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现在是一家大型电器公司的招聘主管。”
“哦,之前谈过恋爱吗?”
“额,没有。”说完埋头扒了两口饭。
宛宜爸爸一本正经地说:“虽然今天是你第一次到我家来,但有些话我必须说在前头。我就宛宜这么一个女儿,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对她,不能让她受委屈。”
“知道,我会好好待宛宜的。”
宛宜爸妈对子龙的相貌、言行举止都很满意,但担心他家不够殷实,宛宜以后会受苦。
宛宜正经地劝说:“钱不钱的呢,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你们说对不对?当初妈妈嫁给爸爸的时候,不是也没什么钱吗。他对我好就行了。再说了,有你们在,我会受苦吗?”
宛宜和子龙的关系如春天里的青草迅速爬满山头一样,如火如荼地发展着。子龙身上似乎有一股魔力,让宛宜越来越离不开他。
宛宜是一个一旦爱上一个人便奋不顾身的人,如今,她的情感全寄托在子龙的身上,无时无刻不想念他。
她的好姐妹沈丽见过子龙后,羡慕中杂着一丝嫉妒地说:“宛宜呀,你福气真好,兜兜转转,找到这么一个帅哥,不乱不花,一本正经。你问问他身边还有没有这样的优质帅哥,给我介绍一个,没准让我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一个天气晴朗的周末,宛宜和沈丽商量好一起逛街买衣服。
两个人上了衣店二楼,各种新款式琳琅满目,宛宜看中了一件红色的外套,穿在身上,站在镜子面前,问:“这件怎么样?漂不漂亮?”
“颜色太深了,你试试那件粉红的。”
宛宜换上粉红外套,摇摇头:“不行,不好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人试穿了好多件,挑了很久,最后沈丽选中了一件蓝色的裤子,宛宜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神采飞扬地说:“我和子龙第一次看电影的时候,穿的就是我那件白色的裙子。我看得出来,他喜欢我穿白色的裙子。”
沈丽阴阳怪调地说:“是啊,现在到哪都是子龙子龙子龙。”
宛宜摇摇沈丽的手臂,说:“好啦好啦,待会请你吃饭还不成吗?”
“一言为定。”说着,两个人顺着楼梯走下去。
到了一楼,宛宜看见子龙站在一堆牛仔裤面前挑选。
“子龙!”她开心地喊。
子龙转过身,吃惊地说:“宛宜,这么巧。沈丽,你也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刚刚某人正说到你呢。”沈丽转了转眼珠子,一脸顽皮相。
“你一个人吗?”宛宜关心地问。
“龙哥,你看这件怎么样?”一个穿了新牛仔裤的清秀小伙从试衣间走出来。看到宛宜,他的眼神变得暗淡惊慌。
“我和致远一起来买几件衣服。”子龙向致远招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这是许致远,我兄弟。”子龙对宛宜和沈丽介绍说。
“这是宛宜,我……我女朋友。这是沈丽,她闺蜜。”
致远僵硬地笑了笑,说:“嫂子,你好。龙哥早就说让我见见嫂子,今天总算见到了。”
宛宜笑着说:“你哥和我提过你。”她把沈丽拉到前面,说:“丽丽,你和他也认识一下呗。”
“你好,我是沈丽。”
“你好,我是许致远。”
“这件裤子挺好看的。”沈丽笑着说。
“算了,有点紧。还是不买了。龙哥,就买刚刚的几件吧,不挑了。”致远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如太阳下逐渐消融的积雪。
“别呀,别因为我们扰兴,这多不好意思啊。”宛宜抱歉地说。
“已经够了,刚刚挑了几件。”致远含笑说。
致远回试衣间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四个人结账后,在一家火锅店吃了晚饭。
莫名其妙地是,宛宜觉得这顿饭吃得很尴尬,气氛沉闷,致远似乎不太高兴,笑得十分勉强,蜻蜓点水似的没吃多少东西。
宛宜还以为是自己和沈丽哪里不好,惹得致远不高兴。
事后子龙解释说:“致远胆子小,见到生人容易紧张,又都表现在脸上。你别想多了,等以后熟悉了,他话特别多,到时候,你别嫌他烦就好。”
宛宜将信将疑,说:“这样啊,那以后常见面,熟悉了就好。”
后来,宛宜见到致远的次数越来越多。果然如子龙所说那般,致远渐渐开朗善言。
她也慢慢了解到致远和子龙是多年的兄弟,情谊深厚。
宛宜没什么大抱负,不去想成为一个对国家有巨大贡献的人,只是尽自己的本分,做好教书的工作,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学生一个个飞向梦想的蓝天,她就心满意足了。
对于生活,她想的是,住在这个安宁舒适的城里,和心爱的人有一个温暖的家,周末带着可爱的孩子回家看看爸妈。一辈子,安安稳稳,平淡幸福。
这个心爱的人就是卓子龙,对宛宜来说,子龙就是人间的四月天,温暖和煦。
所以,当子龙捧着一束玫瑰花,拿出戒指,向她求婚的时候,她欣然答应了。
宛宜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和子龙厮守到老。
在双方父母的一致同意下,宛宜和子龙订婚了。
去西湖边拍婚纱照的时候,子龙还自己带上了照相机,给宛宜拍了很多张漂亮的值得装帧的照片。
在所有漂亮的照片里,宛宜挑出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张挂在卧室的墙壁上:湖边柳丝长条垂下,微风吹起了宛宜的发丝,被子龙公主抱的宛宜笑得自然开心,相较之下,子龙笑得有些勉强,他的手与宛宜的身体之间有着一丝若即若离的疏离感。
子龙虽然爱好摄影,自己却不大爱入镜,拍照扭扭捏捏的。
宛宜清楚地记得,当时拍婚纱照,子龙显得木讷呆滞,笑容拘谨,身体僵硬,一举一动都需要摄像师指挥。
子龙低着头解释说:“我不喜欢照相,虽然我喜欢摄影,但拍的都是别人和风景。每次照相都特别呆板,显得很傻。你不会生气吧?”
宛宜幸福地翻着婚纱照,假装严肃地说:“我生气了,很生气,必须惩罚你一辈子做我私人摄影师。”
沉浸在爱里,所有不便问出口的问题,都可以自圆其说。
宛宜并不急着结婚同居,原想可以再恋爱一年,可子龙屡次三番地催她和自己结婚,并一再承诺一生都对宛宜好。
宛宜心疼并心爱着子龙,她想,既然已经认定了子龙,那早一年与晚一年有什么区别呢。于是,他们在认识一年左右后就奔向了婚姻的殿堂。
新婚的第二天清晨,还不到六点钟,宛宜就被子龙起床窸窣的声音吵醒了。
她微微睁开惺忪的眼睛,模模糊糊地问:“你起这么早干嘛?”
子龙换上一件运动裤,说:“我习惯了早上跑步,这样一天才有精神。平常没时间去健身房,只能靠跑步维持一下了。”
宛宜拉拉被子,笑嘻嘻地说:“嗯,生命在于运动。我今天偷偷懒,等哪天我也和你一起去。”
子龙停住了正在穿白色背心的动作。
“怎么了?”
子龙回过神来,说:“哦,我在想早餐吃什么。你想喝粥还是吃包子馒头之类的?”
宛宜笑了一声:“待会我煮好粥等你回来。”
“你多睡一会吧。粥我现在弄,待会起来直接吃就好了。我走了。”
“好。”
子龙出门后,宛宜又朦朦胧胧地睡着了,睡得很安心。
到了七点,宛宜醒来,她欢快地拉开窗帘,刷牙洗脸换衣服。
粥已经煮好了,她拔掉电饭煲的电源,免得待会吃起来太烫。一切准备就绪,她安静地坐在餐桌前等子龙回来。
子龙回来之时,全身是汗,背心如浸在水里一般,湿漉漉的。他先去洗澡,而后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和宛宜一起吃早餐。
“吃完饭就去爸妈那吗?”宛宜喝了一口粥,慢悠悠地说。
“嗯,早点去吧,帮忙做饭。”
饭后,两个人买了烟酒水果和一些补品。把车停好之后,他们像往常一样,拐进一条幽深乱哄哄的小巷,然后走到一个幽暗的小区,这是城里相对落后的地方。
子龙爸妈的住房比宛宜的新房小得多,估摸不到四十平米,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杂物,使得房子显得更加狭小而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