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负债"累累
本来是简单的吃个饭,不想在程钞家郊区的别墅里遇到了程天浩。程天浩现在退下来人也清闲了,傍晚在路上散步看见程慧慧领着一对双胞胎女儿屁颠屁颠的往大哥家别墅走,他就和小孩子逗乐了两下,也跟了过去。
如果再早些日子,姚瑶看见程天浩可能马上会和他提起当年的事情,并说些感谢的话。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知道那家叫吉重建筑的公司和程氏集团有合作,虽然不能确定和当年的上岳村泥石流有没有关联,但是她想查清楚,所以这时候似乎是保持安静比较好。
她不知道,程天浩一见到她就认出了她。
这并不是多久远的事情,那件事在程天浩心里是除了害死大哥以外的另一个心病。程天浩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惆怅。当年粗布简衣的小姑娘,才高中三年级,正走在人生的岔路口上,却一下子没了家庭支柱。现在的她已然亭亭玉立,长成了大人,依然是纤尘不染的眉眼,可是她成了他侄子的女朋友,命运真是捉弄人。
程天浩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也许是有程妈妈在,程慧慧和程楠都收敛了很多,没有像那一天在 2801 那样叽叽喳喳的,倒是大姐家两个双胞胎女儿非常闹腾。
“你是我舅舅的老婆吗?”其中一个女孩子问。姚瑶完全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两个小女孩长的一模一样。她正想否认呢,另一个小女孩说:“不对,妈妈说,她是舅舅的女朋友。”
“不一样吗?女朋友不就是老婆吗?”第一个女孩问。
“当然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舅舅的老婆是舅妈,舅舅的女朋友……也是舅妈。”
然后,两个小姑娘都管姚瑶叫舅妈,程钞还一人塞了一个红包给她们,说这是舅妈送给她们的,姚瑶吓得不轻。
在她印象里,舅妈总得是个中年妇女的样子,什么时候自己就变这么老了,她可是连手都没被男生牵过的啊。转念又一想,好像不对,是没牵过手,但是抱过、吻过……
顺序有点乱,她理不太清楚了。
回去路上,姚瑶还想着这个问题,舅妈这个词比女朋友这个词来的精神压力大多了,可真是奇怪。
“你在想什么?”程钞问。
“你们家还有小孩子,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有区别吗?”
“有啊,当然有,你红包塞了多少钱?我还给你。”
“为什么要还给我?”
“这是以我的名义送的,当然要我出钱。”
“是你的名义吗?还是以她们舅妈的名义?”
姚瑶只好自觉闭嘴。
她憋着一股气,给程钞当钟点工,还得兼职扮演他女友。最要命的是她自己也得瞒着,她不敢和夏彬彬讲,夏彬彬这个人火急火燎的,不定会被她骂的狗血淋头还是做出什么事来呢。更何况她已经和夏彬彬把程钞两个姐姐的事情澄清了,现在程钞在夏彬彬心目中的印象跟发射火箭一样,已经变成天上一颗耀眼的星星。她现在沉浸在姚瑶隔壁住了个帅气多金的大佬的兴奋之中,每每和姚瑶碰到一块,都撺掇着怎么让姚瑶去收了这个女性市场上的抢手货。
她最近是越来越不敢去夏彬彬店里了,除了要去 2801 干活,也是因为怕说多容易露馅。
这天她去了绿地家园,最近协会虽然没什么事,今天倒是在的人不少,除了秦司辰、大壮,还有另外几个同事。
秦司辰一看见姚瑶就招呼她,递给她一个大盒子。
“这是……笔记本?”姚瑶看见了盒子上的图文。
“是啊。”秦司辰笑着说。
“这么好。”姚瑶赞叹,她都想了很久了,平常不是蹭单位电脑,就是借程钞的用。
“哈哈,对啊,是金程科技赞助的,每个人都有。”
姚瑶怔了一下,听到“每个人都有”,又回过神来似的,迫不及待的拆开包装盒。
薄薄的屏幕,薄薄的键盘,她敲了两下键盘,噼啪作响,真是好听。
“金程的老板真是厉害啊,听说他还掌管着程氏集团。”一个同事说。
“而且动作不小,经营理念超前,是个值得敬佩的企业家。”秦司辰接话,姚瑶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听。
秦司辰接着说:“他接管程氏集团,也在积极推行节能环保理念。”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程氏集团的主业是房地产,这种行业和环保有多大的关系?”那个同事问。
“那你就不懂了,把住宅传统施工向工厂化生产方式转变,就能实现能耗、水耗、建筑垃圾的大幅度降低。还有很多方面可以做文章,比如他们在遴选供应链企业上,已经基本实现了家具所用的木材全部取自可持续开发的林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大刀阔斧促成转型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原来有这么多学问,秦教授,以后多给我们讲讲。”另一同事说。
在一边的姚瑶认真听着,没说话,心里却有种别样的感觉,是一种开心的感觉。
“大壮,你摆弄这相机,是脚又痒了吗?”有人问大壮。
大壮喜欢摄影,去寻找人迹罕至的美丽景色,冰川、深山是他的最爱。他以他的摄影作品告诉人们,大自然是多么伟大神奇,有多少人间美景正在迅速消亡。
“被你说中了,要不要一起?”大壮回答。
“想是想去啊,可我没你那么多时间。”同事回答。
“大壮,你去归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呀。”秦司辰叮嘱。
“大壮,拍了照记得第一时间发给我们欣赏哦。”姚瑶也加入聊天。
“好的好的,你们的嘱咐,我统统记在心里。”大壮笑着把他的大手掌按在心口,表示自己全都听进去了。
大家又聊了会天就散了。
姚瑶从绿地家园出来没多久就接到了夏彬彬的电话,夏彬彬跟她抱怨:“你最近都忙什么呢,是不是把我忘了,都不见你来店里找我。”
“你不是有罗豪嘛,都掉蜜罐里了,还需要我?”姚瑶跟她打哈哈。
“所以你是真的把我忘了。”
一个电话,姚瑶去了夏彬彬的店。
和夏彬彬一碰上头,话题又不知不觉绕到了程钞那里。
“既然大家都住这么近,我们四个不如……一起吃个饭呗?正好我想吃火锅了。”夏彬彬说。
“这么热的天吃火锅,不好吧,再说我也没跟他很熟。”
“怎么不熟了,他是你邻居,又是罗豪的朋友,大家吃顿饭不要太正常。我这就给我们家罗豪打个电话约起来。”
姚瑶一个头两个大,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姚瑶气恼,很想夺过夏彬彬的手机,夏彬彬用一双杏眼瞪她,嘴上和罗豪通话却是风情万种,柔声细语。
“爱死你了,还是你想的周到,那我们去哪儿玩?……先游泳后吃饭,也好,天这么热,都在小区里解决了。”
“游泳?不是说吃饭吗?为什么还要游泳?”夏彬彬一挂电话,姚瑶就嚷嚷。
“天这么热,游泳挺好的呀,在江湾华庭会所游好泳,然后直接去罗豪别墅烫火锅,完美。”
“我不要游泳。”姚瑶抗议。
“你必须得去。”
“为什么?”
“程钞说你的姿势太难看,他要教教你。”
“你刚不是在和罗豪打电话吗?”
“对呀,程钞就在他旁边,他们刚刚商量来着。”
“夏彬彬,你为什么都不问我同不同意?”
夏彬彬没理她,直接无视姚瑶的不满,自言自语道:“原来他和我一样啊,都认为你游泳的姿势丑爆了。”
周末的早上,这天是他们四个人约好游泳吃饭的日子。姚瑶在 2801 干活,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早上还在他家当保姆,弯腰俯身擦擦洗洗,下午就跟朋友似的要一起游泳火锅,这走的是什么路数。
姚瑶抬起头,看了一眼埋头书桌的程钞,问:“程师傅,洗衣液没了,洗碗布也要换个新的了,还有……”
“你去买吧,账记好,月底结。”程钞说话的时候头也没抬。
姚瑶心情不佳,丢下手里的活,还是先出去买东西吧,这里气压太低,急需到外面透透气。
她下了一楼,碰见小杨同她打招呼:“姚瑶,大周末的,这是要去哪儿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