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我是红颜祸水。”可真说着低下了头,“我那个学校有三个学生因为我打架,好像两个都住了院。他们的家长告到学校说都是我害的,其中一个家长挺有势力的,学校就和我爸说好,让我念完高一就转学。”
“怎么可以这样?”子吕顿时觉得义愤填膺,“这根本不关你的事吧?你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让你离开。”
“他们说这是对大家都好的方法,其实爸爸也挺难的,觉得那里别的学校都没有一中好,就让我转回来了。”可真说完看着端着菜走来的服务生。
子吕本来想继续骂可真的初中,但看到服务生来了,也就闭上了嘴,等到服务生把菜全部上齐了,他的义愤也基本上消散完了,便开口道:“那种学校离开也就离开了,根本没必要留恋。”
“是啊。”可真点点头,一边开始切牛排一边说道,“学校自然没什么好留恋的。但同学们……”
“哦,那你有和……”子吕想起来刚才可真说三个人打架,两个住了院,那剩下的那个是不是和可真在一起了呢?但他毕竟没有勇气问出来,“你和同学们处的很不错吗?”
“男生还好。”可真抬头想了想,接着说道,“主要还是女生们和我的关系都有点紧张。”
子吕觉得这是必然的,他看着柴可真,不禁觉得她也非常的孤独而寂寞,这种感觉让他萌生了一种想要保护可真的感觉:“其实男生们的目的怕是也不那么单纯吧?”子吕内心希望这些臭男生离可真越远越好。
“嗯,我也知道,但是女生都不理我,我不去和男生聊天又能和谁聊呢?”可真的样子要比她的话语更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子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要小心啊。”子吕不禁开始有点自惭形秽,毕竟自己的目的怕是也不那么单纯。
“小心?小心什么?”可真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哎,你相信星座吗?”
“哦……”子吕想起来小时候倒也关注过这些,但被老爸怒斥为洋迷信之后就没再看过了,后来比起星座,自己似乎更关注血型,当然,这一点上,学医的老爸同样功不可没。
“不关注吗?”可真歪了歪头。
“嗯,比较少吧,我只知道我是处女座的……”子吕想起来自己当年实在不喜欢自己的这个星座。
“嗯,你不妨猜猜我是什么星座的?”可真眨眨眼,笑了一下。
子吕想起来既然今天就是可真的生日,那她是什么座的也不难知道,但他荒废此道已久,早忘记了星座排列规律,“你是今天的生日吧,那一定是……哈哈,我不知道啊。”
可真倒是好像也没觉得奇怪:“我是白羊啦。那我们应该挺合得来哦。”
“是吗?”子吕不觉得这能说明什么,套用肖父的一句话:星座这东西,就是咋说咋有理吧,净拣好听的。
“我觉得是啊。”可真似乎也察觉出了肖子吕对于星座的不感冒,便换了个话题:“龙门后来是不是换校长了?”
“是啊,其实我还挺喜欢苟校长的。”子吕笑了笑,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啦,还没祝你生日快乐呢。”说着举起了饮料杯。
“嗯嗯,谢谢啦。”可真也微笑着举起了饮料杯。
“说真的。”子吕终于决定鼓起勇气来反抢节奏,“你就没有别的朋友吗?为什么过生日要和我在一块吃饭?”
“怎么啦?你不高兴吗?”可真又歪了一下头。
“不,我当然高兴啊,可是,你……”子吕咽了一口唾沫,“应该有更好的人可以来陪你吧?”
“你说什么呢?”可真又扑哧一下笑了,“什么叫做更好的人,我觉得你就挺好的啊。”
那如果我向你表白的话你会接受吗?子吕在心里默默想道。
“这家店贵是贵点,但是味道还不错,对吧?”可真一边说,一边拿叉子插了一点沙拉放进了嘴里。
“嗯,是啊。”其实子吕也不知道什么标准就算是不错,在他的印象里,西餐好像都一个味。
“我选择这家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吗”可真又冲子吕眨了一下眼。
“嗯……环境?”子吕想了想自己吃饭的时候一般看重什么。
“没错,不过你选的位置确实挺让我意外的。”可真笑了笑,接着道,“我以为你会选更安静一点的地方呢?你看,比如那里。”说着指了指赵昭坐着的地方。好在赵昭没穿校服,还戴了一个巨丑的帽子,可真应该认不出来。
“哦,我来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人了。”子吕觉得这不算撒谎。
“嗯,没关系的,我其实无所谓。”可真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伴随二人的是比较长的一段沉默,肖子吕觉得有一个小时那么长,但其实只有五分钟,肖子吕一开始在想的是要不要问柴可真喜不喜欢自己,或者干脆直接表白,随后发现柴可真也不说话之后,又开始担心她是不是无聊了,就变得更加不敢开口。
如果不是可真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肖子吕只怕很快就要落荒而逃了,可真说道:“哎,你知道杨高被砸的事吧?你觉得是谁做的呢?”
子吕万万没想到可真会问他这件事,张口结舌半天之后说道:“我不知道啊,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只能是5,6班的那些人了吧。”
“是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们完全没有理由做出这种事来啊。”可真的样子看上去很伤心。
“我觉得他们可能就是想做个恶作剧吧,没想到真的砸到了。”子吕一点都不想为5,6班的人开脱,只是想要安慰可真而已。
“也许吧,但是他们为什么不承认呢?”可真说完便抬头看着子吕。
“这个,我觉得他们也不想被当成什么坏人吧。”子吕完全不明白可真到底在想什么。
“嗯……我想你一定奇怪我和杨高是什么关系吧?”可真又转换了话题。
“是有点,你们好像不是……那种关系吧?”子吕一边说一边暗暗祈祷。
“当然不是,我和他其实很久之前就认识了,我搬回来之后我们又住的比较近,就自然而然地熟悉了起来,我才偶尔去医院看望他。”
听到这,杨高和梁斯文那天晚上在医院地对话浮现在了子吕的耳边,本能告诉他,那天那两个人说的就是柴可真,那么他们私底下还在掩藏着什么呢?
“我能请你帮我个忙吗?”可真抬起头看着他。
“当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子吕连忙点了点头。
可真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再一次扑哧地笑了出来:“放心吧,不会让你上刀山下火海的,我只是现在想问你几件事。”说着再一次歪了歪头,“关于赵昭的,你们……好像是好朋友吧。”
听到赵昭的名字,子吕不由自主地想要望向赵昭的座位,但他克制住了,说道:“是,是很多年的朋友了。”
“嗯。你愿意和我说一说他的事吗?”可真期待的看着子吕。
子吕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飞速旋转过,思虑之后,他排除了可真想要向赵昭表白的可能,因为他不认为在这偷偷摸摸地说这些对表白能有什么好处,便开口道:“我是没问题……”就是有点担心赵昭是不是能听见他们说的话,转头看了一下,他们和赵昭所在位置隔着的三张桌子已经都坐上了人,便放下了心,“不过我不一定能答上来,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七班当年曾经有过一个‘赵齐争苏’事件,对不对?”可真笑着说道。
“没错,当时闹得是沸沸扬扬。”子吕也同样笑了。
“那么,你能不能给我详细讲一下当时整个事件的始末?我想,你是赵昭的好朋友,一定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细节。”可真说着,把手肘支在了桌子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子吕愣了愣,开始了他的叙述。
当年事件告一段落之后,赵昭曾经把子吕拉出来一起吃了一次饭,还喝了点酒,虽然是啤酒,但对于子吕也是第一次,就是那一次,赵昭向子吕还原了整个事件,并向子吕告知了想要去文科班读文的想法。
对于赵昭和齐永浩二人,在很多人看来,赵昭的优势在于长得帅,身材也好,说话似乎总是带着笑。而齐永浩的优势在于学习好,以及在高一上学期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他和苏欣是同桌,但是在子吕看来,第二点才是齐永浩的真正优势,毕竟齐永浩虽然学习好,但赵昭到了学期末的时候其实也能够稳定班级前十,而苏欣又是远近闻名的才女,与景雪不同,天赋异禀的她恐怕不会太过在意男友的学习水平,在这一点上,子吕甚至认为赵昭那种独有的灵气更适合苏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