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滚烫(100)
后来是潘瑶打趣章遇宁说他们竟然认识关家的人往后可得多照拂照拂她,章遇宁得知, 关硕出身军区大院, 家世背景来头不小。
晚上结束的时间比较迟,章遇宁和瞿闻宣回到家都将近凌晨。瞿闻宣被灌了不少酒, 撒起酒疯,在她要帮他脱外套时,他非抱着她要她每亲一口他才愿意脱一件。
章遇宁怀疑他装醉, 索性不管他了, 径自去卸妆洗漱。
她洗澡期间,瞿闻宣在卫生间外面要开她的门,结果开不进来:“老婆, 你反锁干什么?”
为什么反锁他心里没点数吗?因为家里只有这一个卫生间,章遇宁洗澡的时间又比较久,遇到过一次瞿闻宣想用厕所只能先憋着的情况, 所以自那之后章遇宁就不反锁了,终归家里没外人。
然而紧急情况没再发生过,反倒养成了瞿闻宣在她洗澡期间总进来没事找事的坏习惯, 一开始还悄无声息的,突然就从身后搂住她,章遇宁差点被吓出心理阴影, 瞿闻宣因为她的生气而道歉,道完歉后也改正了,却只是把悄无声息改成堂而皇之。
十次洗澡八次和他一起,美其名曰他帮她搓澡,什么她曾经舍友的福利他作为她的丈夫更应该享有,即便她一再强调她在学校里迄今没有让舍友搓过澡。而没有和他一起的那两次,仅仅因为她住学校里。于是现在章遇宁决定捍卫一个人洗澡的权利。
他砰砰砰拍门——
“老婆,我要上厕所。”
“老婆,我恶心想吐。”
“老婆,我今天身上酒味儿重,你帮我洗洗呗。”
“……”
章遇宁均置若罔闻。
他便消停了。
不多时章遇宁出来卫生间回卧室,映入眼帘的是瞿闻宣浑身光|溜睡在床上,嚣张地展示他亢奋的老二。
章遇宁耳红面臊地揉了揉额角。她到底嫁了个怎样厚脸皮的幼稚鬼?比他高中那会儿动不动和林跃打架还要小学鸡。
话说林跃今晚也来了,和南迦一起。其实对今晚出席的每个人都不收份子钱,林跃也本就在他们的邀请名单里,瞿闻宣却损林跃在清荣都蹭过一次他俩的喜宴了,回北京又蹭第二次,林跃那么个稳重的人,也就会被瞿闻宣逼得又翻白眼又骂人。
彼时南迦旁观得还挺乐呵,向章遇宁多打听了些林跃高中时和瞿闻宣的打闹,玩笑说有点吃瞿闻宣的醋。
到底不能任他如此,章遇宁上前掀被子盖住他,提醒他去洗澡。
瞿闻宣似乎是真睡着了,毫无反应。
章遇宁推了他两下,仍旧无动静,她重返卫生间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脸擦手,而后关掉大灯,躺到他身旁,靠着床头处理手机里堆积的几条消息。
瞿闻宣很快侧翻身,手臂横过来她的腹部拥着她,脸则埋进她腰侧,深深地嗅:“为什么只擦脸和手?不是应该全身都擦一擦?”
“想得可真美。”他湿热的呼吸穿透她的睡裙布料,扎得她皮肤发痒,章遇宁稍稍歪了歪身体,“既然是装睡现在就自己爬起来出去洗。”
瞿闻宣轻笑:“没有和你一起洗,我没动力。你又不帮我,那臭就臭点,我不嫌弃我自己。关键是你受不受得了。”
无赖。章遇宁扒拉开他的手:“我也受得了,实在不行我自己去睡书房。”
“睡书房能有和我睡好?”反被威胁的瞿闻宣挑眉,忽地弓身整个人往下缩进被子里。
章遇宁迅速拢紧自己的双条腿,终究还是扛不住瞿闻宣的挑弄,重新打开。
酒精让瞿闻宣比平时又更缠难,欢愉却也是实打实的越来越如鱼得水叫人沦陷。
他餍足地将卷面写得密密匝匝,比文科生的卷子还要不留余地。
停息之后,笔尖舍不得离开,也就继续抵着,享受温软的包裹。
章遇宁趴在他胸口,好不容易从凌乱的被子里找回自己的手机,没力气再打字了,改为直接发语音:“你怎么还没睡?”
语音对象其实就是雎雎。
春节那会儿雎雎随葛媛去澳洲过年,错过了他们两人初十的那场婚宴,这回雎雎又恰巧赶上急性阑尾炎,还在手术结束后的休养期间,又一次没能参加,所以跟葛媛发了很大的脾气,气葛媛春节的时候为什么不留在家里。
前天晚上章遇宁和雎雎通电话,不管怎么安慰雎雎,雎雎一直在哭,还是瞿闻宣亲自出马,承诺等暑假雎雎来北京,他和章遇宁专门再穿一次礼服和婚纱给雎雎看,才罢休。
而今天雎雎虽然人不在北京,但也在章遇宁拉的微/信群里,能随时看到今日婚宴的照片和视频分享。章遇宁刚刚回了她消息,没成想雎雎第一时间回复。
她改发语音,雎雎也改发语音,章遇宁直接点开,只听雎雎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宁宁你不也还没睡?”
没等章遇宁回,雎雎又发来,狐疑:“宁宁你的声音怎么了?黏糊糊的都不像你?”
瞿闻宣忽地笑,笑得胸腔震颤。
章遇宁掐他。
这个间隙雎雎再次发来:“宣仔是不是也还没睡?噢~那我知道宁宁你为什么没睡啦,和宣仔在造人是不是?”
章遇宁整个人无语掉,庆幸这是语音而非即时通话。
瞿闻宣笑得愈发放肆,从她手里抢过手机,章遇宁反应过来时,瞿闻宣已代替她回复了雎雎:“既然知道我和你嫂嫂在忙,你还发什么发?赶紧睡你的脚。本来就长得丑脑袋还笨,也不怕熬夜熬得你越来越丑越来越笨。”
“讲的什么啊?雎雎就是被你带坏了。”章遇宁抢回手机,想撤回语音。
然而雎雎不仅点开听完了还回过来:“你才又丑又笨!臭宣仔!”
瞿闻宣干脆摸出他自己的手机,再发过去给雎雎:“你才臭。”
章遇宁:“……”
她不理会这对兄妹了,正巧她发现郭冰倩也总算在一分钟前给她回消息了:【好的】——之前她和瞿闻宣还在酒店的宴席上,郭冰倩就发来说自己要带孩子回南京去住一阵子,章遇宁便说:【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尽管联系我】。
放下手机,章遇宁觑一眼刚结束和雎雎没营养斗嘴的瞿闻宣:“今天你那个朋友关硕,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啊。”瞿闻宣一手枕在自己脑后,一手继续和章遇宁后背的大片细腻肌肤亲密接触,“他几年前被他家里人丢到西北去,服役的部队就在我们项目组驻扎营地的那片区域,所以项目组的物资一直是靠他们部队拉来的,安全同样由他们部队负责。到处戈壁荒漠,成天来来往往就那么些人,很容易相互能叫出名儿,他又在他们部队特高调,一副兵痞子样,我早看他不顺眼,就和他打了一架。算不打不相识吧。”
他没详细说,打架的导|火|索是那天关硕看到他的手机后面和章遇宁的拍立得合影,问了他一句“怎么你女朋友还没甩了你”,严重触犯他的逆鳞。
章遇宁戏谑:“你还和人家正规部队出身的打架?这回是打了几天石膏?”
“屁咧?你老公我有那么不堪一击?”瞿闻宣敲她脑门,并提醒了她一下他的睡龙尚蛰伏在她的洞穴里随时能苏醒,“你能不能别总记着我被高职那几个围攻的事情?”
章遇宁抓着他的肩膀喘了两口气:“瞿闻宣我下个星期都不回家睡了。”
被掐住命门的瞿闻宣立刻道歉:“我错了老婆,你不能不回家。”
章遇宁威胁:“你老实交待,你和人家打架后到底打了几天石膏?”
“真没打石膏。”旋即瞿闻宣话锋一转,“不过我确实在宿舍里休息了两天。”
下一句瞿闻宣又找回场子:“他也被我打得躺了两天。亏他天天接受部队的训练。所以算起来还是我打赢了。我琢磨着他就是从前被酒肉色|气掏空了身体,才不中用。”当然,他门儿清,关硕其实让了他。
章遇宁啼笑皆非:“你还给我长脸了是吧?”
瞿闻宣臭屁地歪下他那张脸来她面前:“难道不长吗?”
章遇宁轻轻掐他的腰。
瞿闻宣笑着扣住她的手,继续道:“后来和他熟了,我知道他其实就是嫉妒我。同样是被关在西北,我有女朋友在等着我,他没有。”
他的语气,简直要嘚瑟上天。章遇宁掩藏不住嘴角的弧度,抚摸他掌心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