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为己有(9)

他居然给她拿了衣服……?

周晚月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有多么疯,竟穿着睡裙满街跑。她懊恼地骂了自己两句,连忙有些脸热地套上衣服。

“要什么。”

“医药箱!”

他听见后,很轻松地一抬手,就把箱子拿了出来。他把箱子打开,定睛看了看,很是熟练拿出纱布和碘伏。

“你怎么知道我要那个?”

江以洲瞥了眼她摔伤的膝盖,倒是不以为意,他说:“正常人都知道。”

这语气,倒是很骄傲。

扭伤了要先冰敷,否则会肿胀。江以洲倒是个细心的人,早已拿好了冰块,直接递给她。周晚月用冰块敷着伤口,眉头蹙成了八字,一直在喊痛。

但见江以洲拿了块毛巾,准备放进水盆里的时候,她连忙抢了过来,说:“你别动。”

江以洲愣了下。她身子倾了过来,直接拉过他的手,用水轻轻地清洗着他的伤口。江以洲的手上有不少划痕,伤口渗着淡淡的血迹。她用棉签蘸了碘伏,轻轻地给他涂着。

多么漂亮的一双手,可他一点也不爱惜。

周晚月不知道江以洲在找什么,受了什么刺激,可无来由的,她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江以洲很冷淡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疼。他只是看着周晚月,眼里的波澜起了又灭,灭了又生。

“你可以用树枝挖呀,而且家里也有小铲子。”周晚月抿唇,十分不满地道了句。哪有人像他这样不知死活,不觉疼痛的?

江以洲说:“可以放手了吗?”

“哦哦……”周晚月忙放开自己的小爪子。

江以洲垂下脸,学着她的样子,拿起毛巾,朝她微微挑了一下眉,道:“腿。”

“啊?”

“把腿伸过来。”

“什么?”周晚月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江以洲一阵无语,不等她反应,直接凑到她面前蹲下,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脚踝,让她的膝盖对着自己。周晚月的心在那一瞬崩掉了,头脑发热,人也变得绯红绯红的。

也是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的膝盖上青了一大块。

“你……你……”周晚月吞吞吐吐骂不出话来。

江以洲抬眼,慢条斯理地问:“我……我什么?”

“你刚才……你……”周晚月不知道怎么说,她垂下小脸,半句不说,可那少女的娇羞却在灯光下看得一清二楚。

他嘴角忽然勾了勾,似笑非笑,反问:“刚才不是还背过了吗?”

周晚月脸已经成了茄子了,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眼睛到处乱瞄,就是不敢看江以洲的脸。

她的矜持最后被痛被浇灭。碘伏涂上去后,她神色一变,痛得面部扭曲,喊着:“痛。”这时脚也本能地一动,直接踢到了他怀里。

两个人都愣住了。

江以洲见她满脸红云,没了平日的大胆子,便也不再说什么,他起身,淡声道:“好了。””

第7章 礼物

七月渐渐落了尾声,夏日的灼热越烧越烈。知道周晚月扭伤后,周福第二日便回了家,带周晚月上医院检查了一遍,周晚月觉得周福有些大题小做,周福却轻呵她——

当医生一定要小心谨慎!

好在只是轻微扭伤,周福亲自给她处理了伤口后,便把她送回了家,再三叮嘱后,这才离去。

晚上星光满天。

周晚月脱了鞋子,望了一圈,客厅里空荡荡的,没一个人影,她连忙像个袋鼠似的,蹦蹦跳跳转了一圈,最后在自己的房间里找到了江以洲。

他趴在她的粉色课桌上,手下垫着的是物理书,还有……她的漫画书。她回想了那日自己看到的扉页,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一瘸一拐地挪到他面前,抬手想把书抽走。

手刚落下来,他便幽幽地睁开眼。

周晚月立刻用力把书抽走,问:“你看我书干什么。”

“是你自己偷懒把书夹在物理书上的。 ”江以洲淡声道,说着,瞄了她一眼,问:“你们女生都爱看这种玩意儿?”

什么叫做这种玩意儿!明明是俊男美女的绝世爱情!

“你管我。”

“不管你。”

周晚月简直不敢看那一页的内容,羞耻得她想找个缝儿钻进去。她连忙转移话题,说:“我可没偷懒。”说着,连忙走到床边,从被子里翻出了练习册,翻开,颇是得意地递给他。

她的确没敢偷懒。偶尔懈怠过,但瞧见他那冷淡的神色后,忍不住自责一万遍,所以,每一夜,就算再晚,她也会努力把题目做完。

从来没有这么努力过。用徐家信的话说,就是换了灵魂,现在的她是钮钴禄周晚月!

江以洲似是没想到,他接过,又看了她一眼,洁白的小脸上,只有眼圈那有一层淡青色。

“怎么样?有没有进步?”

周晚月正认真地检查着她的习题,周晚月急得一会儿走到这边,一会儿又蹦到那边,探一下脸。江以洲只觉得她的气息就在耳边萦绕,他有些僵硬地侧过脸,道:“十道选择错三道,勉强及格。”

“耶!我好棒!”周晚月开心地欢呼起来,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摇了摇他的手臂,装模作样地朝他鞠了一躬,抬起脸,莞尔一笑道:“谢谢江以洲同学!你看我进步这么大,能不能给我一个小奖励呀?”

真把他当老师了?还要奖励?

江以洲记得,自己只是还债而已。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能。”

说完,他便继续翻开书页,准备给她划重点。他的手指轻轻地划着,动作缓慢,半晌,没听见她有动静,便不由得抬眼看她。

她看着他静静的微笑着。见他回头,她又戏隐大发,嘟囔了声:“真小气……”可又立刻展颜,笑得更灿烂,她凑到他面前,从小包包里掏出了一个礼物盒,说:“我可是有给你准备礼物哦。”

江以洲根本看不懂她要做什么,他迟疑地看着那个礼盒,并不伸手去接,似乎在探究她的心思。周晚月便直接把礼盒放到他的手心里,打趣道:“怎么了?我送你礼物你还不开心?”

“我不需要。”

“你都没有看,怎么知道自己需不需要呢?”

“你想做什么?为什么送我礼物?”

江以洲说着,就把那双眸子眯了起来,像是在打量猎物,刺探情况,散发着冷漠的警惕。他一贯如此,即便她盛情相待,他于她,也不过冷淡的点到为止,从不言笑。

她也曾跟周福委屈过,周福笑笑,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子,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生来活泼啊。

顿了顿,周福又敛了笑容,说,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幸运,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中长大。

幸福的家庭?当时她很是不满地反驳了一句,才不是。她一直在思考,自己这样也算幸福吗?爸妈每日忙于工作,不像别人可以在父母的照拂下长大,这也算吗?

她虽无法确认自己是否幸福,但似乎,是比他好那么一点。这些天,从未见过他与任何人联系过,就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所以,她并不责怪他的疏离,也不讨厌他身上的刺。

可是为什么要送礼物呢?周晚月被他问住了,定定地站在那儿,嘴唇微动,却又说不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老师啊!你是我的朋友啊!”她说着,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只有是我的朋友,都会收到我的礼物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江以洲目光沉了下来,他把盒子随手扔到了桌面上,说:“不必。”说完,也没顾周晚月反应,便径直离开了房间。

-

江以洲一个人走了很远。他看了大海,吹了海风,再回到家时,白天的风雨似乎已经平静。

他的客房在二楼,而她住在三楼。他走到走廊时,静静地侧耳听了一下,这才走进房间。他放下外套,直接走到了阳台,抬起眼,像在看月亮,然后,看到了跟月光一样的灯光。

已经十二点钟,居然还没睡?

江以洲心里有些烦,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光了力气,直接瘫倒在床上。神思散漫,目光也到处转悠,没有焦点。

直到他看到桌面上的东西——

水果沙拉,新鲜的糕点,还有……那个礼物盒和一张小纸条。

他犹豫了下,起身,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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