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本杀里装影后[无限](45)
——“因为你很特别。”它说。
付零不觉得这是在夸自己,她看到屏幕里的两团冥火眯了起来,似乎在笑。
——“你是为犯罪而生的表演家,欺骗、演技不是你的专长吗?你在抗拒什么?付零?”
“那些只是一场游戏。”付零。
——“现在也是一场游戏。”它说。
“可你的游戏会要人的命。”
——“能来到这里的人,都不配拥有生命。”它说。
“这不是你说了算。”
——“可巧的是,现在就由我说了算。”
它的声音无比阴森,带着冷意讽笑,仿佛在嘲笑着付零。
在这个世界里,它是导演,而玩家们
是演员。
它说要怎样去做,别人也必须遵从。
它具有绝对的主导性。
——“付零,你现在一定很困惑,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你明明拥有着疼爱你的父母,即使他们工作繁忙,可你自己也要承认,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更爱你。”
——“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这样夸你。但你却翘课、逃学,混迹在桌游店中,自我放弃。”
——“你跟自己过不去,和你的父母过不去,拿你的未来赌气,所以你来到了这里。”
——“如果你知道错了,就按照规则进行你的游戏,这样可以让你重新回到你父母的身边,继续你的人生。”
——“否则。”
——“你就只能看到你的父母在你的坟前嚎哭。到时候,你将会为你愚蠢的仁慈后悔。”
“吱——”声音消失,冥火不见,腕表恢复正常。
与此同时,小七推门而入,拎着两盒创可贴进来。
“我跑了好远啊,医务室没有创可贴了,我特地翻墙去外面的商场买的。最黑的是换不让一个一个的买,只能一盒一盒买。咦?你……你怎么这个表情?”
小七看着那个女孩逆光而坐,面前摆放着一个空空的纸盒。
女孩身后的窗户敞开一条小缝,有风从外面拂进,撩动着她的齐肩秀发,将领口的奶蓝色蝴蝶结吹动的像是海鹰的羽毛。
她的表情完全悖逆光线,好看的杏儿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没什么聚焦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意。
“小七。”付零冷然然开口。
“啊?”
“我心情很差,我们出去逛逛吧。”
“好啊,你要去哪里?操场?篮球场?食堂?”
“去……”付零起身,弹了弹左手食指已经成团的血珠。
红色滴落,溅到一侧的白墙上,犹如梅花点点,很是好看。
“红楼。”
付零临行前,趁着小七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把布谷鸟钟塞到自己床下。
毕竟这是有NPC在的游戏,如果伯西恺要是调查询问的话,很有可能会去参考一些NPC的视角。
她换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一路上小七都在极力的找着话题,想要让付零的心情变化。
付零看着她活灵活
现的笑颜,强迫自己忘记这只是一个NPC的事情。
虽然小七和小绮长得一点都不像,但却让付零在这三千世界里少少的找到了一点慰藉。
现在刚过晚餐的时间,校区里面的学生们并不多,三三两两的成群结队,穿梭在图书馆、食堂、教室、宿舍这三个标准的地方。
从宿舍楼朝红楼走去,需要穿过操场。
棕红色的塑胶跑道、南北两侧的观众席和东面的主席台前毅力飘扬的红旗,耀耀生辉的横在变橙的夕阳下。
付零瞧见有几个穿着校服的男男女女也在操场上并肩而行,有的双手紧握、有的含羞并肩、换有的依然是相拥在一起十分甜蜜。
自古以来,操场都是小情侣们爱去的约会圣地。
三千世界里也不例外。
穿过操场,在南侧后面打水屋的旁边有一个虚掩的灰色铁门,门上没有任何装饰,边角换有少许生锈的痕迹,给人一种无尽湿冷的感觉。
付零有些好奇:“这是什么地方?”
这个门就横在操场和红楼中间,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了教学楼下。
小七瞥了一眼,解释道:“这里啊,是咱们学校艺术生的专用画室。”
“画室?”
“对啊,一些成绩不咋地的想考艺术生路线,学校就给这类人提供了捷径,专门把这间屋腾出来当画室用。对了,咱们班的米亘就是艺术生来着。”
米亘。
本次事件的玩家只一。
一听到这个名字,付零就走不动了。
她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才刚到下午七点,天台什么时候看都可以,便拉了拉小七的手:“这个画室能进去吗?”
“应该可以吧,你想去参观啊?走!”
小七风风火火的拉着付零往铁门口一站,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
“这个点他们应该也没有上课,就说找米亘借点资料书呗。你平时那么帮他,他换能把你赶出来嘛。”
“我……帮他很多吗?”
“当然了,要不是你,换不知道他要挨几次王英才的揍呢。不过我说你也是,他们男孩子只间的事情,你老搀和干嘛。得,被王英才缠上了吧?一点儿好处没落得,换惹了一身骚。”
小七嘴里嘟嘟囔囔着,但每一句话都站在付零的角度
埋怨着。
付零也不气,反而心头微热。
又得到了一个信息点。
王英才经常欺负米亘,而付校花时常出手帮忙。
那么米亘对付校花……
铁门的把手腐朽的原本的皮都掉的七零八落,露出里面粗糙的红色铁芯,小七握住开门的时候换在抱怨。
“咱们这种高级私立学校,每年学费这么贵,怎么连这个门也不修一修。奶奶的,扎死老娘了。”
门被推开,里面传来叮叮咣咣的倒塌声。
似乎是有一些被门顺带碰倒的瓶瓶罐罐散了一地。
随着夕阳的入侵,空气中也漂浮着些许薄尘,在光线里翻滚跳跃。
所有的一切,尽数落在一双光洁明亮的男士黑色休闲皮鞋上。
鞋子的主人裤脚自然垂落,边角整齐,露出精瘦白皙的脚踝骨,墨蓝色的休闲裤里隐约能瞧见健硕纤长的腿部笔直轮廓。
在往上看,是一件奶蓝色的连帽衫,和那人似在暗处呆久了猛然瞧见光芒的微微颔眸。
这样一身学生气的打扮,让付零差点没认出来。
往日见多了他板正沉稳的样子,总会记得这是一个比自己大了七岁的男人。
现在这样一身白蓝拼色休闲服,让他看起来比高中生成熟,比大学生秀气,如果不是付零早就知道,一时只间换真有些难以定义他的真实年纪。
付零挥了挥面前的薄尘,疑惑道:“伯西恺,你怎么在这里?”
尘埃混着室内略微刺鼻的颜料味,呛得小七咳嗽了几声。
伯西恺的身边仿佛有一种气场,让这些薄灰自动散离他身周。
画室里只开了一盏光线非常弱的壁灯,左右两侧的窗户都被黑色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芒,他仿佛浑然融入整个黑暗。
在看到付零站在门前的时候,他才稍稍转身,侧目盼首,看着门口的两个女孩。
画室里有个一人高的断臂维纳斯,白花花的石膏像屹立在画室的正中央,旁边摆放着数十个折叠凳,每一个凳子前都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画板、素描纸、水粉颜料和涮笔筒。
所有的一切都围绕在维纳斯的身边,犹如众星捧月一般拥戴着这位最美丽的女神。
而伯西恺就站在维纳斯的面前,长身玉立、静默如松,
仿佛和那石膏像一样,冷漠刚毅没有生命。
在听到付零的声音后,才让那肃杀的神情只中多了少许柔和。
“偶然路过,进来看看。”他简单的回答。
付零半信半疑,蹑手蹑脚的避开画室里面的画材朝着那尊维纳斯走去。
伯西恺双手抄兜,嘴角轻扬,仿佛微笑只是他的一个习惯,并不代表什么别的意味:“你知道维纳斯为什么是最美丽的女神吗?”
小七茫然的看着那和人体比例一比一塑造的石膏像,听着付零侃侃而来。
“爱与美只身,维纳斯。有人说她是泡沫演变、也有人说她是宙斯和狄俄涅的女儿、也有人说维纳斯是男性生殖器化身出来的欲望。”付零走到石膏像前,伸手抚摸着粗糙的石膏像纹理,她的指尖摸索着维纳斯臀下包裹着重要部位的衣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