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稳,林初宁却十分敏感的感受到一丝危险,顿时清醒了不少,随后,猛地回头去看表。
今天,好像是要带沈宴回家的日子!!!
现在已经十点了!
她顿时清醒了,见他眼神有些危险,林初宁垂头看脚尖,绞尽脑汁补救:“嗯,我没忘记的!”
就是昨天有些紧张,根本没有睡意,今天起得稍稍(?)晚了些……
林初宁弯了弯眼,有些讨好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很快就好,绝对不会晚了的!”
她都这样说了,沈宴怎么舍得怪她,伸手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得发顶:“快去收拾,我带了你喜欢的那家粥。”
“好!”
急急忙忙收拾好,时间十一点多,倒是刚刚好。
林初宁松了口气,上车。
“这都是你买的呀?!”上了车她才发现,车后座上都是各种礼盒,有燕窝、茶叶、红酒等等,满满当当的。
“嗯。”沈宴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后视镜,难得有些词穷:“不知道伯父伯母喜欢什么,就都买了些。”
林初宁笑眯眯的系好安全带,偷瞄一眼沈宴,见他像是没发现似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前方,似乎在认真开车,可惜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
仗着是回自己家,林初宁胆子大了不少:“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她问。
沈宴没看她,落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敲了敲,过了会儿,云淡风轻的承认:“是啊。”
林初宁正要再继续逗他,就听到他补充:“毕竟登堂入室之后,就离娶进门不远了。”
“!!!谁要嫁给你!”林初宁炸毛,声音都大了不少。
“不然你还想嫁给谁?”沈宴抽空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笑道。
就算是开玩笑,林初宁也说不出来不想嫁给他,倒是把自己难受的够呛,只觉得是落了下风,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嘟囔道:“你都没求婚,才不要嫁给你呢。”
“求婚就嫁吗?”沈宴紧跟着问道,似乎有些心动。
林初宁才不进他的圈套呢,顿时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要!”
一路上,肾炎都十分淡定随心,林初宁还觉得他心理素质好呢,谁知道下了车往家里走的时候,她发现不对了。
沈宴的手心有点湿呀。
她偏头看他,被逮了个正着。
“别紧张,我爸妈都很好相处的。”她努力给沈宴打预防针。
沈宴‘嗯’了一声,心里倒是明镜似的,哪有父母看着拱自家白菜的猪会顺眼呢?
“反正我会陪着你。”她说。
风吹过来,将她的裙摆吹动,荡起一圈漂亮的涟漪。
虽然是回自己家,林初宁还是很用心的收拾了一番,还特地换上了和沈宴领带颜色相仿的裙子,俨然是高级的情侣装表现。
沈宴也注意到这点,抿唇笑了笑,将她的手握得紧了些。
似乎知道他们到了,林家的大门开着。
沈宴进门,就看到林父林母正坐在沙发上等着呢。
“爸,妈。”林初宁看着父母,感受到身边的男人,有些羞赧的喊人。
“伯父伯母好。”沈宴在离他们不远处站定,镇定的清了清嗓子,笑着问好。
“好,来了就好,正好马上能吃饭了。”林母把两人打量了一圈,见他站的笔直,肩宽利落,和女儿站在一起倒是一对璧人,便温和的笑了。
倒是林父眼神锐利,一点也不像平时和蔼的老父亲,有些严肃的喝了口茶,停了会儿,才略点了点头示意。
林家倒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饭桌上,他十分有礼的回答着林母的问题,既不张扬,又很稳重。
沈宴给两位长辈盛了汤,又自然的接过林初宁的碗给她盛,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沓,自然的不行。
林母对于商场上的事不甚在意,只见沈宴处处留神女儿,隐隐的亲昵和用心是骗不了人的,倒是有些满意的。
林父听了全程,见爱人流露出满意,有些警觉————他是知道沈宴的,做做样子哄人绝对是轻而易举,他的傻女儿可不能被骗。
饭后,林初宁在厨房帮忙,林父将沈宴叫到茶室下棋。
茶香细润悠长,氤氲着散开。黑子和白子渐渐交缠着占满棋盘,林父执着棋子,停顿半晌,放下。
“伯父赢了,是晚辈班门弄斧了。”沈宴笑着放下棋子。
林父瞥了他一眼,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他压根就没用全力!就是故意输的!
“人生如棋,你是能掌控全盘的人,倒是宁宁乖巧了些,人也天真。”林父喝了口茶,淡淡说道。
沈宴这样的人,女儿这么乖,和他在一起不得被骗?万一他是玩玩而已,受伤的肯定是宁宁。
沈宴垂了垂眼,片刻后坐直了些,他双手规矩的搭在膝上,声音沉稳郑重:“我知道您对我有些顾虑,我对很多事情不在意,有时候为了结果也不是很在意过程,唯独在阿初身上,我舍不得她有一点难过,所以更不会容许自己伤害她一分一毫。”
他抬头,目光坦荡的对上林父的眼睛,轻笑:“您说人生如棋,我倒是愿意做她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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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推门出来,林初宁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听到声音她抬头看过来,眼睛亮亮的。
“记住你今天的话。”身后传来沈父的声音。
沈宴动作一顿,视线落在她脸上,目光柔和,一字一顿的:“一定。”
“我爸跟你说了什么呀?”林初宁带他回了房间,关上门,才有些好奇的扯着他的袖子问。
沈宴直了直背脊,感觉脖颈处微微有些汗,虽说自己有信心,但还是有些紧张的。
“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得到想要的结果,沈宴整个人松弛了不少,不过倒是没有告诉她。
“哼。”
微风吹起浮动的纱帘,暖暖的阳光洒下一层淡淡的金光,温暖踏实的气氛萦绕,不需要说话,仍旧是心照不宣。
沈宴倾身过来抱住她,嘴角弧度忍不住上扬。
“阿初。”
“嗯?”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他的视线落在书架上她在舞台上的照片,十几岁的女孩子正是初初绽放的时候,洁白的裙子荡起婉转的弧度,唯一的那束光打在她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我很爱你,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全文完--
我见过很多人,却独独爱你,自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