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既然醒了,就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然后下来喝点姜汤。”
她一副关怀备至的语气,倒是让晏钦有些诧异了。
昨晚他没有去接她出院,向婉音竟也不问一句缘由吗?
还是说她根本不在乎?自己去不去接她,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过度的好脾气和包容心,晏钦只越发觉得向婉音对他是虚情假意。
这天底下哪有恋爱中的女人像她这么大度,连他昨晚一夜未归,也丝毫不过问。
想到这里,晏钦周身的气场又低冷了几分。
他掀开了身上的薄毯,起身从向婉音身边走开了。往楼道口那边走了几步,他站住脚,犹豫了片刻,还是回身给向婉音回了一句话。
“姜汤我就不喝了,让婉音姐费心了。”
“洗完澡我回屋再接着睡,婉音姐也早点休息。”
话落,男人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只留下了向婉音一人。她还坐在沙发那边,打着石膏的右手挂在胸前,出神似的呆坐了一两分钟。
回过神后,向婉音皱了下眉,终究还是对晏钦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有些不满。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晏钦对她的态度如此转变,对向婉音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甚至向婉音还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些日子的言行举止,就怕是在无意识间忽略了晏钦,让他寒心了。
思来想去,向婉音只想到一点。
那就是她和晏钦分开了太久,眼见着晏钦这次陪她一起回酒城,得了一周的假期。这剩下的三天,她理应放下手里的工作,好好陪陪他才是。
最重要的还是怀孕,这段日子向婉音已经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了,可以放心受孕了。
她得珍惜晏钦接下来三天的假期,好好跟他温存一下。
作此打算后,向婉音隔天一早便醒了,还敲开了晏钦的房门,说要带他出去旅游散心。
结果晏钦却是兴致缺缺,直接拒绝了。
理由是拍戏太累,难得有假期,他只想窝在家里休息几天,还让向婉音正常上班,不用为了他耽误工作。
这约莫是向婉音认识晏钦以来,他做出的最为理智客观的决定。
难得晏钦为了向婉音工作上的事情着想,向婉音倒也没辜负他的期望,接下来的两天果然正常去公司上班了。
她朝九晚五,作息正常。却很少在家里和晏钦碰面。
就好像那男人是故意躲着她似的,起床很晚,向婉音下班时,他要么是出门了,要么已经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也都是在微信上跟向婉音打声招呼而已。
这两天里,向婉音明显感觉到晏钦对她态度的转变,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怕的是自己还没有成功受孕,晏钦先改了主意。
所以在晏钦临行前的那天晚上,向婉音裹着浴巾,长发半湿地敲开了男人所住的次卧的门。
彼时晏钦并没有睡下,他只是躺在床上拿手机打游戏,以解心里的烦闷。
乍一听敲门声,晏钦坐起了身,举目往房门那边看了一眼。
这个家里只住着他和向婉音两个人,所以门外敲门的人必然是向婉音无疑。
只是晏钦诧异,他明明已经和前两天一样,给向婉音发了微信消息说自己先睡了。她怎么还来敲门?
这两天晏钦心里很乱,那团乱麻被他强行理了理,倒是找出了一点头绪来。
只是他一直没有酝酿好,不知道该怎么跟向婉音开口。
这会儿向婉音来敲门,晏钦全然没了玩游戏的心思,胸口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闷难受。
犹豫了几秒钟,他去开了房门。
看见门外只裹了浴巾长发半湿的女人时,他心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啪嗒——
绷断了。
第32章
“阿钦, 你能不能……帮帮我?”
向婉音先开的口,声音软软的,很是小心翼翼。看晏钦的眼神难得有闪躲的迹象, 且她颊侧还有可疑的红晕,衬得她越发娇艳欲滴。
那一声“阿钦”仿佛淬了蜜糖, 甜入晏钦心扉不说,他的嗓子眼还略有些发紧, 连呼吸都情不自禁地放轻了。
淡漠的视线在女人裸露在外的香肩上徘徊了一阵, 逐渐幽深许多, 沾染了几分情.欲的味道。
晏钦努力克制着,喉结滚了滚, 他磁声低问:“帮你什么?”
他的神情已没有刚才那么冷冰冰了,神思也都凝聚起来, 全身心地投入在向婉音身上。
她的娇羞与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妩媚, 无一不在牵动着男人的身心。
于是当向婉音提出, 想让晏钦帮她洗头时,男人一点没带犹豫, 爽快答应了。
两人移步到了向婉音的主卧,她往浴室那边走了两步, 忽而驻足,回头看向紧跟在身后的晏钦。
目光扫过他身上的居家服,向婉音建议道:“阿钦你把衣服脱了吧, 省得一会儿被水打湿了。”
她嗓音温软好听, 仿佛有魔力,晏钦听了只犹豫了片刻,便抬手把衣服脱掉了。
男人光着上半身跟着向婉音进了浴室。
向婉音就站在莲蓬底下,背对着晏钦微微弯下腰去, 吩咐男人道:“开始吧,麻烦你了。”
从晏钦所在的角度看过去,视线刚好卡在女人浴巾底下若隐若现的腿根。
那双嫩白如雪的腿,明晃晃地在他眼皮子底下立着,叫晏钦难以挪开眼。
还是向婉音二次提醒,他才压下了心底的躁动,挪步到了她的身旁。
按照向婉音的意思,晏钦拿了小莲蓬在手里,替她把头发全部润湿,然后再挤了洗发水在掌心里,慢慢揉出泡沫,替向婉音打匀在发根处。
这是晏钦第一次给别人洗头,且还是一个肤白貌美,性.感婀娜的女人。
原是没什么的,可偏偏向婉音身上有股清淡熟悉的栀子花香,影影绰绰地笼着晏钦的鼻息,他思绪渐渐迷离了。
便是此时,向婉音身上裹着的浴巾突然散开了,掉在地上浸湿了。
男人本就迷离的目光这会儿骤然聚拢,不由得扫过向婉音曼妙曲柔的身线,一时间,唇舌燥得慌,小腹骤然烧起一团火。
“我去给你拿一条干净的浴巾过来。”他紧拽着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心里早已惊涛骇浪。
晏钦开口时,嗓子哑得几乎听不见他的声音。
话落他便要转身往外走,却被向婉音一把抓住了胳膊,留住了脚步。
“不用那么麻烦了,头发洗完本就是要洗澡的。”她语气平静,但耳根的红晕却格外惹人注意。
只是晏钦分不清那红晕是因为热水的熏染还是因为害羞的缘故。
他虽摸不清向婉音的心思,但自己的心却是清楚明白的。
晏钦那双丹凤眼暗沉如一片幽静的深海,被女人触碰到的肌肤滚烫似火,连带着他的心也烧着了。
心底那根被他强行拽着的断弦慢慢分离。
他终究还是没能拒绝得了向婉音的盛情,转身之际,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她,滚.烫的吻如密集的雨点,落在了女人精致漂亮且嫣红粉嫩的耳垂处。
窗外漫漫夜色,也掩盖不住窗缝间溢出去的春色芳华。
有夜风吹过,堂前的梅花枝桠颤颤,在风里摇曳颤栗,花色都隐没在了夜色中。
室外的寒意侵入屋内,很快便被暖热的氛围消融了。
等向婉音反应过来时,她和晏钦已经辗转到了床畔,白玉无瑕的后背落了些深浅不一的红印,是男人对她的惩罚。
理智悬于一线,男人的吻游走于耳畔,如同蛰伏了已久的野兽,终于将向婉音这只麋鹿精准捕到手里。
不得不承认,晏钦的吻技有所提升,三番五次叫向婉音沉迷其中,像是溺水的人,紧搂着他的脖颈,几度失去理智。
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在晏钦怀里度过了这一晚,从夜色漫漫到晨光熹微,期间向婉音也不知道自己睡过去几次,但她知道,晏钦自始至终都没有停下来过。
如此惊人的战斗力让向婉音彻底累了乏了,也打心底里认输了。
她好几次声软无力的求饶,晏钦不搭理也就算了,还趁着她意乱神迷之际,伏在她耳畔,磁声让她叫哥哥。
向婉音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服从他的指令,只依稀记得晏钦有过得逞般的低笑声,低沉磁性像一阵春风,将她心中千万树桃花吹开,艳丽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