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掌心为所欲为(36)

他以为他已经慢慢的走进了她的心里,现在才发现,他还在她的心门之外徘徊。

三月之期在迅速的缩短,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好像没有任何的改变。

她仍然不在意,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在意,对他们发生过的事情不在意,对他……不在意。

许景末再度看向沈扶泽的时候,她看到沈扶泽望向她的浅棕色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好像是被什么刺痛了。

她心脏也跟着猛得痛了一下。

毫无缘由的。

沈扶泽很快移开目光,让她怀疑她刚刚眼花看错了。

“今天事情很多,我去公司了。”

沈扶泽丢下这句话走了。

直到沈扶泽离开屋子,直到客厅内关于沈扶泽的气味散得一丝不剩,许景末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

——她刚刚……好像说错话了。

她在别墅里呆到了晚上,想等着沈扶泽回来两人一起吃过晚饭她再回去,可是等到了晚上八点沈扶泽都没有回来。

她给沈扶泽打电话,电话接通,她没来得及说话,沈扶泽快速落下句“在加班”就挂了电话。

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后窝在沙发上用笔记本处理邮件,最后在沙发上睡着了。

沈扶泽一夜没有回来。

第二天清晨七点,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她迷迷糊糊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墙边接电话,电话那边是唐扬的声音,开口就道:“景末姐,是你吗?老大他出事了!”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快速抓起包包和外套出了门,她换成手机再次拨给唐扬,边走边说着:“怎么回事?”

唐扬说:“今天一大早,有个醉鬼来公司闹事,也不知道怎么混进的公司,见人就嚷嚷着什么垃圾,男的都是垃圾,满口胡言乱语,还正好被老大给碰上。”

“诶,明明这种事情让保安把醉鬼轰出去就行了,但是老大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心情不好,他当即就给了那个醉鬼一拳,谁知道醉鬼身上带了刀,然后,老大就被捅了一刀。”

听到“捅了一刀”,许景末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她给唐扬要了地址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

医院是私人医院,病房也是单人病房,里面只有唐扬一个人在守着。

唐扬看见她来,跟她打了个招呼后说去买饭就出去了,走之前还顺便把病房门也给带上了。

沈扶泽躺在病床上输着液,他身上穿着病号服,被子只盖到腰部,他衣服下方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截缠在腰间的白色纱布。

许景末只觉得那一抹白色特别的刺眼。

视线往上,她的目光落在沈扶泽那张英俊的脸上,金丝眼镜没有戴了,那双总是藏在金丝眼镜后方狭长美丽的眼眸露了出来。

不同的是,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眼眸中此刻没有了笑意,也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天花板,在发呆。

她走进去,沈扶泽没理她,也没看她,依然看着天花板在发呆。

她安静的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沈扶泽看天花板,她看沈扶泽,两人各自发着呆。

这样的氛围持续了好一阵子,去买饭的唐扬仿佛买丢了似的,半天都上不来。

平日里活跃气氛的人此刻不想开口说话,平日里不善于活跃气氛的人,被迫开口活跃气氛。

“我一直觉得,你不是那种冲动型的人。”

许景末说完这句话,过了片刻,沈扶泽看天花板发呆的目光才动了动,却也依然没有看她。

他对着天花板自嘲般的笑了一下,说着:“对,我也觉得自己不是,只是今早心情很烦闷,肚子里仿佛憋了一股火,有个倒霉鬼撞上来,自然就成了出气筒。”

“伤口……怎么样了?”她问。

“刺的不深,没多大问题,现在血已经止了。”顿了顿沈扶泽又说,“那个人问题比较大,鼻梁断了,现在还在手术室里。”

又是一阵沉默,许景末咽了咽唾沫,犹豫着开口道:“为什么……会心情烦闷?”

她觉着沈扶泽应该不会正面回答,已经做好了被敷衍的心理准备。

沈扶泽说:“你的情绪无时无刻不在被另一个人牵动着,你的心情因为她而喜,因为她而悲,你心里翻江倒海,她却始终心无波澜,换做你,你心情能好吗?”

许景末放在膝盖上的手骤然的握紧,指甲刺进手心,有一点点的疼。

沈扶泽目光扫了一眼她的手,唇角自嘲的弧度消失了。

“我瞎说的。”他说。

“没别的意思,你不要放在心嘶……”沈扶泽扶着床沿要坐起来,动的过程中似乎是扯到了伤口,皱起了眉。

“小心!”

许景末快速起身去扶他,帮他调整了床头的高度,又拿了一个枕头过来给他靠着。

她看了一眼沈扶泽裹着纱布的腹部,问:“有打麻药吗?”

“没有。”沈扶泽摇了下头,说,“麻药对身体有一定影响,不是很严重的伤,医生不建议用。”

沈扶泽的唇色比病号服的颜色还苍白,却还弯起唇角笑了笑,“况且,也没有多疼。”

她的心突然很疼很疼。

那种疼并不是缓慢的可以忍受的钝疼,而是急剧的,尖锐的,突然而至的,疼到无法忽视的,强烈得需要立马找到一个宣泄口。

她的目光,最终落到了沈扶泽弯起的唇角上。

“沈扶泽,你闭上眼睛。”她说。

沈扶泽不解的看了她两秒后,没问原因,阖上了双眼。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扶着床沿,朝着床上的人一点点靠了过去。

殊不知沈扶泽并不那么听话,在她的唇碰到他唇角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第30章 疼吗?

那个吻轻得如羽毛, 短得像幻觉,停留的时间连一秒钟都不到,几乎是一触即分。

可是当许景末偷亲完想下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体动不了。

她后腰被一只坚实有力的手臂摁住, 使得她整个人贴到对方身上, 当她的目光跟对方的目光撞上的时候,她清醒了。

她在做什么?

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你……”她看着沈扶泽的眼睛正想说点什么, 突然想到这人身上的伤, 她避开沈扶泽腹部伤口轻轻挣扎了一下,放软语气道:“先放开我,你的伤……”

“别动。”

沈扶泽不仅没放,还两只手臂都环了上来,环得更紧。两人也贴得愈发的近, 她害怕碰到他的伤口, 这下一动都不敢动了。

“感觉像是假的……”沈扶泽下巴抵在她肩窝,“让我找找真实感。”

他一贯慵懒低沉的嗓音中透着几分疲惫, 让她无法拒绝他。她甚至觉得, 如果沈扶泽在这个时候向她提出要求,哪怕是很过分的要求,她也会满足他。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会这么冲动?她就是, 突然想起沈扶泽说的“我其实很想要你的一个吻……”

她就是, 想起沈扶泽曾一遍遍亲吻她手心烟疤,问她:“疼吗?”

“疼吗?”她问沈扶泽。

沈扶泽面色依然苍白, 可是他的神采又恢复往常的那种不正经,眉梢都微微上扬,他说着:“被捅的时候没感觉,过了几分钟才开始感到疼,说实话还挺疼的, 上药包扎的时候更疼。”

“看到你出现的那一刻,疼到了极点。”

说完这句话沈扶泽刻意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下去。

“但现在……”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廓,沈扶泽的唇离她特别近,像是要碰到她,又好像没有,若即若离的,最后也没有碰到她。但仅仅是那带点沙哑的嗓音就撩得她腿软,他说,“不疼了。”

许景末正被撩得面红耳赤,羞得都不敢看沈扶泽的眼睛,然后她听见沈扶泽正色问道:“所以,我可以问你要一个刚才行为的解释吗?”

“……”

隔了两秒沈扶泽又说了一句:“当然,狡辩也行。”

许景末:“……”

刚才被撩到的感觉瞬间荡然无存……

不仅如此,面上发烧的热度也逐渐散去。

某人不仅会说骚话,还会降温。

“没解释。”她说。

“我还有事,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她挣开沈扶泽抓起手机跟包包就走。

步子刚迈开,就被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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