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若不念+番外(98)
身后窸窸窣窣挪动一下,两人就挨一起了,尧盛年嗅着她发香,喜欢得不得了。待陈念沉睡之后,尧盛年才搂过她,嘴角带笑入梦。
次日清晨,陈念从他怀里拱出来,两人大眼瞪小眼的。陈念顶着红润的小脸,懵懵懂懂愣了好一会,才离开被窝坐起来,“你怎么……我怎么睡在你怀里?”
她那副模样,真想让人欺负,再咬一口她脸蛋!
尧盛年摆出一副“我很清白很纯情”的表情,“你知道我睡觉向来规矩。前晚你就裹被子,兴许昨晚你觉着冷,自己爬进来,也说不定。”
这话把陈念堵得严严的,瞬间怪不好意思的:“哈……难怪昨晚睡得那么舒服!我起床了,都饿了。”
尧盛年瞅着她拙劣的转移话题伎俩,心底一时愉悦。真是可爱死了!
早饭过后,一行人整顿出发,从沙禾县赶回北城。临走之际,尧盛年好好说教了沙禾县知事一番,说他吃公粮就得办正事,必要严加训练整顿巡警,过年之前必见成效!
一到北城,他就马不停蹄回到公署处办正事。而陈念无所事事,则在家浇花逗狗。赶巧那几个牌友贵太,听闻陈念从沙禾县回来了,三三两两便赶来。
一贵太隔着铁栅门,便瞧见院里的陈念,“陈念,我们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陈念紧忙放下浇水壶,栓好黑炭,拉开铁门,“进来坐。”
仨贵太便好奇打量起院子来,目光落在黑炭上。黑炭虽被拴住了,只有四个月大,可仍想一个劲往生人上蹦,黑毛蓬松,面露凶光,让人心颤。
几人绕过龇牙咧嘴的黑炭,说道:“你一走大半个月,打个牌都找不到牌友,我们几个手都痒痒了。”
陈念一想起那麻将“锵锵”声,脑仁一阵发紧,连连摆手。
“别,今儿可不赶巧,我刚从沙禾县回来,就上桌打牌,着实吃不消。各位姐姐,明儿,明儿我一定陪姐姐玩尽兴!”
二贵太闻言,体恤道:“算了,你就好好休息,明儿我们可要好好玩一宿。也别让你的尧大镇守来接你,我们可不会放人。”
三贵太面露败兴惋惜,“哎,又是三缺一,看来今儿是没发打牌了,干脆去梅林戏园看戏算了。”
此提议甚妙,众人当机立断去了梅林戏园,包了间上等雅房。下人呈来果干瓜子、伺好茶水就退出去了。
一贵太磕着瓜子闲聊,“小念啊,你走这半个月,你娘家可闹腾了。”
陈念不解,等着她卖关子。
二贵太凑近,“你那个四姐陈敬婉,不是嫁给王尚民了么?外面一直谣传,你四姐夫在外金屋藏娇。你四姐前不久就逮住那狐狸精了,恐怕你做梦也猜不到那人是谁。”
陈念蹙眉,难不成王尚民与陈曦那档子事,东窗事发了?
她仍旧不露声色,“是谁?”
三贵太也掺和:“陈曦,你五姐。啧啧,小姨子居然与自己姐夫混在一起,现在北城到处都在传这事。你四姐受不了打击,差点疯了。”
陈念有些担忧婉婉姐的状况,面色僵硬。
一贵太撇嘴,回忆那场景,“别看敬婉姐平时贤淑温柔,性子烈起来,任何人都招架不住。你四姐先是雇人堵在门口,谩骂扔烂菜泼馊水,吓得陈曦门都不敢出。”
二贵太:“王家门面扫地,想休了你四姐,结果敬婉姐一把火烧了那宅院,把事情闹得北城人尽皆知。”
陈念哑然,“现在我四姐怎么样了?”
三贵太:“陈家把她和小囡接回陈家了。我估计现在王丽倩母女俩,才不好过。”
二贵太接过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出了这丑事,那母女俩活该自讨苦吃。”
陈念听得晕头转向的,恍惚间瞥向台下的戏角儿,倏地蹙眉,“戏园怎么雇了新角儿?这唱腔也没青怜纯粹老练呐。”
三贵太回:“哎,说来这青怜也命苦,不晓得惹了哪路大爷,逼着唱了一天的戏,嗓子坏掉了。没了看家本领,老班主留他在打扫后台。”
陈念一怔,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什么时候的事?”
一贵太回:“说来也巧,就你刚离开北城那时候,他就被人盯上了。哎,如今这梅林戏曲着实没以前的味道了。”
陈念面色不悦,起身离开:“各位姐姐,我才想有急事,我先走一步了。茶点戏钱我就给了,当是给姐姐们赔罪。”
都这么说了,贵太太们还能调侃什么,便放她走了。而陈念却去了后台,便瞧见青怜坐在后台角落,神色黯然。
她唤了青怜一声,青怜回神:“陈小姐,你回来了?”
那粗哑的声线,令她下意识蹙眉:“我都听人说了,你是惹了什么地痞二流?这北城除了傅督军一家,还没人能把我怎样。你尽管说出来,我帮你讨回公道!”
青怜多想告诉她:你口中的地痞二流就是南镇守使!你老公!这让青怜怎敢说真话呢,故而青怜眼神躲避,不看她。
陈念看紧他表情,猜测:“这人我认识?会让我难办?”
青怜撇过头,未语。她拢眉,“尧盛年?”
青怜正眼看她,眸色挣扎,“不是。”
陈念心口窜动的火苗,倏地就像被泼了一盆油,火气窜得老高老高。
“简直没蛮横无理!他怎么摔人饭碗呢!我这就去找他算账!”陈念抿唇,转身就走。青怜未曾料到她火气这么大,还未劝住,人就没影了。
而另一边,尧盛年刚从审讯室出来,便瞧见庄亚卫匆匆迎来,“镇守,夫人去了梅林戏园,脸色一直不好,正朝这边赶来。”
这事早晚都得来,只是没想到她一回北城就去见青怜,终究让他心底不是滋味。尧盛年拧眉,“待会领她过来便可。”
不过多时,陈念便阴沉一张脸过来,双眼瘆人:“你们镇守呢?”
庄亚卫鞠身,指了处地方,陈念便怒气冲冲走过去。庄亚卫默哀几秒便走开了,正巧小赵撞过来:“镇守又惹着夫人了?火气那么大。”
庄亚卫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办事不利索,留下把柄,让夫人过来替那戏子出气来了。”
小赵瞠目结舌,苦着脸叫冤:“这可怨不得我呀,北城多少还是有人认识我的,况且若我晓得是这等事,就该蒙了面去了。”
尧盛年恭候多时,笑着脸递给她一杯热茶,“走得这么急,口渴了吧,润润嗓。”
陈念关好门,隔绝了些许八卦的视线。冷着脸未接,开门见山:“尧盛年,别给我嬉皮笑脸,青怜他招你惹你了?你为何摔人饭碗,不给人留活路?你让他经后怎么办?”
尧盛年倚在桌角,长腿慵懒地搭着,“那你为何刚回北城,就去找他?”
“吃醋?”她冷挑眉眼,“因为我,你就伤了他嗓子?尧盛年你忘了吗,你欠我,你管不了我。”
尧盛年浑身一怔,不可置信看着她,“我以为在沙禾,我们关系变好了。”
陈念退开距离,眉眼疏离,“那是你主观臆断。”
他手关节攥的发白,默然点头。“哐当”扔了一把短dao在桌上,露出脖子。
他眼尾发红,发狠地看着她,“好,是我自作多情,我赔他一副嗓子。你替他拿,拿dao插进来!”
这下轮着陈念震惊了。尧盛年拔开dao鞘,塞进她手里,握着她手抵在脖子上,“无论我欠你的,还是欠青怜的,都能一笔勾销。捅进来啊,阿念。”
陈念额际上青筋凸起,奋力挣扎,“你疯啦!”
陈念怒极挣脱,短dao砸地上“锵锵”作响。尧盛年偏着头凝视地上的短dao,扯起唇角发笑。陈念不禁头皮发紧,转身一走了之,没几步又倒回来,拿走短dao。
外面的人将二人争吵的内容,听得清清楚楚。待陈念走后,小赵愧疚地支出头,“镇守,你还好吧?”
尧盛年横了他一眼,未回答。转而吩咐庄亚卫,“去看着她。”
小赵乖顺站在门外,“镇守,夫人也需要疼的,女人生气就要好好哄哄,不是拿刀比着她,会吓跑夫人的。”
第085章 给她剥橘
当尧盛年收到庄亚卫的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说她收拾东西走了?”
庄亚卫鞠身埋首站立:“是的,镇守。芳姨拦都拦不住,夫人提起行李箱就回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