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为己有(31)

“你回去吧。”

“回去?不回。你不走,我也不走。”傅莹说着,踩着高跟鞋,摆着大风衣,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罗影惶恐地端上热茶,站在一边看戏。

“你说说,安逸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么给人脸色?”傅莹气笑了,她说:“她那个骄傲的一个人,你居然说别人比她漂亮?”

“事实而已。”

“谁?还能让我儿子夸她漂亮?”

“别动不动你儿子长你儿子短的。”江以洲冷声道,他垂下眼,合上文件,说:“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给我安排的相亲,我不会去的。”

“为什么?难道你是直接想打光棍吗?这像样吗?我儿子又帅又有钱又能干又……”

“我心有所属。”他忽然道,眼里的坚决稳如泰山,无法挪动,不可倒塌。

第25章 大嫂。

第二天, 周晚月又盯着黑眼圈上班。同事们倒也八卦,见到她就走过来,打趣道:“哎, 你和那个江队长怎么认识的?”

“听说是相亲认识的吧?现在怎么样了?进展到哪一步了?”

周晚月心累得很, 没精打采回了句:“凉了。”

这群人惊得捂住了嘴巴, 本来还想问些什么,但见周晚月看起来也很伤心的样子,便只能关上嘴巴。周晚月这周都没睡好,昨晚一个人去踩马路, 吹了些冷风, 今天就一个拧鼻涕, 这被她妈妈直取笑,当医生自己都照顾不好?

周晚月倒没说什么,自己知晓这是心病。自从重逢, 夜不能寐。尽管她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说, 那天拒绝了他以后, 自己后悔了无数次, 理性的一方夸赞自己做得好,可感性的一方却觉得自己太过理智了。

十七八岁的时候遇见他,只觉得想爱,所以义无反顾地去爱了。而现在,不敢。爱他已经耗费了一整个青春的心力,直到现在她都没办法对别人动心。曾经的心结未解, 再来一次没有未来的爱,她这辈子怕是要永远一个人了。

有个小女孩连续几天都来复诊,转了几圈, 她拉着周晚月的手,笑问:“周姐姐,那个大哥哥怎么不来了?”

周晚月一愣,忙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姐姐怎么知道啊?”

“那他还会不会来了?”

“不会了吧。”

再也不会了吧。

后来也的确如此,只是听说那个队员已经康复出院了,偶尔也会瞥见那几个眼熟的队员罗影和秦杨,这倒不是周晚月主动去问的,是他们大老远跑来跟她自我介绍的。从他们口中,只知道最近有一桩很棘手的案子,已经查了几个月了,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孩子无故失联,一个月后才在大漯河中捞出尸首,其凶手不得而知。女孩的家长天天到学校和警局哭闹求给一个说法,闹得人仰马翻。而作为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江以洲自然忙得不可开交。

听了这些周晚月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为那个女孩,也为那个女孩的父母,当然也为……江以洲。她顺口问了下那个女孩的家庭住址,下班后想着顺路,没想太多便去探望了一下。女孩子的父母本来就是这座城市的平凡人,一夜之间,头发花白,看到周晚月的到来,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直流泪一直诉苦。

女孩子是独生女,自小成绩优异,也听话懂事。突然之间没了,这就跟天塌了一般。周晚月说不出很多安慰的话,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任何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坐了没一会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响动,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撞见走进来的江以洲。许久不见,江以洲身着工作服,身姿挺拔,他边走边摘了帽子,随意理了理头发,在抬眼的那瞬间,却顿在了原地。

周晚月觉得也满是尴尬的,她没想到会那么巧,只好垂下脸,准备绕路离开。江以洲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离开,消失在视线里。秦杨和罗影啧啧称奇,正准备说什么,便见江以洲向两位老人家鞠了个躬,说了声抱歉,回头便嘱咐他们应付着,说完就冲了出去。

周晚月走得很慢,她的心情十分沉重,直到她意识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她回头,就看见江以洲跑过来。

他边喘着气,边问:“为什么来这里。”

“我……我也听说了这个案子,我觉得他们挺可怜的。”她说着瞄了他一眼。江以洲脸色十分冷峻,他说:“以后不要来了。”

“什么?”

“很危险知道吗?”江以洲严肃道,他说:“如果凶手是变态杀人犯,你来,说不定也会被盯上。”

这倒是把周晚月吓着了,她身子缩了一下,讶然道:“你别吓我。”

见她跟个小猫一样害怕,江以洲紧紧揪着的心放松了一下。他没再说什么,一把拎过她肩膀上的背包,道:“走吧。”

“啊?”

“送你回家。”

“不……不用了。”

“这是我的职责,为人民服务。”江以洲挑了一下眉,有几分当年不羁的模样。

周晚月竟然没想到回他的话,她挣扎了一下,看了看这暗下来的天,决定随他去。毕竟,他的那番话是真的把她吓到了。江以洲似乎看出来了,他说:“害怕?”

“废话。”

“放心。这种变态还是极少数,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牵扯进来。以后不要了。”江以洲谨慎道。周晚月看着他那高大的背影,心里的害怕慢慢地消散了,她不自觉地跟进在他身后,目光也慢慢地放肆起来。

这些年他是真的变了不少,稳重了,成熟了,虽然骨子里仍是冷淡不羁的样子。但她一早就知道,他看似冷淡,其实包裹着一颗火热的心。

当初爱打架的少年竟然成了英雄。

一段长长的路,依旧是长长的沉默。无数次她想开口,可最后还是咽了回来。到了家门口,他也停住了脚步,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抬头去看,就像在看回忆一样。

“你家原来在这。”他说。

周晚月一怔,反应过来,她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什么?”

“你送我回家,就是想打探我家在哪里?”周晚月警惕了起来,这个男人还是十七八岁的时候,鬼主意就特别多,她老是上当受骗。

江以洲勾唇,反问:“你怎么知道?”

“你……不会,对我……”

“想得美。”他别开眼。

周晚月气急,说:“那你干嘛?”

“我只是想来看看周爷爷。”

这话一出来,周晚月的脸色就变了。她的鼻子一酸,眼眶就雾蒙蒙的,泪珠涌了出来,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她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笑里。

她连忙低头,用力地抹眼睛。江以洲自然看出了不对,他走过来,刚想伸出手,可仍是硬生生地收了回去,他说:“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用来看他了。”周晚月说,她想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可是,没有办法。一想起她的爷爷,她就会受控,眼泪根本不受控制。

江以洲沉默了片刻,似是明白了什么,他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刺痛,连带着呼吸也困难起来。他看着低头咬唇忍哭的周晚月,没有再压抑自己的冲动,走过去,一把将她收入了怀里。周晚月的脸的眼泪都蹭到了他的衣服上。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可江以洲牢牢地抱着她,收紧。她便再也忍不住,埋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有些人的离开永远都是伤痛,这个世间总有时间无法消除的伤痛。所谓的愈合与淡化,只是你习惯了而已。周晚月无法忘记那种心痛,仿佛整个人都被抽干了一般。

她最爱的爷爷离开的那个冬天。

无比的冷。

哭累了以后,周晚月这才推开他。她擦了擦他的衣服,说:“谢谢。”

“怎么那么久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哭起来没完没了的。”江以洲无奈,抬起手想要帮她抹去眼角那残留的泪,可周晚月后退了一步。

他把手握成拳,收回。

“你回去吧。”她说。

“衣服呢?”

“什么?”

江以洲指了指自己已经脏掉的衣服。周晚月脸一热,连声道歉:“这……对不起,可……是你要抱我的……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你也抱我了。”

“是你先的!”周晚月气死了,这个人脸皮还是那么厚!江以洲勾勾唇,把衣服脱了下来,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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