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冒险综艺谈恋爱(48)
阮棉看到他的手帕眸露羡慕,“......顾老师。”
顾翡夜一听这称呼就知道没好事,他手顿住,似笑非笑瞧她,“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阮棉眼睛转转,“那、顾哥?”
“也不喜欢。”
阮棉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偏偏买的化妆品跑的太急落下了,她总不能拿这劣质的粗糙卫衣擦吧?
她看看四周,盯上了向白莲的衣服......
到时候赔三套,莲莲姐应该不会怪她吧?
顾翡夜见她看向白莲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你觉得你力气大到能徒手撕衣服?还是打算拎个衣角擦一擦?”
是哦,没有小刀诶,要是拎个衣角擦她怕莲莲姐醒来打她......
顾翡夜高傲的施舍一般道:“算了,我这么善良,给你分一半好了。”
阮棉顿时生气,好像她求着似的,他还真是永远不变的欠揍姿态!
“谁稀罕,我不要!”
顾翡夜见她好像真被惹毛了,又改口,“好吧,算我送你的行了吧?”
阮棉还是不吭声,浓密的眼睫垂着,不满的微微撇着嘴。
“真不要?你不要那我用了啊?”
阮棉抿唇,抬起眼,“等等,要用。”
顾翡夜自己没发现问题,阮棉也没发现,旁观者摄影师却发现了。什么时候众所周知不好相处的顾家二少也会给人台阶下了?
摄影师过来人式的露出笑容,和蔼的看着两个年轻人。
顾翡夜抓着手帕从中间用力一撕——
帕子纹丝不动。
仅仅是有点变形。
他又撕了几次,还是不行。
阮棉怀疑的看他,这么个手帕他居然撕不动?肌肉都是假的吧?
顾翡夜:“......你那是什么眼神?”
“这手帕很贵,质量好不是我力气小。”
他丢给阮棉,“哼,那你来。”
阮棉扯了扯,撕不开......
她把一头递给顾翡夜,“我们一起撕吧。我没说你力气小,是你自己误会的。”
两人一人抓一头,帕子扯的完全变形了,但就是撕不开,阮棉差点被他给一把扯过去。
“这什么材质呀?怎么这么顽强?算了,我们别撕了,你用一半,给我留一半好了。”
毕竟是廉价的化妆品,用水擦拭也很好弄掉。
阮棉和顾翡夜都不是多话的人,再加上他们本来也不算很熟,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各自坐着神游。
摄影大哥靠在角落无聊的昏昏欲睡。
夕阳的余晖渐渐洒满大地,洒在碧绿的叶片上,洒在青灰色的石板上。
没过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阮棉越想越觉得录这节目录得可真凄惨,居然要在外面风餐露宿。这是最惨的一期了吧?
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在天际,天空中一轮皎洁的白月洒下莹光,将这里照的明亮些许。
向白莲和巴宝悠悠转醒,向白莲揉揉眼睛,“棉棉,你怎么在这儿?啊,有点头晕。”
突然,树篱上不显眼的小白灯亮起,组成了一个一个箭头。
巴宝揉揉太阳穴,“这么快就到下班时间了?时间过得好快啊,咱们得出去了。”
“莲莲姐,我们和工作人员打过招呼了,今晚可以待在这里,外面现在有好多追捕的人,出去了一定会被抓住的。”
“啊?有人?我还以为这里没人会想到呢!”
向白莲话音刚落,一道男生声传来,“在这边。”
“妈的,你说什么话?打草惊蛇了!”
四人反应迅速,立马起身就跑。摄影师端着摄像机紧跟其后。
四位大哥穷追不舍。
阮棉体力是最差的,她跑了六七分钟速度开始下降,和四个大男人比速度,她知道她肯定不行了。
“你们跑吧,不要管我了,我去其他方向。”
顾翡夜皱眉,扯住她的胳膊,“走,我们走这边。”
他们四人分开,四位大哥只好也兵分两路追。
阮棉不想跑,也不想拖累他。“顾翡夜,呼,你不要管我了,我真的不想跑了......”
“闭嘴。”
阮棉就这样被他硬拖着,跑到了某个出口处。
结果一出去只见巴宝和向白莲已经被逮了,十来个蓝外套的大哥围着他们。
顾翡夜立刻拽着阮棉往回跑,与赶来的两位大哥撞个正着。
彻底被包围了,他们也放弃了。
“哈哈哈,我们赢了!”与嘉宾们不同,有幸参加的素人兄弟们很高兴。
四人就这样被护驾带回酒店,导演和林温严幼就在大厅等他们。
“恭喜各位,此次逃脱之旅我们的嘉宾全员告败,追捕者大获全胜!之后奖金会按照我们的规则发放给大家。”
与他们的满身狼狈不同,林温和严幼神采奕奕。
“棉棉,白莲,我们在酒店看了一下午电视,还以为你们真的要露宿外面了呢。”
“这家酒店厨师做的饭可不错了,今天晚餐特别丰盛。”
阮棉和向白莲对视一眼,对啊,早输了游戏就结束了,干嘛非得辛辛苦苦的躲着呀。
至于时长,拍了那么久,时长早就够了啊。
回到酒店房间,阮棉洗了澡躺在床上,庆幸被抓回来了。床这么舒服,干嘛非要待在外面风餐露宿?
太蠢了,就算是比赛也不一定非要赢啊,今天玩完跳舞机就应该乖乖跟着回来。洗个澡收拾收拾,吃点东西多好,跑那么久,累死了。
此刻躺在床上的另外三人,与她有着同样的想法。
而这,也影响了他们之后的比赛态度。
*
录制结束后,大家都回去了,阮棉独自去往法国。童晶给她接了美妆产品联合推出,她得再去拍发布广告。刚好也可以去看看她爸爸的状况。
下午四点,她抵达巴黎。
坐在计程车上,阮棉沉默盯着窗外,熟悉的铁塔渐近,她心情却愈发沉重。
不回来的时候,好像没太多感触,但一回来,那种压抑窒息瞬间扑面而来。
她清晰记得一个多月前,爸爸一身西装,从法庭走出来的表情,那个一向浪漫优雅乐观的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没了笑容。
他往常都是笑着,褐色的眼睛深邃迷人,但那天,那双眼睛中满是凄凉与悲痛。
他说:“宝贝,爸爸什么都没有了。”
穿过香榭丽舍大街,车子渐渐离市中心越来越远,阮棉深吸了口气,压抑心底的凄凉。因为她爸爸的缘故,她本质上也是个乐观的人,但这么大的变故,还是让她感到难受。
从她妈妈决定和傅叔叔再婚,她哭着给爸爸打电话,她爸爸连夜坐飞机过来带她走。在飞机上抱着她告诉她,“爸爸不会再结婚,你永远只有一个妈妈。爸爸也只有你一个孩子。”那时,她就决定要一辈子对爸爸好。
家里的庄园拍卖了,各处房产都卖了,什么都没有了。
即便她不是很在乎物质的人,也还是感到悲凉。
车子在一处中档小区停下,阮棉拍拍脸颊,扬起笑容,拖着行李箱上楼。
到了门口,她站了一会儿,深呼吸几次调整好心情,用钥匙开门。
要乐观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坚强一点,这个家就毁了。真的没什么大不了,钱很快就还完了,要开心。
开了门,阮棉进去,客厅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她轻轻叫了一声,“爸爸?”
卧室的门敞开着,阮棉进去,房间窗帘紧闭,昏暗的光线下,床上褐色卷发的男人安静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卷卷的翘着。他呼吸均匀,只是眉微微皱着,往常修的干净的胡子已经长的杂乱。
阮棉轻轻在床边蹲下,又憔悴了些呢。
她手指轻抚男人眉间。
早点变得像以前那么乐观阳光吧,亲爱的爸爸。
男人似乎若有若感,缓缓睁开眼睛,灰蓝色的双眸瞧见她不敢相信的眨了眨,“宝贝?你回来了?是幻觉吗?”
阮棉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着道:“爸爸,我回来看你!”
她起身去把窗帘拉开,光线瞬间洒满室内。
阮棉叉着腰站着,“亲爱的布兰特·奥图先生,已经一个多月了,给你的恢复时间够了没呢?”
布兰特露出笑容,眼角泛起淡淡的细纹,“亲爱的赫蒂·奥图小姐,布兰特先生当初可是说需要至少三个月时间。”
阮棉过去把他拽起来,“不行,布兰特先生,你忍心让你亲爱的女儿独自一人奔波还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