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若不念+番外(38)
“阿念,你勒得我太紧了,喘不过气来。”他在前头带着笑意调笑,掺杂着浓稠的宠溺。
陈念在乎性命得紧,哪听得出那层深意。她带着娇憨的语气,埋怨他,“我可是把身家性命交给你了,你别唬我!”
交给他?若是她真能把自己交给他,那才好呢!他像是听到了好听的情话,心头酥痒痒的。
他带着甜腻又宠溺的语气认错,“好好好,我错了,可我真是第一次骑,可能是比较好上手罢了。你瞧,我是不是骑得挺稳的?放轻松。”陈念这才松些力道,轻轻扒在他腰侧。
倏尔,她在后侧笑得“咯吱咯吱”花枝乱颤,尧盛年迷惑不解。她解释道,“我在笑吴明,忽悠几下就借到车了,也太蠢了。”
起先听她在想其他人,有些不愉,待她讲完后,他低沉浅笑揶揄道,“他好歹也是你钦慕者,若是他听见你这般说他,不知他会怎么想。”
陈念傲娇地憧憬着,“我意中人可不会是他那样的,必须得高大威武,能保护我,还要相貌不凡,气宇轩昂,人中龙凤!”
尧盛年眸色幽深惬意,嘴角勾得老高,貌似他挺符合阿念的要求的,看来他还是很有希望!他打着小算盘,又追问,“还有呢?”
陈念思索着,“嗯……有勇有谋,够宠我,一生一世只娶我一个,家世也要一等一的!”
前半段他能做到,可家世显赫,他如何做到?这下尧盛年犯愁了,略带商量地问,“你家世已经足够显赫了,你再要求夫家门第也是一等一的,怕是难有此人吧!要不你再把要求降低些?”
陈念摇头,毋庸置疑道,“不行,我嫁过去怎能还靠娘家呢!门当户对是必须的,那样我才能无忧无虑地做一只米虫,哈哈哈!”
他听着背后银铃般爽朗的笑声,败下阵来,好吧,看来他还要更加努力!
两人一路说笑,便老远看见大路上的陈家老爷车。尧盛年呵护备至将陈念抱上车后,三人等到吴明,给他道谢后才打道回府。
司机瞧着两人缓和的气氛,揶揄说,“看来这次游玩,小姐和小少爷不枉此行呀,你们关系更好了!”尽管以前他们没有在明面上针锋相对,可他们这些下人都晓得,七小姐与小二少爷是极不待见尧盛年的。
陈念回想往日的偏见与不地道,很是歉意地扣扣他手背。尧盛年扭头便对上她湿漉漉的黑眸,饱含愧疚与示好,可爱得让人狠狠蹂躏她。
尧盛年眸光一深,又回头不去看她,摒弃欲念,复而灵台清明,喃喃道,“是呀,多亏这次去秋鸣山。”才让他的阿念又回来了,才让他们又复始如初!
车子稳稳停妥,尧盛年又亲力亲为将她放下车,众人先是一僵,随后瞧见陈念的脚踝。柳青快步上前,扶好陈念,颦眉低头打量,“怎么弄的?”
秋霞站在尧盛年旁道,亦问,“小七怎么受伤了?你没照看好她?”余秋霞这话让尧盛年无话可说,他承认是自己没照看她,她才受伤了。
陈念却出言维护,“嫂子你错怪盛年了,是我自己胡闹没有分寸,跟他没关系。”他的阿念懂得维护他了,即使挨了骂的尧盛年,心里甜蜜蜜的,他想这挨骂也挨得值!
柳青好意说,“好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先去拿冰块敷一敷。”说着便搀扶着陈念往家里走。
二楼陈念卧房。陈念坐在软褥上,将冰块小心翼翼地塞进袜子里,一边哆嗦一边得意,朝柳青炫耀,“瞧,妈,我聪明吗?”
惹得柳青哭笑不得,自己脚扭伤红肿了,还不当回事,苦中作乐,乐观的很。忽地,柳青打量着陈念眉宇舒展,眸底光明水莹,眉舒眼笑,不似往日阴闷之色。女儿性子一下扭转,令柳青随之大喜。
继而陈念想起某事,“妈,你帮我找找有没有跌打扭伤的药,擦上药应该会好得更快!”柳青闻言便下楼,片刻就给她寻来一两支软膏来。
陈念寻了空闲,便敲响了对面的门。尧盛年开门,盯着她的脚,拢眉,语气也些许凌厉,“你不好好休息,到处蹦跶作甚!”
她好心好意给他送药来,却不想遭到劈头盖脸一顿骂,这是好心当驴肝肺呀!陈念怨恨地瞪了他一眼,“给你擦伤药。”
对于陈念,她只消瞪一眼,尧盛年瞬间缴械投降。尧盛年软下语气,“不用,我擦不到。”
她思索片刻,那木棍整好打在右肩胛骨处,他的确鞭长莫及。他没有向大家坦白他受伤一事,想来也不想让余秋霞担忧。她抿唇咬牙,慎重又慎重道,“我帮你擦!”
他随即一愣,陈念仰头白了他一眼,骄横地推开他,自顾自地豪迈地蹦跶进房。
尧盛年转身便见她洋洋洒洒地坐在床上,他一阵犯头疼,拧眉板脸,“陈念,你明白待在男生房间里的意思吗?而且就算我要人擦药,也不能是女孩家!出去,回你房间去!”
陈念这就迷糊了,“我待在你房间不就是擦药吗?”接着似乎明白什么,眼神不怀好意地打趣着,“难不成你还害臊?我是你姑姑,你娇羞忸怩个作甚!”
他随即嘴角一抽,瞅着这聒噪个不停地嘴,很想给她堵上,再就地正法!
他硬着脖子,以冷笑掩饰自己尴尬,“哼,我是嫌你力道小,药劲儿揉不进去!把眼睛闭上,我露出个膀子就行!”
“脱个衣服,就叽叽歪歪!”陈念闻言撇嘴,嘴上不饶人,还是听话闭了眼。
尧盛年哭笑不得,骨子里倒底还是那个娇蛮的阿念。待他露出右臂后,陈念入眼便是小麦色的劲瘦有力的胳膊,以及紫青黑红的木棍印子。
陈念很是心疼,轻咬下唇,“这么重的伤,你还抱着我走路!”说着倒了几滴红花油,“你忍着点,妈说这要用很大劲揉进去,我会很使劲的。”
她果真来真的,使出蛮力给他揉上去。疼得他“嘶嘶”直叫,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冷汗淋漓,语气不免也虚弱许多,“你……阿念,你轻……点儿。”
她带着香软的语气,在他耳侧诱哄,“也就这会儿疼,待会就舒服了,你忍忍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尧盛年难免想歪了她的话,听得他心猿意马。鼻尖萦绕着少女香的甜腻,耳畔是酥软昵哝的调子,他想即使他痛死了,他也无悔!
最终在陈念双手酸软中,给他擦好药了,小脸因卖力而红润。尧盛年注视着她恹恹的神色,心疼又喜欢得紧,“我给你揉揉手臂。”
陈念对此享受着他娴熟的手法,理所当然,小嘴扬起就没放下过,慵懒惬意极了,像只娇憨的懒猫!
这时房门声响起,门外是狐疑的余秋霞,“盛年,你在跟谁说话?”
尧盛年眼神一凛,欲把陈念藏好。若是他妈顺蔓摸瓜,知晓他的心思,恐怕他要得到陈念一事,又得加上一层冰霜。虽然这是他妈早晚要知晓的事,可他俩关系才缓和,可不想又被打入无间地狱!
陈念不满被他推搡着,坦荡求解,“你藏我作甚?我只是给你擦药,又没做见不得的事。”他深视一眼抿唇,打太极,“你以后会明白!”
一切妥当后他才去开门,余秋霞刚想问他在跟谁说话,却不想闻到满屋子的药水味儿。方才的狐疑全都抛之脑后,紧张地打量他,“你受伤了?我看看,有多严重。”
本来就一些皮肉之苦,哪需得小题大做,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妈,真的没事,不过今日不小心磕碰到了大腿,不碍事的。”
余秋霞不疑有他,转而将手上的鞋子拿了上来,“盛年,我晓得你总说我自流产后疑神疑鬼的,可是真的有人害我?这就是当日我穿的鞋子,你瞧这鞋底,是不是抹了一层干干的,又有点滑腻腻的东西?”
尧盛年闻言收敛心神,可心思总飘在陈念身上,他佯装端详一会,“妈,具体的我看不出来,改明我有时间再查看书籍,兴许能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余秋霞想来也是,一时半会儿急不出名堂,嘱咐他好好收管下才离开。这时尧盛年去看陈念时,只见她缩在角落,出神发愣,像是思考什么事。一副傻愣的模样,十分有趣。
唤她回神后,她眸底深藏歉意,意味深长道,“这事是我欠你的,若你以后有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