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洲径直走过去,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同样,顺手地拉上了门,隔绝掉那两个想要围观的八卦狂魔。他的声音很温柔,他说:“这么晚了,怎么还来?”
周晚月抿了一下唇,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其实她下午就过来了,也看到了那一幕。只是她看着那些人远走,心中忿忿不平,擅作主张跑过去,看望了那个女孩子,一边安慰那对夫妻,一边也为他争辩着。
她受不了江以洲受到的那些指责。
“嗯?想撒谎?”他眯眼,看出了什么。
周晚月摇头,跟他说了一下,坦白从宽。江以洲显然有些震动,被别人指责他其实没多大的感觉,只是被她看到,所以那些语言忽然变成了刀子。他黯然地看着她,问:“我是不是很没用?”
这句话说得真是让人伤心,周晚月跺脚,生气地抓住他的手,用力握紧,坚决道:“怎么会!你没用的话,那全天下的男人都没用!”
他难得轻松一笑。
“哄我的吗?”
“谁哄你了?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不是吗?除了你,还有谁能顶住压力继续查这个案子?他们不知道,我知道。我都懂。”周晚月说着,微微一笑。她还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安慰道:“别难过了,好吗?”
“我不难过。”
“那就好,来,快来尝尝我给你做的夜宵。”周晚月开心地拉着他的手,坐到沙发上,她给他舀了一勺汤,递到他的唇边。她怕烫到他,还轻轻吹了一下,这才喂过来。他心里再有郁闷,也都融化了,无论这个世界上有多少艰辛困难,他都不再畏惧。
“好喝吗?”
“嗯。比我做的好喝一千一万倍。”
周晚月见他夸赞,不禁莞尔,她说:“还好意思说哪?你做饭那么难吃。”
江以洲:“……”
话说,做菜这个项目还真是难倒他了。他可是从未进过厨房,没沾过一滴油水的人。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迈进去,现在真是深受打击。
“别这样嘛,以后我来做饭就行啦。”周晚月见他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以为刚才是自己说错话了,便哄着道。其实在她眼里,谁做饭都一样,给他做饭,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她一定会给他很多很多温暖,很多很多幸福。
江以洲的关注点却是别的,他眼睛一亮,笑:“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周晚月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脸热腾腾的,哼了声,噘嘴道:“什么呀?你别胡说。”江以洲道:“什么胡说?我很认真。”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做饭的。”
“呃?”
“以后的家务都给我来做。好吗?”他说。
她懵懵的,说:“可是……”
“我会学的,没学会之前,等我学会那天,你就嫁给我。”他说着,握着她的手,吻了一吻。周晚月也不禁动情,她很想再矜持一下会儿,可似乎除了说我愿意,也在没有别的答案。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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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没说话,江以洲忽然有些紧张,他伸出纤长的手,数着:“房子我已经买好了,车也有好几辆,我能赚很多钱,我也愿意做家务,只要你嫁给我,什么都可以。你看,是不是就缺你了呢?”
她发觉他的语气是有些颤的。她眼睛忽然有些湿润,就像是数着自己的筹码一般,他那么珍视也那么认真。她抿唇一笑,窝进他的怀里,叹息道:“好啊,等你都准备好了,我就嫁给你。”
“真的?”
“嗯。”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他说着,忽然勾起孩子般一样的笑,威胁道:“不过,就算你不嫁,我也会把你劫走的。”
“你也太坏了吧……”
“我一向不是好人……”
“喂,你可是江队长哎……”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起嘴来,脸上却都带着笑容。
周晚月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隐约记得自己枕在一个人的怀里,温暖、宽厚而安全。迷迷糊糊,又感觉到有一个吻落在自己的脸上,眼睛上,她忽然有些紧张,但最后,只是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第二天,周晚月是被一股可怕的尖叫声吵醒的。她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震破了,耳边似有很多来来回回的声音,但一双大手轻轻掩住了她的耳朵,那人低声道:“闭嘴。”
可那两人显然惊吓过度,愣是憋出了半句话:“老大,大嫂……你们……”最后戛然而止。但周晚月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她的心咯噔咯噔的,反应过来,她猛的睁开了眼,随即,当场崩溃。
对面是捂着嘴巴,瞪着眼睛的罗影和秦杨,那虚掩的门外还涌现着许多双八卦的眼睛,他们的表情兴奋地仿佛中了大奖。而她自己正被江以洲抱在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臂弯,双手还紧紧搂着他的腰,大约是她睡姿不好,他的衬衣也被她弄得有些凌乱,口子都掉了几颗。
这个场面实在引人遐想。
周晚月很想直接晕过去。她脸红地啊了声,随即把江以洲一把推了出去,江以洲一个踉跄,就摔倒了沙发上。
“老大!”
江以洲:“。”
周晚月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连忙跳下沙发,把江以洲拉起来,道歉:“以洲,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我被吓到了。”
江以洲咳了两声,有些尴尬,但也没生气,只是勾了一下眼尾,轻笑:“你这是用完了就扔?”
“用完就扔?!”秦杨这个大嘴巴吃惊地喊了出来。
“哇喔——”
吃瓜群众震惊。
罗影连忙把门砰的一声关上,开玩笑,怎么能让别人看?这是他的第一手情报!
周晚月一听,心想完犊子了,误会更大了,她瞪了江以洲一眼,扶着他起身的手连忙松开,道:“你别乱说!谁……”谁用你了。
江以洲:“……”
她连忙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就就是睡觉而已。”
“哦——睡觉而已。”秦杨和罗影笑嘻嘻的,把睡觉那两个字拉得老长,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表示都懂。
“你快解释!”周晚月看了一眼江以洲,提醒道。江以洲倒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被误会,他见她那般着急,便转脸道:“听到了吗?出去乱说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那两人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小鸡啄米般点头。
“解释!”周晚月又道。
江以洲只好硬着头皮斟酌语言,其实,实在不太好解释,他当然自动忽略自己情动的情节,只有些吞吐地道:“你们大嫂昨晚来看我,后来太晚了,她睡着了,我就让她继续睡着——”
“然后我也很困,就……”
“然后老大你就跑床上去了?”秦杨忍不住叭叭道。
江以洲和周晚月一起甩了个眼刀子。
他又连忙捂住嘴。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他说。
“好的,老大,加油。”
周晚月脸忽然又一红,江以洲懒得跟他们废话,一脚就把他们踹了出去。门岗关上,周晚月就气呼呼地问:“你那什么破解释呀?”
“事实如此。”
“还事实?你困,你不会睡地板吗?”
“你舍得让我睡地板啊?”
“那……你叫我起来,让我睡地板也行。”周晚月嘟着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江以洲一笑,道:“你放心,我什么也没干,真的。”
周晚月忽然又郁闷了,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第48章 想做坏事。
自那次以后, 江以洲单位的人看到她喊得更加热络了,那几个美艳的女警官瞧见她,也只剩下了置气, 没再敢挑衅。
但临近年关, 周晚月也没闲的下来, 便也去得少了,只是好消息也传来了,安琪那案子已经取得了关键性线索,那就是曾浅浅的男朋友——何子聪。曾浅浅岁不在现场, 但与她有所关联的人却一直在现场, 且听闻, 当天安琪的饭菜是经由他的手的。
为了调查清楚,江以洲更忙了,经常三餐不着, 周晚月还得给他定外卖,让秦杨他们监督着他吃, 不吃的话她必然是要找他算账的。于是, 那个清瘦的男人在强大的工作量下, 脸色却依然健康而红润着。穿上运动服时,宛若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这天下班,周晚月数了数日历,距离过年也不过一个星期了,施菊整日催促着她把江以洲带出国,一起过年。她寻思着也该开口邀请了, 只是临时院长却又给她交代了个任务,她一直忙到晚上十点钟这才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