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住隔壁(58)
乔初没有看他,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陆远洲小心的将乔初抱起,三人前后出了门。陆远洲将两人送到最近的医院门口,刚想下车,就听见乔初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你别进去。”
陆远洲一愣,不确定这句话是不是对自己说的。
“她说让你别进去。”任思彤对陆远洲道。
陆远洲沉默半响,“好。我不进去。你们两个能行吗?”
“你先走吧,我先把她留车里,进去找医生出来。”
“尽量找女医生。”陆远洲嘱咐道。
“啊?”任思彤一时没反应过来。
“找女的。”陆远洲又重复了一遍。
任思彤这才会意,连连答应。
“检查完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刚才存了你的号码,待会发个短信你。那我先走了。”说完,陆远洲将车钥匙递给任思彤,转身下了车。
没走几步,任思彤追了上来。
“我知道现在说不清楚,但你先大概告诉我,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今晚本来约好了,我去她家找她,结果没有人开门,我就打电话,听到房里有铃声,后来她接了,说了一句又被挂断,我就觉得不对劲。进去之后,就发现她满脸是血,蒋连他……他压着她……但应该没有……她衣服还挺完整,你待会再带她检查一下。”
“这个畜生!!!”任思彤忿忿道,“完了,刚才蒋连是不是还在她家呢?我们都没顾得上。”
“你只管好好照顾她,我现在回去看看。”
“嗯,我先进去了。”
“检查完给我电话,别忘了。”
陆远洲刚一转身,又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
“多晚都要打。”
第43章
蒋连清醒过来时,屋内空无一人。
一股疼痛袭来。他摸了一把脸,全是血。
酒意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褪去,他感觉脑袋沉重的像一枚铅球,强撑着从地上爬起,走进卫生间。
镜中的自己鼻子断了,整张脸全是青紫色,肿的老高,牙也被打掉几颗,嘴里全是血,几乎都辨认不出他原本的模样。他用水冲了冲口中的血腥,又摸了摸脸,疼的叫了出来。
这刺骨的疼让他的头脑清醒起来。半个小时之前的事慢慢由模糊变得清晰。
乔初在他身下绝望的眼神在他眼前久久不能消散。恐惧和愧疚后知后觉爬上心头。
他慌乱的洗了一把脸,将脸上的血渍尽量清洁干净。裹上大衣,又将围巾把脸部遮起,他踉踉跄跄逃也似的奔出乔初家。
回到家里,蒋家父母早已睡下。
卧室的灯突然点亮。
蒋母用手遮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爬起,嘴中嘟囔着:“谁啊这么晚……”
待她看清眼前人,她吓的使劲摇醒蒋宏毅:“老公!!有小偷!老公!!!”
“妈……是我……是我……”
蒋母听声音这才认出蒋连,满脸惊愕道:“小连?你……你这怎么回事?!啊?谁打你了?”
被老婆摇醒的蒋宏毅揉揉眼睛,带上眼镜。看到蒋连一脸是伤,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吼道:“谁干的?!”
蒋连被父亲吼的一颤,这才吞吞吐吐道:“爸,妈,我……我可能惹上事了……”
听完蒋连的叙述,蒋宏毅瞬间觉得血压飙升,忍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
“畜生!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蒋母见状赶忙冲上前去,摸摸儿子的脸蛋,转头对丈夫吼道:“他都成这样了你还打?!你是要他死吗!”
“自作孽不可活!”蒋宏毅满脸通红,青筋爆出。
保姆听到主卧的动静,战战兢兢的往房里张望道:“先生,太太,你们没事吧?”
“没你的事!出去!”
保姆被蒋宏毅一吼,又看到那个满脸是伤的人,吓的赶紧回了屋。
“你是不是喝酒了?”蒋宏毅问道。
“我……没喝多少……”
“没喝多少?没喝多少你会做出这种事?!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你他妈这是非法入室!故意伤害!说不定还给你判个QJ未遂!是刑事案件!”
“也不至于QJ这么严重吧……这不是也没……”蒋母在一旁道。
“你懂什么?!QJ未遂就是QJ!一样是重判!”
蒋母和蒋连一起全部慌了神。
“乔初那孩子心软,我们去求求她,她不会这么绝情的。”蒋母说完看向蒋连,“是吧小连?啊?”
“心软?你看她上次来家里吃饭心软了没有?!”
蒋母沉默半响,瘫坐在床边,带着哭腔道:“那……那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老公?”
受母亲情绪的感染,蒋连的眼眶也渐湿。
“要不……要不我去自首吧……”
蒋母一愣,“什么自首?自什么首啊儿子!你疯了!”
“我……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我也不知道……”蒋连喃喃道。
蒋宏毅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狠狠的瞪了蒋连一眼,“自首你想都不要想!蒋家就你一个儿子,你去自首,我蒋家怎么办!”
“老公那你快想想办法啊……”
“你闭嘴!不要吵!”蒋宏毅在屋里来回踱步,然后给自己的律师拨了个电话。
“肖律,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打扰你,我这……有点急事想咨询你一下……”
蒋连和蒋母二人紧张的等待着电话结束。
十分钟后,蒋宏毅挂了电话,对蒋连正色道:“你先出去躲躲。乔初她也不一定会报案,只要不立案,警察就不会找你。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蒋连呆呆的摇摇头,后又想起什么道:“应该……应该是去医院了。”
“哪个医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肯定是她家附近的医院,你仔细想想,原来你俩在一起时,去的比较多的是哪家医院?”
蒋连脑子一团乱,他使劲回想着。记忆突然回到了之前他醉酒时,乔初彻夜陪着他打点滴时的情景。
突然,一股情绪从喉中涌了上来。他瘫坐在地,痛哭起来。
“哭什么!快给我想!”
“爸……我还是自首吧……我对不起她……”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要做?!都晚了!你现在不能只顾自己,给我起来!”
“哪家医院!”蒋宏毅逼问道。
蒋连没有作声。
“好,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叫人一查就知道。”
蒋宏毅将蒋连从地上揪起来,“你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我让老马过来接你,让他送你出城。没有我的消息,你不准回来。”
蒋连一边抽泣着一边往自己的卧室走。
“那他这伤……”蒋母担忧道。
“死不了!安定下来再说!”蒋父不耐的吼道。
蒋连踏进房门前,蒋宏毅又将他叫住,“你刚才说,打你的那个人是谁?”
“……陆远洲。”
“干什么的?乔初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
“他怎么没把你打死呢。”蒋宏毅冷冷的看了看蒋连的脸,摇了摇头。
***
回橡林湾的路上,陆远洲给鬼哥打了个电话,向他询问这种案件需要保留的证据。
进了乔初家,蒋连早已不知踪影。
陆远洲颓然的坐在乔初家的沙发上,看着一地狼藉,眼前全是乔初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一直珍视连碰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却被蒋连随意蹂躏。如果不是乔初在场,他大概会打到对方断气为止。
奶泡不知什么时候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冲着陆远洲叫了几声。
陆远洲将它抱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妈妈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先跟我回家吧。”
离将乔初送进医院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任思彤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怎么样?”陆远洲开门见山,有些急切的问道。
“额头已经缝针了,脸和脖子都是皮外伤,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眼睛没事,现在还有些充血,左耳耳膜穿孔,现在听力有点问题,医生说正常情况下可以自行恢复,如果不行就要手术。其他部位基本上都是软组织挫伤,医生给上了药。明天再给她做个脑部检查和内脏检查,看有没有脑震荡啊脏器破裂啊什么的,现在做检查的都下班了……”
”没别的了吗?”陆远洲还是有些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