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本杀里装影后[无限](29)
好像轻轻一握,就能随意的捏碎。
瘦的可怜。
付零走在201房间里的玄关处,进门的时候,完全把自己代入死者,脱鞋、换鞋、摘外套。
“死者陈凤娟一定是和作案者非常熟悉,所以才会一边进屋一边和作案者说这话。另外,死者对于作案者一定处于长期居高临下的姿态,所以才连头也懒得回。”付零笑眯眯的回头,看着紧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个高大的男人。
“陈凤娟的这种依傲和不屑,除了和她的年纪有关,也和二者的社会地位有关。所以王福豪作为她的丈夫和经济来源,她不应该是用这种态度来进行沟通,所以他再次排除。”
伯西恺点头,浅瞳更亮:“继续说。”
付零转过头,走到墙壁上的抓痕下,她抚摸着凹进去的线条,感受着死者临终前的挣扎。
冰凉的墙壁像是亡灵的号召,纵横交错的墙灰在她的纸上蒙了一层薄雾。
“她似乎是说到了作案者痛苦的心事,后者准备好绳索,套住了死者的脖子。”
付零喃喃自语,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风栖身。
她换没来得及转头,嘴巴被一只手捂住,被迫后扬。
脖颈处架着一只有力的左臂,正好摆在她的喉颈处。
耳边是潮湿带着冷意的一句。
“然后,杀了她。”
付零浑身僵直,仿佛通电一般酥麻,眼角的余光朝着右侧看去,却只能瞧见落在墙上重叠的影子,和他浅细成缕的额角垂发。
他没有用力,付零轻轻一拉就掰开了他架好的手肘,瞪着他嘴角上扬的笑意。
“作案者用的是绳子,不是手臂。”她冷着脸,叱道。
这个男人没有攻击的意思,但是刚才忽然栖身而近的凑近,男人光滑健硕的手臂肌肤剐蹭在她脖颈间的处决,让她心脏悸动。
伯西恺却笑笑:“抱歉,我只是想试一下,没弄疼你吧?”
“……”
付零看着他眉眼舒展的笑容,很难想象是这样的一张脸,
刚才在耳边说出那样寒气摄人的一句话,会用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他身上有一股非常奇异的味道,像是Gucci和Herms的混合,有着正午灿烂和黄昏浪漫的两种风格。
室内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付零很少会和男孩子接触,虽然混迹桌游店的时候经常有一些店内老板、员工、玩家会有意无意的挨着她。但是付零一直都保持着敬而远只的态度,看破不说破。
二人相对无言,却听到外面有“咚咚咚”的脚步声,金小花气喘吁吁的赶过来。
人换没到,声音先到。
“付侦探,这个服务员、他、他……”
金小花苍白如纸的脸立在门外,在看到伯西恺的时候又青又绷,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他屋子里的‘女人’都变成了‘小孩’!”
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一阵冷风,顺着付零露出来的脚踝、腿肚一直蔓延到裙摆,掀起裙角纷飞。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为什么走廊里面的画,会诡异的融化掉并朝着天花板蔓延,现在又多了一个奇怪的事件。
跟着金小花走到伯西恺的房间里,付零看到第一天时瞧见的那群形态各异的“真人娃娃”此时此刻全部变成“小孩子”。
这群小孩子有男有女,年纪基本都在六七岁左右。
它们有的半坐在地上,有的撅着屁股、有的揉着眼似大哭状、有的……浑身是血,面无表情。
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在暗淡的房间内,犹如古魔的幽灯。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
它们所有人,都在看着付零。
昨天伯西恺和金小花换了房间,在一楼大堂呆了一晚上。
而金小花自己的意思是她昨天在伯西恺的房间睡了一晚上,里面原本放着那些真人娃娃的屋子,她连门都不敢推开。今天是借着光天化日有侦探在,才敢进去搜查。
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这些隐藏在暗处的诡异“孩童”。
付零看金小花的反应,并不像她贼喊捉贼,且一晚上的时间不够把女人全部换成孩子。
这不符合常理的异象让付零思路混乱,扭头看向伯西恺的时候,他依靠在门边,将外面的光线挡得一干二净。
他的表情陷入阴霾和黑暗,看不真切。
墙上的圣
母与子图,伯西恺房间里的女人变成了孩子。
所有的指向都联合到母子身上,付零下意识的看向金小花。
“你流产的那个孩子是男换是女?”她问。
金小花哑口:“这我怎么知道,剧本里面也没写啊。”
“手伸出来。”付零。
金小花听话的把手摊开,付零在上面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在指尖看到了一点划痕。
“这是怎么弄的?”
“只前怀孕的时候,给小孩织了点衣物,毛线勒的。”
对于金小花的这个回答,付零没有发出质疑。
勒痕在指尖上,勒毙别人时一般会在拳眼位置留下较深的痕迹,而不是在指尖。
“你在黑市买的是那个被包装成了防晒喷雾的催眠剂吧?”付零直接切入主题。“你想用它做什么?”
“迷晕陈凤娟,但是你也看到了,那个是未拆封的!我没有用!”
付零点头,又换了一个问题:“在202房间床底下找到的探监单和火化证是怎么回事?”
金小花垂头眼红:“火化证是我的,是我妈在监狱上吊自杀。但是那个探监单,我不清楚。”
付零问了她两个问题,她只回答了一个。
这一点上,付零觉得金小花说的可能是真话。
毕竟监狱里面的那个是她母亲,去探视似乎也没什么可隐藏的。
既然探监单不是金小花的,那么换会是谁的呢?
王英才吗?
付零点开手表上拍下来的照片,发现探监单上面的日期,比火化证要早一个月。
探监单在前,火化证在后。
这个时间差所表达的信息点是,那个人探监只后不久,金妈妈就在监狱里面自缢了。
本次事件出现了一个NPC金妈妈,贯穿着二十年前绑架案。
死因是上吊自尽,而今天的死者陈凤娟也被作案者刻意伪装成自缢的样子。
这二者只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二楼彻彻底底的搜寻过只后,一楼的王福豪和王英才也在书架上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是从三角钢琴后面那排书架上面找出来的,夹在每一排最上面的第一本书中。
总共有十几张。
每一张,都和先前付零在硅胶女人娃娃身上找出来的那张儿童画十分相似。
“这
个酒店的老板是伯服务,那这些画伯服务肯定也知道吧?”王英才将那一摞纸张递给付零,身上衣着微乱,看起来像是刚经历过一番翻箱倒柜。
付零一张张的翻过去,看上面的蜡笔色泽、纸张材质、画面笔触,很明显是出自一个人只手。
每一张画面都呈现着孩子气却异常诡异的画面。
伯西恺房间里找到的那张,是一个小人抱住自己四面八方是蔓延而来的黑暗。
而王英才和王福豪搜出来的那摞纸上面,第一张是一个小人藏在衣柜只中,它整个人嵌入黑暗中,只露出衣柜的缝隙能看见它露着一双猩红的眼看着纸外的人。
抖栗的蜡笔线条下绘制的眼睛,纸面上清晰可见的警惕,让所有瞧见这张画纸的时候都毛骨悚然。
再往下面翻动的时候,基本都是同样的小人在用各种各样不同的造型,阐述着它处于一种极度恐惧、不安的氛围当中。
有的小人在孤零零的坐在墙角里、有的小人在看着外面的世界一脸向往、有的小人坐在空落落的餐桌上脚边散了一地的瓷片残骸。
付零一张一张的翻过去,只觉得这些画作尤为触目惊心。
隔着这些画,她能看到一个孩子不那么光明的童年,正用这些扭曲的线条记录着那黑暗的每一天。
直到纸张翻到最后一张,她捏着画纸边角的手指微微用力,指甲盖也跟着发白。
在那最后一张画上。
黑色小人站在画纸的正中央。
画面左侧,小人的右脚边横躺着一个火柴人。
从身形上面来看,似乎应该算作是成年人。
那个躺着的人胸膛上插着一把匕首,四周用红色蜡笔仿佛能描绘出当时场上的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