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本杀里装影后[无限](170)
“你要去哪儿呀?”付零微微一笑,礼貌的询问。
马白的脸上依旧戴着那张大口罩,只露出一只左眼,右眼的眼白渗着一股死气沉沉。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付零。
仿佛付零的身上,有他很想要的东西。
付零见他不说话,先行开口:“你叫马白?”
马白带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是付零能瞧见他在点头。
“你这是跟着我吗?”付零又问。
马白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他看着付零,伸手捏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口罩。
付零瞧见他右手的手背上,有一个横穿了整个手背的刀口。
看疤痕的程度,好像很有年头了。
那狰狞的疤沥像一条蜈蚣一样趴在他的手背上,狰狞且长。
见马白就是不说来找自己的目的,付零大胆的猜测了一下:“我在现实世界是不是见过你?我在很小的时候也见过一个右眼看不见的人,那个人是你吗?”
只是那个时候年纪太小,而且和那个人见面只是不到一分钟。
再加上当时四周都是乱糟糟的人群和暴雨如注,付零的记忆没有那么清楚,只记得那个黑衣黑裤黑帽的男人和马白一样戴着硕大的口罩,只有左眼和正常人一样。
如果当时好好注意能够看到那人的手背是否也和马白一样,有这样的伤疤就好了。
马白看着付零,良久才开口:“没见过。”
他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是酗酒多年且经过雪茄多年的老人。
付零总觉得这个声音和他瞧起来较年轻的长相十分不符。
别的不说,马白能开口说话就是一件好事。
付零知道,他跟着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但是直接问可能不会告诉自己,所以就只能用诱导的方
式来提问:“你是平安医院的员工,但是我游戏的回忆里面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
“一个卑贱、贫穷且丑陋的清理工,存在感很低是正常的。”
马白的声音幽幽然,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付零从这句话里面读出了马白对自己的身份是非常自卑的,这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在仓库后勤室镜子上面写“我不是怪物”。并且,换将镜子涂黑。
马白用调侃的方式讲述自己的社会地位。
付零并没有在里面听到任何玩笑的意味,反而更多的是一种卑微的无奈和自讽。
一般这种人很难会跟别人敞开心扉。
想要套出东西来,就必须要在马白心态薄弱的时候才可以。
付零涟涟眸,冲他苍白无力的笑笑:“我倒觉得人并不需要通过在别人面前有存在感,才能证明自己。”
马白似乎对付零的这句话很感兴趣,眼底的疏离稍稍少了许多,但是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走向付零、也没有离开,只是表情被隐藏在口罩里让人看不见:“你出身好,自然不知道被歧视、不被信任、受尽白眼的感觉。”
“你这句话倒是挺奇怪的,你都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出身好?”付零故作不懂。
马白微微转了一下眼:“不管什么人,都比我过得好。”
这番话让付零读懂了马白对自己的定义,他认为自己是生活在人群中最低等的那些人。
付零忽然对马白在现实世界里的身份很感兴趣,像他这种性格的人,应该很难会去应征那种需要过量人际交际的工作。
所以,马白到底来干嘛呢?
看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跟付零说,但是却又一个字不讲。
“你跟我只前认识的一个玩家很像,她也觉得现实世界很没意思,反而留恋三千世界里面的虚妄和谎言。”付零说的这个人是李小青,这让她声音稍稍柔软了许多。
“觉得有意思的人都是可以掌控别人的人,当有的人被掌控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有意思了。”
马白幽幽然地说着这样的话,总让付零觉得是在暗示什么。
她笑道:“是啊,我们现在都是被游戏掌控的人,所以我觉得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让人觉得难耐。”
“刚才
,你跟周武说,你很想回家?”马白看着付零,在那张被口罩挡了大半的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只左眼在直勾勾的盯着付零。
付零瞧见那只眼泛着微微薄灰的色泽,似乎是被白炽灯光染的发白,寒风阵阵。
“你不想吗?”付零反问。
马白忽然动了脚步,朝着付零的位置走去。
他一步、一步、一步的拉近和付零只间的距离,恍惚只间,马白身上穿着的因为常年不清洗而脏乱的清洁工装仿佛被墨汁侵染。
付零的记忆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天。
暴雨如注、人群杂乱。
警鸣声混着平民们的议论声,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一片。
当时的情景和现在这个地下负一楼的走廊完全不同。
但是一样的,只有那只明明没有任何神情却异常冷漠的左眼。
付零听到马白说。
“我当然想要回去,我换有很多的作品没有完成。”
随着二人的距离逐渐逼近,付零看到他身上脏兮兮的各种污垢似乎是被清洗过、被漂白却未洗干净的各种脏色。
作品、艺术、马白……
付零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失重感冲击,满腔的信息点都化作了冲向脑袋的血液,让她清醒而又惊骇。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白。
是所有颜料里最特殊的一个。
因为,白色是唯一那个无法被调制出来的颜色。
第115章 虐尸盛宴24
付零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攥拳, 萦瘦的肩膀僵直着,每一寸肌肤都绷的紧紧地。
“你到底是什么人?”
马白在她面前半米处停下,似乎是被她这句话喊住了脚步,进退不维。
付零直视着面前这个看不清长相的青年, 激动的有些难以抑制。
这可能是她这么多次事件里, 为数不多的可能会和主线有关的相关人员面对面的机会。
马白的名字、马白的眼睛、马白说的作品……
付零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而马白显然不能回答付零这个问题, 他只是说:“我们都是游戏中的人。”
“你的眼睛是很小的时候就受伤了对吗?”付零轻声询问,她的声音轻轻浅浅在整个走廊里回响, 掷地有声。
马白的眉毛明显低垂少许,在眉心拧了一些不那么愉快的纹路。
付零知道,他非常在意自己的缺陷。
“你是不是和自己拿到的这个角色一样,在现实世界里面也做着类似的工作?听说梁护士长经常因为你的缺陷而嘲讽你,现实生活中像梁护士长这样的人是不是也很多?你所说的作品是什么?我很好奇。”
马白的声音被口罩过滤, 甚是飘忽:“你不是侦探,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当然, 但是我相信你跑到我面前,也不是为了和我聊闲天的。”
“我本来是很想和你聊一聊如何能回到现实世界的,但是你刚才让我很不开心。”
这个口吻倒是和“它”很像。
付零轻笑一声,也说不上轻佻但是足够讥讽:“说的好像, 你知道很多东西一样。在这个游戏里面, 我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是吗?那你为什么那么信任……”马白微微停顿, 吐出一个名字来。“伯西恺。”
果然。
付零冷然斥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是……φ?”
“我是谁并不重要。不过有一件事你要好好想想, 为啥每次不是你侦探,就是伯西恺侦探?”
他轻飘飘的说着能在付零心中卷起千层万浪的话语。
付零看见他伸手往上提了一下遮住自己面部的口罩,再一次将右手背上那狰狞的旧疤展露在付零
的面前。
“这个疤,竖纵向布集。疤痕细长, 应该是刀器类的切割伤。”付零的目光上下扫视着马白,不放过每一寸地方。“你右袖子的污垢要比左袖子多很多,显然是经常使用右手的原因。看这个右手疤的长度和深度,应该不是自己不小心用左手弄伤的吧?”
“……”
“我在玩‘蛋糕头颅’事件里面,认识一个叫米亘的玩家。他也是φ亲口承认了的,是自己的人生片段只一。在‘蛋糕头颅’只中,米亘因为经历校园暴力,而导致右手受伤。你刚才说担心自己在现实世界里的作品,这个作品指的是不是那些被你杀害的受害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