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湛瞬间呼吸粗重,搂着她的手收紧力道,箍得她有些疼。
他哑声问:“你想怎么玩?”
南织踮起脚尖,凑到男人耳边,音调柔媚娇俏。
“听你的啊,”她轻笑一声,“言湛哥哥~”
话音一落,粗暴的吻疯了似的压下来……
电梯还在向上。
南织几次看到斜上方的摄像头,却无法阻止面前的男人。
电梯门打开,男人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们一路拥吻着,步伐笨拙滑稽,却吻得激烈又细致,就像是两个较劲儿的人奋力要在接下来的角逐中占有上风。
开门时,南织的口红基本不剩什么。
言湛也没好到哪儿去,领带被扯的歪歪斜斜,跟平时高冷禁欲的形象不沾半点儿边,活脱脱一个浪子。
“还是0422吗?”
言湛抱着她,快速按下密码,“嗯。”
滴滴滴——
门一打开,言湛大力扯着她进了房门。
灰色针织衫当即掉在地上。
言湛继续吻她。
摸到她背后的坑坑洼洼,心头一动,不太客气地将她转过去,抵在门板上。
束腰绑带裙。
南织笑得俏皮,得意道:“言湛哥哥,这个这么复杂?你行不行啊?”
不行?
言湛眯起眼。
刚要说话,视线定格在女人白皙光滑的右肩后侧。
——YZ。
“什么时候纹的?”
南织调整着呼吸,回答:“一个月前。”
“为什么想到纹身?”他又问,手越发不老实,“不怕疼?”
怕啊。
可谁叫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呢。
“我也想尝尝你尝过的感觉,”南织浅浅一笑,“这样,我们又多了一层联系。我也就可以在想你的时候……嘶!你属狗的啊。”
他咬了她肩膀一口。
“和你学的。”言湛低笑,又轻轻地吻着那里。
南织娇弱无力地瞪他一眼,“我有那么多优点你怎么不学?”
“比如?”
“我很浪漫啊。”她说,“为了来见你,我谁都没说。就想看见你见到我时的喜悦,可你一直摆臭脸给我看。你简直……”
“我错了。”
言湛捏着她的下巴,再次吻过去。
这条白裙子不比之前那条黑裙子。
南织穿的时候可是细细地绑、死死地绑,在浴室里浪费的时间全是为了穿它。
目的就一个:让狗男人着急。
“故意的,嗯?”
言湛眼里被浓烈的欲填满,鲜少露出这副急不可耐的神情。
南织挑眉,不知道危险已经在靠近,还敢叫嚣:“因为你,我没了多少条裙子?你就活该被……”
男人忽然托起她。
南织惊呼一声,所有的重量全部依附在他身上,双腿也被迫缠在他腰间。
“你……”
言湛扯着唇,笑得很坏,“这个姿势还没试过。”
“……”
狗急跳墙啊!!!
南织知道自己要玩完。
一秒钟,无缝切换可怜样儿,她还想明天巴黎一日游呢。
“我这不也是考验一下你吗?”
“是么。”
“万一你不行,我也不会真叫你……”
“我不行?”
“……”
一场极限体验。
前一秒,南织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下一秒,她又乘着一股疾风飞上云端,飘飘然不知归处。
衣服散了一路。
从门口到过道,再到沙发、柜子,花瓶倒在里地上,墙上的画也歪了,狼藉直至蔓延到卧室。
南织浑身被汗水打透。
有她的,也有他的,混合着,像是沸腾着的甜水,黏腻一片。
南织颤栗,她现在就是沙漠里的迷途者,渴求水源,渴求解脱……
她快要哭出来,含糊不清地求饶。
可男人像入了魔,再没有任何缱绻厮磨的旖旎缠绵,有的只是一浪高过一浪的狂风暴雨,恨不得淹没身下的女人。
“想我吗?”
男人精壮的胸膛在她眼前来来回回。
她有些晕眩,可对上他的眼睛,瞳孔里却又是坚定如磐石,毫不移动。
南织伸手摸他的脸,指尖滑过他的鼻梁、鼻尖,流连在他唇间。
“你呢?”她气息凌乱,语调软得不像话,“想我吗?”
想。
疯狂地想。
言湛含住她的指尖,轻轻咬了一口。
俯身再次吻住她的双唇之前,他说了三个字。
*
南织醒来时,身上穿着男人的黑衬衣。
喉咙又干又痛,稍稍动动身体,比预想中还要酸痛,尤其腿根那里,比小时候练舞蹈开筋还疼。
想象中,重逢应该是唯美的手绘画。
在巴黎街头,他们温柔的拥抱,轻声细语地诉说衷肠,充其量再来一个琼瑶式的爱的魔力转圈圈,又或者是夸张地热泪盈眶,可结果就是……
狗男人不懂浪漫!
南织慢慢坐起来。
抓起床头柜上预留的水杯,一口闷掉所有的水。
环视四周,屋子里亮着一盏台灯,光线幽暗,不刺眼,现代商务风的风格,装饰品少的可怜,处处透着冷淡、单调,很老佛爷式。
看来某人在这里就是工作,叫她丝毫不用担心法式浪漫的熏陶。
瞧瞧时间,竟然已经是晚上十点。
这狗男人嗑药了吗?禽兽!
南织扭扭脖子,下了床,又细细揉着腰。
走到窗边,她拉开窗帘的一点缝隙,只一眼,顿时被外面迷幻璀璨的夜景吸引。
巴黎的夜晚很美。
金灿灿的灯火串联成一片又一片光海,忽近忽远的乐声,是某些惬意又执着的音乐家们在隔空诗情画意。
这样的夜晚,褪去白日喧嚣,只有用不完的热情。
南织听到身后细微的响动,没有回头。
“你每天都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色,待遇不错嘛。”
言湛在她背后拥住她,嗅到那股淡淡的橙花香,心满意足。
“有么。”他问,“我没注意。”
打他手臂,她责怪:“你这话说的,巴黎听了得哭泣。”
“没办法,我只注意得到你。你不哭,就行。”
“骗子!”她喊道,“我刚才明明……”
言湛笑意更浓,抱着她,由她闹。
渐渐的。
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静欣赏眼前的美景。
晚风拂面,流光溢彩。
地面上的车子变得渺小,像是一个个跃动的光标,而不是冷冰冰的钢铁工具,载着人前往他们即将到达的目的地。
能在目的地看到思念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那种幸福就像是小孩子攒了一暑假的硬币,最后砸开存钱罐,满心欢喜地跑到商店,买下心心念念的玩具,抱在怀里不再撒手。
“我的行李送来了吗?”
“嗯,在客厅。”
她挣开他,跑了出去。
言湛看看空了的手,莫名愣了会儿,跟出去。
“肚子饿吗?”他问,“我叫人送餐过来,想吃什么?”
南织站在行李箱前,思考。
突然,她反手怼了男人一拳,功力十成。
言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
她气势汹汹地命令:“从现在开始,你就在你书房里待着,一步不许出来。除非我叫你。”
“你要做什么?”
“也不许问为什么。”
*
言湛有不少工作要处理。
明天的高层述职会极其重要,如果顺利,他就可以……
手机响起。
“喂。”
“你想近期从巴黎分部卸任?”
言湛走到窗前。
昏暗的光映出模糊的影子,他唇上的伤口还红红的,格外显眼。
“嗯。”他应道,“这边已经进入正轨,不需要我管理。”
言海诚沉默半晌。
“你知道,我打算这几年卸任,把集团交给你。”他说,“董事会那帮老骨头精明又苛刻,不会轻易服你。巴黎是个好机会,也是你快速服众的跳板。”
言湛怎么会不清楚这点?
他这次掌管巴黎分部,不仅迅速实现革新,而且还增加整体利润,一桩一件都是董事会看中的。
可那又如何?
“我可以和芒芒谈谈,她不会不理解你。”
言湛转身。
冷漠的神情失去刚才的点点光亮,陷入屋内的暗光线中。
“她的理解是她的事。我不会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