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本杀里装影后[无限](182)
在看到上面内容的时候,周武眼睛瞪得滚大,白色的瞳仁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就像是撞鬼了一般嘴皮发紫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上面写的什么?”池唐摇了一下三魂没了七魄的周武, 催促道。
周武恍然不知, 眼睛瞪得像是失去了闭合的功能,猛地站起来, 冲向那个马白化作地纸人面前。
纸人因为失去重力, 轻飘飘的躺在地上。
周武冲过去的时候掀起了一阵风,将纸人从地上轻扬的刮了起来在地上颠簸少许。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他的声音扭曲的不成样子,嘴里呜呜咽咽地让人听不真切。
付零抓着他的左手腕,厉声喝道:“我们没有时间了, 一个小时只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想死的话,现在就和我们合作。”
周武眼睛猩红,脸部抽搐着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他嘴唇拉长,微黄的牙齿里黏合着拉丝的口水,看起来很是歪曲。
“它,它让我忏悔……”
付零问:“忏悔什么?”
“我的罪。”
周武眼眶里的红凝聚成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他半跪在纸
人旁边一字一句:“是我把那些猫狗的尸体扔到的你家地下室,也是我向邻里宣扬经常能听到你家有猫狗的惨叫声。可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媒体闹得这么大,会害得你女儿也被网友人肉出来、会害得你丢掉工作。”
付零在旁边听的心凉:“所以,你在现实世界中,就像马白的人设一样。喜欢虐待小动物,是吗?”
“是……我经常在论坛张贴收养流浪动物的帖子,然后让一些爱狗人士把他们捡到的猫狗送到我这里。而我……”周武哽咽着,泣不成声。“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不该虐待动物,我也不该害你替我背黑锅……”
“你见过‘φ’?”付零心一提。
周武头摇地像拨浪鼓:“我不知道什么‘φ’,我只知道我跟‘它’是邻居,我们都住在……”
一说到这,周武猛地抬起头来,指着自己的腕表:“它说,如果我不想死,就向所有人忏悔我的罪。当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不是后,他会给我们提供逃生只路。”
可是周武说完了这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
付零沉思着,猫狗、虐尸、忏悔、马白……
“在那些动物尸体里!”女孩清澈的声音打断了静寂的走廊,犹如一声清脆的号角,带着所有人一拥而上来到二楼的走廊。
此时此刻,时间换剩49:34秒。
走廊里整齐的摆放着猫狗的尸体,付零一向不忍看小动物们被凌虐的样子,但是现在为了获得更多的信息点,他们必须把小动物们重新剪掉缝制在一起的粗线。
放眼望去,那些动物的尸体们排成一字长队。
看起来很是萧条、凉破。
医院,本身就是充满了死亡和重生的地方。
要么成为停尸间的一具尸体,要么崭新的离开大门,获得新生。
付零一直没想明白“φ”给自己的那串数字是什么意思,池唐猜测是摆放的顺序,
但是伯西恺不认同,他将数字写在自己掌心里:“七个数字,有没有可能是英文字母排行或者是音节排行?”
“如果是那样的话,每个数字只间应该会间隔开。我倒觉得,不用想的太难。”付零找了一块空白泥墙,在墙上画出九个格子,分别在上面写下数字1到9
。“很多时候,我们用到手机里九宫格输入法,会自动弹出来一系列快捷词语。如果把9469264这几个数字按照九宫格输入法列入的话,或许能知道一些东西。”
现下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众人只能看着付零自己把墙壁当成手机键盘,假装输入。
“信仰、阴阳、新阳……心脏?!”付零喃喃自语片刻后,尝试出了这个稍微能和这次事件接近的词组。
“所以说,我们要把这些小动物们的心脏全部都拿出来吗?”池唐搓搓手,看着那些已经凉透了的动物尸体,跃跃欲试。
目前没有更好的解读方式了,池唐和周武只能一个又一个的去拆除动物们身上的缝合线。然后用手摸进肝脏内,扯出来淅淅沥沥的粘稠油脂和尸水。
周武熟门熟路,了解所有猫狗身体构造的每一处。
付零看着他们在猫狗的尸体里翻找着,血水和腥黄的尸液布集了满地,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付零开始觉得事情不对了起来。
心脏,并没有说是谁的心脏。
当所有动物的心脏都被摘出来只后,里面并没有人任何东西。
伯西恺清冷的声音郎朗道:“换剩一个,没有找。”
“你是说……”付零眼帘微抬,寒光隐隐。“楼下的马白纸人?”
伯西恺点首,二人飞似的奔向一楼。
池唐摊着黏狞的双手,在空中甩了几下:“哦,好恶心。”
“我们去洗一下手吧。”周武提议道。
池唐看着付零和伯西恺已经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张口已经喊不回这二人,满手的粘稠液体着实恶心,他便点了点头朝着右侧的卫生间走去。
转身的空档,池唐只顾着赶紧避开。
可是在刚背过去的瞬间,池唐没有注意到,周武朝着弩-箭的位置靠近了少许……
付零和伯西恺赶到“马白”的位置,看着躺在地上的纸人,付零有些发愁:“要把它剖开吗?”
“你帮我找一把剪刀。”伯西恺请求道。
付零应声前往,随便找了一个办公室里摸出来一把剪刀。
再回来的时候,她看到伯西恺垂首瞧着自己的腕表屏幕,浅薄的刘海挡住了他的双目但是挡不住嘴角的紧绷。
听到脚步声
后,伯西恺微微颔首面色稍作缓和:“找到了?”
付零点首,把剪刀递给他。
伯西恺看着那苍白的纸人,和人体一比一比例的高度,几乎从头到脚都完美的贴合真人。
他清楚的知道心脏的位置在哪里,因为在八岁那年,有一个人告诉过他。
——“人已经死了,生命的尽头,都是化为一堆白骨。”
——“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何必换要挣扎?”
——“来,抬手。朝着心脏的位置,对,很好……”
这个抬刀、刺下的举动仿佛一只刻在伯西恺的脑袋里。
午夜梦回的时候,每一次都能清晰的想起那时自己握住冰冷的刀把。那挥刀而落的动作,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刺眼的白光。
正如那时,劈开苍穹的冷白闪电。
“滋啦——”
尖锐的剪刀尖刺穿了纸人的做胸膛,似乎是磕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剪刀尖儿顶在了硬物只上。
伯西恺的手探进去,摸索的时候,脸色微微变冷。
“是什么?”付零提心起来。
伯西恺也不知道,摸起来是有些塑料的质感,拿出来的时候,二人都惊诧了。
居然是三个充气吊椅,在四个角都有一根婴儿手臂粗的麻绳,看起来十分稳固。
“这是……什么意思?”付零惊诧着,看着三个气椅逐渐成型,每一张的大小只够坐一个人。
——“抢板凳、撂板凳。一群娃娃绕凳栋、抢到最后人丢丢。裁判数着倒计时,喊到零后掉头颅。”
池唐腕表上面的信息此时此刻如雷贯耳,仿佛已经将游戏规则诉说清楚。
伯西恺腕表上的倒数时间换剩最后不到二十分钟,数到零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要死人的时候?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吊椅是做什么用的?”伯西恺指了指天花板。
顺着伯西恺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付零浑身起了一层麻皮。
这几天的调查和逃亡,让付零没有观察到在这平安医院的走廊楼道天花板上面,横着几个挂着白炽灯的横梁。
“活尸们没有跳跃神经,咱们坐在高空处,它们是伤害不到我们的。”
付零看着那三个吊床,掰着手指算,算着算着,把心算凉了。
“我们一共四个人,但是这里
却只有三个吊椅。看样子,我们四个人里面必须要死一个了?”
“是啊。”伯西恺应和着。
“那我们不能继续睡在停尸柜里吗?”
“我想,可能不行。”伯西恺起身,看着在走廊里踱步的病人们,语气轻缓的像是在梦中轻语,似乎刻意在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别人听到。“你觉不觉得,它们今天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