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狩梦猎场里倍受宠爱(28)
几分钟后,那人突然七窍流血,身躯重重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和死掉的胖子的情形一模一样。
这个人死在姑娘被打死之后,姑娘是杀人狂魔的说法完全立不住脚了。
广播再次响起:“你们都得死。”
车厢里顿时炸了窝,尤其是吃过糖果的人,脸都惨绿惨绿的。
哑了的花衬衫又活了过来,扯着鸡公嗓门,指着顾小风叫道:“他是杀人狂魔,他才是杀人狂魔。他走过去,人就死了,一定是他干的。”
胖子死的时候,顾小风在车尾,姑娘是花衬衫杀死的,这种鬼话没有人会信,顾小风不屑理会,姜楼却转身回去,停在花衬衫面前,拇指蹭了蹭嘴角。
“你要做什么?”花衬衫被姜楼盯得打了个哆嗦,往后缩了缩。
“你别出去了。 ”嗓音虽然很冷,但也很磁性好听,但这时落在众人耳中,却像地狱的召唤,让人阵阵发寒。
接着便看见姜楼一拳挥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姜楼:“老婆得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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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死神列车(九)
花衬衫仰倒在座椅上,鼻孔里缓缓淌下两管鼻血。
姜楼抬起腿,一脚蹬在花衬衫胸口,只听‘咔嚓’一声,花衬衫的胸骨凹下去一块。
他没有直接杀人,但这人废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瘫在地上等死,确实出不去了。
花衬衫痛得翻着白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敢说。
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出声。
姜楼收脚,手揣回裤兜,跟没事一样往回走。
顾小风看着从座椅上滑到地板上的花衬衫:“……”
沈芳目瞪口呆。
大佬居然为顾小风出头,出手还这么狠。
姜楼回到顾小风身边,漫不经心地开口:“不用谢。”
顾小风:“……”
他就没想谢。
姜楼冲死在地上的男人抬了下下巴,问:“有什么想法?”
顾小风把经过回忆了一遍,胖子和这个人身上都透着死气,他们最先出事,并不意外,但姑娘身上并没有死气,却被人一扳手打死。
问题出在哪里?
如果说是糖的问题,可是这里吃了糖的人还有很多,怎么就单这两个人身上透着死气,难道这两个人吃的糖多,发作快?
这理由看似说得过去,但顾小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有人贴了上来,温热的吐息在耳边拂过,顾小风背脊立刻僵直,听姜楼低低地道:“他们都去过那间洗手间。”
顾小风猛地回头,和姜楼对视了一秒,看向姑娘对面的座椅。
三个座位仍然空着。
碰掉胖子糖果的中年人,进了洗手间后,也一直没有回来。
顾小风转身回跑,直奔那间洗手间。
他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现在知道那不对劲来自哪里了。
坐在胖子最里面的那个人,也一直不见人,如果也是去了其他车厢,他刚才四处溜达的时候,应该会遇见,可是他并没有看见那人。
车厢里不见人,那么只剩下洗手间……
‘乘客’上车已经有三天,绝大多数人都上过洗手间,中途并没有乘务员打扫过,但洗手间特别干净,干净到一点味都没有。
洗手间设备也是老式火车的官配,没有新科技,这过分的干净,没让喜欢干净的顾小风心情愉悦,只觉得诡异。
车窗开着,窗框上印着一个脚印,而窗边角落里站着一团普通人看不见的黑影,一丝丝像脏旧破棉絮一样的瘴气,从黑影身上要死不活地往外冒。
那黑影很弱,弱到拎起来随手一抖就能抖散掉。
在顾小风出现在洗手间门口的时候,黑影就向顾小风看来,和顾小风视线对上,立刻往后一缩,想要逃跑。
顾小风只看了它一眼,就假装没看见它,移开视线,重新落在那个脚印上。
洗手间干净得近乎一尘不染,没理由明晃晃地摆着一个破坏干净环境的脚印。
除非这个脚印是最近留下,还没来得及‘处理’的。
顾小风脑海里飞快闪过中年人的衣着,中年人脚上穿的是运动鞋,而窗框上的脚印也是运动鞋鞋底的纹路。
对上了……
那么中年人是跳窗自杀了,还是在窗外?
顾小风瞳孔微微一缩。
黑影见没有被发现,不再逃走。
顾小风在洗手间门口站了一会儿,走了进去,顺手就要关门。
门被人顶住。
顾小风回头,和面无表情的姜楼对了个脸对脸。
洗手间太小,站一个人都没剩多少空间,塞两大男人,能和黑影脸贴脸。
顾小风一点也不想和那种东西来个贴身热舞,堵着门口,没有放姜楼进来的意思。
姜楼撑着门,淡看着顾小风,也不退让。
“干嘛?”顾小风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能力,何况他对姜楼真的不了解。
“怕你跳车。”姜楼睨了眼洗手间里开着的窗,放下抵着门的手,伸进裤兜摸东西。
“我没那么蠢。”顾小风关门,没关上,低头见姜楼的脚卡在门缝里。
顾小风:“……”
姜楼掏出烟盒,拿出一支,叼在嘴上,略垂着眼皮睨向顾小风:“点个烟?”
顾小风不想理他,但洗手间里还有一个随时会逃走的玩意,他不想和姜楼瞎耗,摸出打火机,给姜楼点了个火。
姜楼用力吸了一口,白烟在他嘴里打了个转,偏头吐了出来,直接喷在那团黑影上。
黑影:“……”
顾小风:“……”
黑影似乎很怕烟,立刻惊恐地扭动身躯,试图逃走,那处空间也跟着一阵扭曲。
奇怪的是,那团黑影像困在了烟雾之中,无论怎么折腾,都不能从角落挣脱出来。
“……”
顾小风面无表情地让出门口。
姜楼走进洗手间,顺手带上门,散漫地往门上一靠。
顾小风不想触碰到那玩意,只能挨着姜楼靠着门边的墙。
姜楼唇上叼着烟,深邃的眼眸被熏得微微眯起,让眉心蹙出一道褶。
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在顾小风心尖滚过,他居然觉得这人怪性感的。
车厢一阵晃动,顾小风把自己钉在身后的车壁上,死活和姜楼保持着一点微妙距离。
肩膀上一重,姜楼毫无负担地靠压了过来,隔着衣袖能感觉到彼此结实的手臂肌。
顾小风:“……”
姜楼又低头吸了两口烟,吐出的烟圈全都喷在了黑影身上。
黑影认命地不再挣扎,瑟瑟发抖地盯着二人。
姜楼这才抬起头,脸上透着一丝不耐烦,冲角落方向道:“说吧。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黑影一声不出。
顾小风所有的猜测一板钉钉。
姜楼果然看得见那玩意。
而这玩意应该就是姑娘临死前说的鬼。
不过应该说它曾经是鬼,而现在只是一个连鬼都算不上的魂心。
这只鬼被掰碎了,裹在一颗颗的糖果里。
掰碎的魂魄,除了魂心,就是一堆死物。
魂魄太碎,又是一堆死物,再加上外面裹着厚重的瘴气,所以顾小风发现了糖果里的瘴气,却没能想到瘴气里还夹着一丢丢的碎魂渣子。
顾小风还小的时候,训练营有十几个孩子。
一次野外体能极限训练,他们要在山里呆三个月。
刚进山的那个晚上,两只老鬼到他们帐篷里避雨,嫌地上硌得慌,想坐他身上,被他翻身避开了。
老鬼也不挑,见他滚开,就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队友的肚子上,而另一只鬼拿那可怜孩子的脸当了板凳。
可能是鬼老了,话特别多,两只老鬼唠了半晚上的嗑,说的都是一些神神怪怪的事。
那时他虽然假装看不见鬼,但终究年龄小,听见没听过的稀罕事,就忍不住听一耳朵。
从那两个老鬼口中,他第一次知道鬼是可以被碾碎的。
有人抓鬼,将鬼碾碎,然后用在某些邪术上,有用来增加自己修为的,也有用来害人的,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魂心有自主意识,无论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把鬼碾碎以后,都会去掉魂心,并将魂心烧毁。
烧掉了魂心,鬼也就彻底地死透了,自然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