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若不念+番外(68)
此时回医院拿东西的井田惠子一愣,她转头问旁边护士,“医院里有人打架吗?”
护士撇嘴摇头,“方才看见陈老爷子和他大夫人,怒气冲冲的,还带着两身强力壮的男人。恐怕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惠子一愣,披了件大白褂,转身去了柏延病房外。门口果真站着两名守门神,凶神恶煞,生人勿近,很不好招惹。
她仗着身份,两人没加阻拦。一进去,便见一地碎瓷片,而他蜷缩坐在床上。惠子轻声走过去,“你……还好吧?”
柏延眼尾下搭,没了往日的神采,“不好。”
她见惯了他大大咧咧,这病恹恹可怜模样,倒让她心底莫名几分柔软,“你可以说给我听听,或许我可以帮到你。若是你介意的话,不说也行。”
柏延三言两语将事情概括完,虽不求她能有办法,可一说完心底还舒坦不少。
惠子兜着手,支吾其词,“虽然你的家事我不能插手,不过我可以将你带出去放松放松。”
“什么办法?”柏延眸子晶莹剔透。惠子但笑不语,离开几分钟又回来,柏延一头雾水。
几分钟后,病房外来了位打扫卫生的大婶,推着铁架板车,板车上放着大纸箱,是堆放垃圾的。大婶怵着两人,带着浓浓乡音,“咋的啦?不让人进去打扫卫生?”
俩门神互看一眼,侧身让开,应允大婶推着板车进去。
大婶一进房,就板脸说教,“年轻人火气大,冲动得很,摔坏东西,可哭苦了我们这些扫地的。”一阵扫碎片的声音,没几下她又推着板车出来,纸箱里堆放着换下的被褥。
紧接着,房内传出井田惠子的叮嘱,“这瓶挂完后,我明天再来。”惠子离开又关好门,一切如常。
约莫五六分钟,仁和医院门口,站着逃出生天的柏延。他望着惠子,咧开大白牙,“谢谢你,不用待在病房里真舒服。哎……井田医生,我记得你今天休假呀,为何来了医院?”
惠子眨眼,安然若素,“我东西落在医院了。”
“那我们俩出去玩玩?我来付账,反正你也闲着,当是我的答谢。”
“你确定我很闲吗?”惠子刚欲拒绝,手腕便被他拉着走了,她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差点撞上他后背。
两人先是去了昨晚那家工艺小铺,好好玩了一会,买了一样东西。柏延又邀请她去看电影,“最近那部《山楂红》很好看。”
惠子挑眉戳穿他,“是有你演的吧?”
柏延被调侃一下,倏地不好意思,耳垂绯红,很是软萌。惠子不逗他了,拿走他手中的影票,噙笑揶揄,“走吧。”柏延挠挠后脑勺,便跟上去。
夜色暮合,到了晚饭点,可病房里还没有动静。纹丝不动的“门神”终究憋不住了,朝屋里问了一声,“小少爷,你饿不饿?想吃什么,小的去给您买。”
“……”屋里没人应。
两人互看一眼,眉头渐拢,推门而入,随后脸色大惊,病床上哪还有人!两人发懵,只想小少爷什么时辰走的?现在又在哪里?
惠子看完影片后,淡淡语调陈述事实,“原来你演这么个小角色。”
柏延抿唇不满,还想反驳她。她冰玉的手却搭上他手背,以姐姐的身份自居,“我相信,以后某部影片的主演就是你。”
柏延眸光落在她那双素手上,眼仁渐起星辰大海,“嗯。”
华灯初上,花院洋楼归于夜色,橘晕灯光照出一片温馨。
陈念任尧盛年专职保姆一职,正给他卸支架扒衣服,“盛年,我在枪上加了望远镜式瞄准镜,需要靶场测试精准度。我想去你部里的靶场试试。”
尧盛年拢眉,“这事先搁一搁,最近衙门里鱼龙混杂,埋藏着好些孟尝申的余党,最近反扑得厉害。你若是去了,保不准他们会下手。”
尧盛年轻啄她唇角,“阿念,我们什么时候圆房?”
“伤好了之后。”她心如止水,刚要离开却被他握住小手。
“伤筋动骨一百天,一等就是三个月,太久了。”欲求不满的某人,暗示性地挠着她手心,顺带搂进怀,在她腰上点火。窝进她脖颈间,酥酥麻麻地问,“今晚行吗?”
陈念被他热气醺红,脸蛋白里透红,像水蜜桃,“不行,你手还没……唔唔。”
不行、不行、他就知道不行!他愤懑地咬上她嘴唇,与之前和风细雨,循循善诱的吻不同。这次他有情绪,低落又激进,让她招架不住。
他弯下身将她放在床上,她仰头回应,双眸迷离,泛着水雾。尧盛年舔舐她小耳垂,惹得她娇软轻呼一声,他更加动情地埋进她颈窝点火。
“盛年别,别。”陈念双眸失焦,望着天花板。理智让她说了这句话,可她双手早就意乱情迷勾上他脖子。
尧盛年俯身凝视她,带着□□的目光,落在她微肿且娇艳如玫瑰的唇瓣上,“别什么?”
她眸光聚焦,与他眼神暧昧纠缠,没说话。尧盛年眸色一深,眼尾妖冶魅惑,欺身含住她软唇,左手搭在她纽扣处,正一颗一颗解开。
这时一颗带着凶光的子弹,破窗而进,直直钉在身后的墙上,玻璃窗应声而碎。尧盛年反应敏捷,抱起陈念躲在床侧,起身关灯,一气呵成。
陈念惊魂甫定之际,于黑暗中摸住尧盛年,“你没事吧?”
尧盛年蹲下抱住她,“我没事,坚持一会,人马上到了。阿念,你怕吗?”
陈念贴近他脸颊,蹭了蹭,“不是有你吗?”
他内心柔软的一塌糊涂,手扣紧她后脑勺,轻声诱哄,“嗯,你就待在这儿,别乱动。等我。”
陈念点头,“根据墙上的枪洞推测,他们在对面三楼的样子。你小心点。”
尧盛年吻上她额际,低身匍匐取走墙上的枪支,又打滚至另一边。房间一片漆黑,对面的人也着急了,火力全开,朝窗口一通乱扫。
尧盛年担忧看了陈念一眼,随后眼底阴狠,将枪架在窗口,瞄准火力点射击。对面有了目标,朝窗角齐开,看得陈念胆战心惊。
尧盛年又辗转至另一窗角,瞄准一人又是一击必中,不消片刻便没了枪声。
此时院门口却传来打斗惨叫声,两人对视一眼,眉头深锁,深知等会有一场恶战了。尧盛年踩着玻璃渣,雷厉风行拉起陈念,往她房间走去。
陈念皱眉挣扎,小声反抗,“尧盛年你疯了!你如今受伤,能一挑几?我枪法也很准的,让我也去!”
“不可能!我让你站在他们面前,我才疯了!”他紧抿着唇线,不容她反抗,将她推进去次卧,力道很大,差点让她摔倒在地。
随即他摸出钥匙反锁,将她保护起来。陈念很想捶门以示反抗,又恐暴露她位置,枉费他一番苦心,只能靠着门,轻声呢喃,“盛年,答应我好好的,好吗?”
尧盛年杵着枪杆,云淡风轻,“若是我好好的,我们就圆房,嗯?”语调很不正经的上扬。
房内,陈念忧心忡忡,轻嗯了一声。让尧盛年意想不到,他朝枪口吹了口气,“枪杆老弟,我的幸福就靠你了。”
脚步声由近及远,高大欣长的身影,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盯着客厅大门,眸色暗沉。气氛也在黑暗中,变得剑拔弩张,十分压抑。
随后枪火密密麻麻打在大门上,在夜色中尤为刺眼。在硝烟弥漫中,大门轰然倒塌,尧盛年全神贯注,火力全开。
对方显然训练有素,有备而来,闪身打滚进了客厅一侧,尧盛年不得不分散注意。而后对方还想上楼近身搏斗,尧盛年早有提防,将楼梯口的木椅踢下去,砸伤一人。
这时一子弹与他擦身而过,惹得他冷汗淋漓。操!差点不能圆房了!
尧盛年应对五六人,颇为力不从心,好在门卫死前发出的信号弹,让小赵赶来支援了。他们兵分两路,小赵一拨去了对楼,活捉好些人,庄亚卫一路来支援。
尧盛年一方碾压性胜利,只是小洋楼被毁得面目全非。庄亚卫将这些人押制住,“镇守,这些人怎么办?”
回应庄亚卫的空气,他蓦然抬头,咦?镇守人呢?
尧盛年第一时间打开了次卧的门,担惊受怕的陈念,脸上早已湿漉漉的。待他带着身后的橘暖的灯光照进来,她下意识扑进他怀里,小声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