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是斯斯文文的,但是喝起酒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给姚瑶倒了红酒,虽然只垫了个杯底。不过这一倒,就不住的和她碰杯说话,金丝眼镜和她喝酒的时候都是半杯半杯的一口气喝完。
姚瑶也不好意思,就把杯里的酒也喝完了,其他几位男士也有来碰杯寒暄的。
姚瑶以前只喝过啤酒,对红酒的酒量也没个数,只觉得味道比啤酒好一些,人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就没太注意,大胆的喝起来。
临散场的时候,金丝眼镜要送姚瑶回去,夏彬彬小声在姚瑶耳边嘀咕:“这小子可是当老板的,好好把握哦。”然后一个手肘就把姚瑶推了出去,姚瑶有种被老母亲卖女儿的感觉。
上车的时候姚瑶开始脑袋有些疼起来了,想起同事闲聊时候说过红酒后劲大,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因为近,车子很快到达小区门口。
姚瑶被车子一晃,头早就晕起来了。
车一停,她就快速推门下车。
金丝眼镜从车子另一头也走下了车,说要送姚瑶上楼,姚瑶轻轻摇晃了两下,说不用。
“你好像醉了,还是让我送你上去吧,这样我也放心。”金丝眼镜扶住姚瑶的胳膊,像是怕她站不稳。
这时一阵刺眼的车灯射到这边来,姚瑶被灯光照得眯起眼睛,摇晃了下身体,挣脱开金丝眼镜,一边挥手告别一边踱步走进小区。
同样被车灯照得睁不开眼睛的金丝眼镜反应过来正要追,只见那辆车一个油门从他和姚瑶中间驶过,恰巧隔开了两人。
等车子开过,姚瑶已经走远,金丝眼镜只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车里,让代驾司机开走。
姚瑶没想到红酒的劲儿这么大,她的头越来越晕,越来越重,呼吸也变得沉重,每呼出一口气就有股刺鼻的酒精味同时吸进鼻子里,让人忍不住反胃。
她手脚也不听使唤了,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回去躺下。
电梯门一打开,她就跌跌撞撞钻了进去,里面似乎有个影子躲闪了一下,姚瑶抬起头。
“师傅,怎么又碰到你了。”姚瑶脑袋晕乎,吐字还算清楚。
程钞低眉看她,厌恶地皱起眉头。
刚刚在小区门口就看见这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还挡在那里妨碍他开车进去,他忍不住开了车灯晃他们。
夜里出门穿得这么漂亮,果然是和男人出去玩了。
电梯里飘荡起浓烈的酒味,程钞皱起的眉毛更紧了。就在这时,姚瑶两脚不稳,身体一倾,头就猛地抵在了电梯门上。
哐当一声巨响,程钞被她这么一吓,本能抬起胳膊向后闪去。
太危险了,程钞无奈,反应过来后,还是急忙把她拉了回来,她就这么顺势倒在了程钞的怀里。
程钞无限嫌恶的看着醉酒女人抵在自己胸口,眼神是极度鄙夷,他扶住她的肩膀,推开她,让她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仰头望向天花板,为什么让他碰上这种事情?
程钞摇她喊她,她只迷迷糊糊的叫“师傅”,电梯好不容易爬到 28 楼,程钞只能半推半扶的把姚瑶弄到 2802 门口。
姚瑶抵着门,人歪靠在那里。
他说到家了,她不搭理;他叫她开门,她叫他“师傅”,他问她门的密码,她说她没有秘密……
程钞恼怒地扯起姚瑶的手,一个不行再换一个,十个指头试了个遍都没能把门打开。
第11章 不用换了,扔掉
喉咙干得好像在沙漠里炙烤,姚瑶坐起身体,发现床边有瓶矿泉水,就拧开瓶盖咕噜咕噜灌了半瓶,再起身开门找厕所。
她的头还有些晕,走到左边发现是一堵墙,可是家里的外卫是在左手边的呀,她想她准是还没酒醒,于是又倒退。
上完厕所,出来右转,钻进被窝,暖烘烘的,还有刚刚自己的体温在,真舒服。
……
清晨,因为窗帘拉着,屋里的光线有些暗,但可以断定今天外面天气特别好,因为姚瑶一睁眼就看见一个雪白结实的肩膀,在半明半暗的清晨闪着乳白色的光,还有露出的一小段胳膊,上面有清晰肌肉线条,这光景异常清楚明媚。
姚瑶使劲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挪了下头,这才看清身边有张熟睡的侧脸。
男人的侧脸棱角分明,随着均匀的呼吸声,他的睫毛和鼻翼微微颤动。
慢了半拍,她才意识到她的床上为什么会睡着一个裸男?!
姚瑶感觉到了不对劲,下意识地惊叫一声,一脚将裸男踹下床。
咚的一声,程钞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一阵剧痛,人顿时清醒了。
昨天累了一天,程钞正睡得舒服,莫名其妙被踢下床,还听到女人的惊叫声,他懊恼地扶着床沿坐起,就看见床上另一头的姚瑶抓着被子即慌张又恐惧的盯着自己这边。
姚瑶已经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还穿在身上,人也镇定了几分,可是她也发现了这里并不是她的卧室,她正处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而地上缓缓伸出头来的男人却一下子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肌,姚瑶立即紧闭双眼,生怕他站起来,她就会看见下面不该看见的地方。
她大声对着他的方向警告:“你不要过来!”
“你为什么在我房间?”男人没有回答姚瑶,而是反问她。
“我......我......”
姚瑶完全懵了,她记得昨天金丝眼镜送她到小区门口,然后是自己一个人走进小区的,可是再然后,记忆就很模糊了,好像有按门的密码,除了这个动作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越是想不起来,姚瑶心里越是害怕,虽然自己身上衣服穿着,但为什么这位邻居是裸的,而且他们是睡在一张床上的,事情太诡异了,她还是有些害怕。
她听到自己说话都在发抖:“你对我做什么了?”
“你爬上我的床,好意思问我对你做什么?”
姚瑶更一头雾水了,她听到稀稀索索的声音,以为对方把衣服穿上了。
于是她睁开眼睛,却见男人仍然裸着,不过她这次看清了,他只裸了上半身。他正拧着眉毛瞪着自己,绕着床沿向自己这边走来。
“你想干嘛?”姚瑶警惕地向床头挪了挪:“如果你想从我身上打什么主意,你就想错了。”
男人走到姚瑶这边的衣柜,取下一件白衬衫,背对着她开始不紧不慢地穿衣服,宽大结实的后背被衬衫罩住后,人顿时显得瘦了许多。
“你说清楚,我为什么在这里?”姚瑶问,她翻身下床,隔着一段距离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男人回身,将最后两颗扣子扣好,用不屑的眼神倪了她一眼,说:“真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
“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姚瑶嘴硬,心里却是虚的,她现在在隔壁邻居家已经是明白无误的了,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怎么进来的,她想得头疼,似乎是昨晚的酒劲还没过,她已经放弃了,但这个男人像是故意要气她,就是不把话一次说明白。
“还不走?我要换裤子了。”程钞说着就把两手放在裤腰上作势要脱睡裤。
姚瑶翻身下床,飞快地夺门而出。
回到家姚瑶背靠在门板上,才发现心跳得厉害,手心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红酒这东西真是太吓人了,居然这么有迷惑性,差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姚瑶走进洗手间,冲好澡,走出来,右转走进卧室,走到门边的时候脚步一顿,脑子有些零星的碎片慢慢浮出水面。
她想起来了,昨晚她上过厕所,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找厕所还走错了方向,完事后很顺溜的就爬上了床。
为了省电,姚瑶养成了在家里摸黑的习惯,晚上如果上厕所或者想喝水什么的的,借着月光就摸过去了,所以,她昨晚其实是睡在对面另一个房间里,然后自己爬上了那个男人的床!
但是,她为什么会在他家?难道他家门锁的密码和黄丽丽家的一样?这可能性也太小了吧。
密码......
密码......
姚瑶颓然地趴在床上,终于是都想起来了。当时进来住,黄丽丽并没有把她的指纹录入门锁,只告诉了她门锁密码。所以,昨晚他扶她开门,但无论用哪个指头都开不了锁,她这才被拖进了他家。
“喂,林姨,麻烦今天过来把床单被套统统都换掉。呃……算了,不要洗了,直接扔掉。”程钞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厌恶地看向自己那张凌乱的床,就好像那上面有妖魔鬼怪在对他张牙舞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