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滚烫(62)
切切实实的。
堂而皇之的。
瞿闻宣分明读懂了她的神情,笑意张扬,一瞬不眨而又旁若无人地和她注视彼此,手臂在她的腰肢上缩紧再缩紧。
随着天边金光的泛起,瞩目的升旗仪式开始。
瞿闻宣松开章遇宁,章遇宁转过身望向前方,和全场其他人一样保持安静肃穆。
五星红旗在护旗队的正步中被送到旗杆下,仪仗队和军乐团现场演奏国歌,鲜艳的旗帜随之缓缓升起到高空中,迎风烈烈。
和平鸽在最后哗啦啦一阵扑扇翅膀密密匝匝盘旋于大家的头顶上方,惊起欢呼声,个个的手机摄像镜头从国旗转向和平鸽。
章遇宁高仰着头静默欣赏,听到身后的瞿闻宣轻轻叫她的名字:“章遇宁。”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才更新,没脸见你们,顶锅盖逃跑,为表补偿本章超过25字的两分评论自动掉落红包,下一更凌晨见,以及我还欠你们一更,等我后面补叭。接下来的预告和剧透都在标题里了,请大声一起唱梁静茹的《亲亲》:“轻轻的亲亲,静静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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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chapter 47
章遇宁应声甫一转头, 冷不防脸颊上被亲了一口。
“迟到半年,补给你的。十八岁生日快乐章遇宁。”
几乎复刻她曾经补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唯一的区别在于,她当时亲得快而蜻蜓点水, 并羞涩得立刻跑开。
而瞿闻宣亲她亲得既扎实又缓慢, 亲完分明舍不得放开, 讲这句话时, 嘴唇尚若即若离于她的皮肤上, 之前章遇宁还觉得脸快被冻僵,这会儿被他的温度直直烫到心窝里。
升旗结束,章遇宁和瞿闻宣手牵着手离开广场。
虽然一夜未眠, 但两人都还非常精神, 一起去吃了炒肝和庆丰包子当早餐,继续开启其他行程,参观故宫、恭王府、博物馆等,晚上在南锣鼓巷闲逛结束后,回到清华。
章遇宁还是随瞿闻宣住在商居两用大厦的出租房里, 进门的时候发现林跃在屋里, 正坐在电脑前啪嗒啪嗒地摁键盘。
瞿闻宣傻眼:“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元旦期间这里被我征用了?”
“是么?”林跃的视线没从电脑屏幕上离开,面无表情说, “你要不要再自己看清楚点?”
瞿闻宣翻出自己手机里和林跃的消息对话框,企图将有力的证据甩到他脸上, 结果他发现,他只在昨天晚上告诉林跃别出现,并没有让林跃今天晚上也不能过来出租房——瞿闻宣也没想到今晚会和章遇宁再回这里, 而他光顾着章遇宁,哪儿会没事无缘无故记起林跃这号人。
讪讪收起手机,瞿闻宣问:“你过来干什么?又搞你的破游戏?什么时候走?这都要九点钟了, 你不怕赶不上你们宿舍的门禁?”
章遇宁好气又好笑,头一回见瞿闻宣这种鸠占鹊巢还驱逐屋子主人的厚脸皮。也就仗着他和林跃关系好。以及她想告诉瞿闻宣,清华的学生公寓没有门禁,24小时全天开放,夜不归宿也没人管。
她拉住瞿闻宣:“没事,我今晚不住这里了,回宿舍睡。”
“不行,你别回去。”瞿闻宣有些急眼。
说完他意识到不妥,生怕她误会他图谋不轨,连忙找补:“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来都来了,再回宿舍不是很麻烦?明天上午我们不是还要一起爬长城?”
章遇宁之所以主动提出住这里,为的便是多争取和瞿闻宣相处的时间,但现在客观条件不允许,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不可能像瞿闻宣那样要求林跃将他自己的地盘让出来给他们。
只是没等她开口,先听林跃道:“谢谢提醒,我刚弄完,正准备走。”
旋即果然见林跃开始关电脑。
瞿闻宣笑眯眯:“那我们回来得很刚好嘛。”
章遇宁哪儿能瞧不出,林跃是刻意回避不妨碍他们。
瞿闻宣紧跟着后面走出去:“章遇宁你先洗漱,我送一送林跃,他胆子小,不敢一个人坐电梯。”
章遇宁:“……”她感觉林跃的后背都在对瞿闻宣翻白眼。
瞿闻宣赶在电梯门关闭前走进去,勾搭上林跃的肩:“好兄弟,讲义气。”
林跃冷漠地抖落他的手:“两份住宿费记得补上。”
瞿闻宣一秒收敛笑容变黑脸:“你想钱想疯了?”
林跃:“你知道这里的房租多贵?”
瞿闻宣:“我不住的时候你不也经常空着?”
林跃:“空着是空着,你住进来,水电费不要钱?”
瞿闻宣:“那我只付水电费。”
林跃将已经抵达一楼的电梯重新摁关门键,作势要回四楼:“我今晚不回学校宿舍。”
瞿闻宣用身体卡住门,做最后的讨价还价:“还是支付我一个的住宿费。”
林跃站着没动,用毫无波动的表情拒绝他。
瞿闻宣忍痛成交:“呸!住你这儿图的就是免费,既然收钱,我不如上酒店。”
不光嘴上吐槽,瞿闻宣也立马实际行动起来,搜罗明天晚上的住宿地点。
边浏览手机瞿闻宣边往楼下的便利店走,耳朵收入林跃回他的话——“记得买好避孕套。”
瞿闻宣瞬间没踩稳路,一个趔趄,冲回去扑住林跃的后背勒住林跃的脖子:“我日你大爷!你踏马才需要避孕套!你把章遇宁想成什么人了!”
和平日的打闹不太一样,林跃快被勒断气,感觉得到瞿闻宣这次是真生气了。挣开瞿闻宣,林跃咳了好几下,也恼火:“我说章遇宁了吗?我提醒的是你。”
“我怎样?我用得着你提醒?”瞿闻宣心里刺得很,本来他就因为学校的事情自觉辜负章遇宁,现在感觉还被林跃预判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虽然他其实清楚,林跃方才的初衷是和他开玩笑。
买完矿泉水回到出租屋,卫生间里又和昨晚一样,弥漫章遇宁洗澡的水声,沐浴露的香味似有若有飄出来。瞿闻宣的情绪抚平不少,脱掉外套,重拾愉悦的心情,拿电热壶给章遇宁烧开水喝。
到底缺了昨晚一觉,而白天的安排满满当当,洗漱完出来,章遇宁原本打算和瞿闻宣确认一下明天早上起床的时间和第一站,但躺到床上没一会儿便被汹涌的困意席卷。
次日醒来竟已十点钟,章遇宁从小到大少有一次睡得这么迟,而她从上铺爬下来的时候,发现更难得的是,瞿闻宣比她早起,只是他靠坐在床头,手中翻阅着她带在书包里的那本微积分,他脸上跟架老花镜一般戴了她的眼镜。
章遇宁啼笑皆非:“你又耍什么宝?”
瞿闻宣煞有介事地推了推镜框:“好奇,试一试你眼里的世界什么样。”
“也不怕弄坏你的眼睛。”章遇宁俯身来从他脸上取走眼镜。
她的睡衣宽松,颈骨下她锁骨的流畅一路蜿蜒进敞开的领口,敞开的领口中惊鸿一瞥起伏的线条静美地收进淡黄色的紧实包裹里。
轰地,瞿闻宣脑袋一片空白,眼睛冒火,喉咙又干又紧。
章遇宁不过擦个眼镜镜片的功夫,回头便见瞿闻宣又躺回床上,弓着身背对她面朝墙还严严实实蒙上被子像要睡回笼觉:“你今天不打算出门了?”
瞿闻宣:“你不还没刷牙洗脸?我等你。”
声音听起来怪怪的,疑似有点沙沙哑哑。
章遇宁担心他是不是昨天冻感冒了,出门前向他再三确认。
“没事,真没事。”瞿闻宣背上她的书包,“……(你)穿多点穿厚点就没事。”
于是爬长城前,章遇宁给他买了针织帽、手套和围巾。
身在北京冬天他竟然不装备,仗着他是活体暖宝宝吗?
“自己装备哪儿能有女朋友送的温暖?”瞿闻宣促狭,笑得好看得要命。
章遇宁停下帮他系围巾的手:“谁是你女朋友?”
“你啊章遇宁,”瞿闻宣迅速捉住她的手,“除了你还有谁?章遇宁你不会想耍赖吧?”
章遇宁别开脸,就是不回应他,可手一直没挣脱,任由他握着揣在他的衣服口袋里。
两人意见相同地选择了南长城,地势虽然陡一些,但人比较少。
归功于清华硬性要求每年男生3000米18分钟以内和女生1500米9分钟以内的高标准传统考试项目,为了更高更多的GPA,半年来在章遇宁的努力下,体力较之高中又有所提升,是故今日并没有太拖瞿闻宣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