈哲学书太深奥了,高估自己,没翻两页就睡着了,睡得很香,那天的阳光很好。”

都是些很挫的窘事,但春蕊愿意分享给严文征听。

“这么喜欢吗?”严文征颇为意外,影视作品带给人的情感共鸣,大部分基于相同的人物处境。

果然,春蕊说:“当时因为参加一部综艺被骂的很惨,心里难受,找个慰藉地散散心。”尚心有余悸,她忙提醒严文征,“严老师,你在节目里说话小心些,免得被影迷们挑刺。”

“好。”严文征没多问什么,摸摸她的头。

安静地吃饭,电影内容也在不紧不慢地推进。

严文征嫌蜷着难受,吃完牛排,坐进了沙发里。

春蕊顺势一歪腰身,将脑袋垫在他的大腿上,舒适地靠着他。

电影中,于佩尔换上一袭鲜艳的碎花裙子,捧着书,走进一片郁郁葱葱的山间森林,她举止优雅,面色清淡,宛若丈夫没有出轨,母亲没有去世,事业不曾受打击。

春蕊思索:“片段零碎,节奏又慢,人物的情感表达非常克制,适不适合拿来作解读。”

“可以。”严文征说,“女主角的三段哭戏诠释的很好。”

“毕竟是大师级别的演技。”春蕊话音一落,打个哈欠。

严文征低头看她:“困了?”

“嗯。”春蕊用脸颊蹭蹭他的腿,说:“太舒服了,舒服的犯困了。”

第64章 探讨 “怎么那么会说好听话。”……

“困了。”严文征催促她, “洗漱去睡吧。”

春蕊目光垂落,落在餐后油污的盘子上,询问:“那这些怎么办?”

严文征说:“一会儿我来弄。”

春蕊摸到手机, 看了眼进度条,电影还剩一刻钟的时间, 她枕着他的大腿, 重新趴个方向, 面冲着他, 好奇地询问:“如果我们长久在一起的话,你也会什么都不让我做吗?”

严文征楞了一下,与她对视, 她的瞳孔灼灼,有一股不谙生活琐碎的天真,他不忍心地摇摇头, 实话实说:“不会, 大概等我们的热恋过去,生活便回归平淡了。”

春蕊问:“怎么样的平淡?”

严文征想想, 认真答:“可能是……不能完全由着你性子来的平淡。”

这算什么形容,春蕊挺着秀眉:“什么意思?我也要为你洗手做汤羹吗?”

“这倒不用。”严文征语气松快一些:“一间厨房挤着两个厨子反而容易打架, 况且,我们平常可以聘阿姨来照顾,有这个经济能力。”

春蕊便愈发困惑了。

不能完全概述,严文征给她罗列一二:“大多数时候是一种平衡吧, 各自的工作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生活, 你是否愿意牺牲你的时间给我,我是否会自私一些,干预你的选择。”

“我喜欢你, 想见你,自然会想尽办法飞奔到你身边去。”春蕊却不以为意,较真地告诉他:“而且,我已经这么做了。”

严文征一时哑然,手掌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半开玩笑地评价:“原来你是个理想主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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