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阿希(67)

施友谦上前,信手翻了翻,看到里面夹了几张照片,他将照片抽出来。

手下看到,连声说:“啊,是我们没注意。我们现在拿去——”

施友谦不耐烦地摆手,让他退到一边去。

有一张周礼跟高伦、甄安其的合影。另一张照片上,是周礼跟高希言的合影,高希言大概十二三岁,模样非常稚嫩,穿着校服,笑得像个安琪儿。最后一张照片,是高希言的证件照,照片旁还夹了一张收据,日期显示是她十六岁生日那天拍的。她没有笑,但眼神中洋溢着自信,可见是她父亲出事前。

施友谦将三人的合影扔在地上,又将周礼合影里那一半撕掉,也扔在地上,将高希言的照片放到口袋里。

他突然想起,沙滩上那一次,高希言将周礼的相框砸掉,里面露出另一张照片。这么想着,他环视一眼这屋子,站起身来。

他让人给他拿把刀子。他握住刀子,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用刀划了几下。下面只是另一层夹板。他又拉开另一个抽屉,依样行事。

其他人看 Money 哥这样,也都明白过来。都掏出身上的匕首,小刀,开始在周礼的各种桌底,橱柜上划来划去。

施友谦走到周礼的衣柜前,滑开衣柜门。他让人把他的衣服都取下来,自己上前去,用刀子划开衣柜里面,但仍是一无所获。

他有点恼怒,将刀子扔在脚边。坐在床沿上,迅速思考。

他记得高希言说过,周礼正在戒除对契爷给的药物的依赖,可见他一定有什么打算。最大的可能性,他手头一定有契爷的犯罪证据,很可能,还有范立的。

如果在以前,只有这些犯罪证据,契爷很可能能够找个好律师,把官司打掉。但现在,警方那边有范立这个污点证人,这会复杂得多。这也是契爷急于让施友谦到周礼那里,搜出东西的原因。

——三个养子中,契爷最信不过的是施友谦。现在范立跟周礼同时背叛自己,契爷这个老狐狸,很难不会联想到施友谦是否在背后做了什么。

范立在被收买的司机大黄怂恿下,投靠南美的麦孔,尝试自立门户,现在又转作警方的污点证人。在契爷眼中,他到底受利益驱动。但周礼杀掉甄安其跟搜集契爷犯罪证据,都是毫无原因的。施友谦要让契爷相信,必须要找到周礼手上的证据材料。

施友谦想了想,又站起来,用手拉动衣柜门。他的手摸到衣柜门后,发现这柜门厚度有点异常。

他又拿起刀子,往衣柜门上划了一道长痕。刀身上,马上沾上了纸屑。

施友谦微笑着,将刀子递给手下。他说:“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他转过身,坐在床沿上,慢慢点燃一支烟,看手下将衣柜门划开,翻出夹层里的文件。这时,手机响起,他吸了两口烟,才不紧不慢地接起。

对方说:“K 跑掉了。”

施友谦坐正了身子,又狠狠吸了一口,才说:“一定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放下手机,慢慢抽完一支烟。手下已经将整个柜门卸下来,翻出夹板里的文件,递交给施友谦。他翻了翻,果然都是契爷这些年做过的事——军火、毒品、黑钱、黑市人体器官。

施友谦把材料掂在手里,突然有种要将它烧给施家一门的冲动。要将它烧给阿爸,烧给哥哥,烧给阿妈,烧给两个姐姐。

他又翻了翻,目光落在某一页上。那是契爷通过自己旗下的财务公司,把部分黑钱交给合法商人洗白的证据。

施友谦是那家财务公司的法人。

虽说契爷的涉黑产业都是其他人在做,契爷的其他养子养女死后,就只剩下范立。但范立脑子不够好使,洗黑钱这种东西,多少还是要靠施友谦。这也是施友谦身上唯一黑点。

在这世界上,知道这的人,只有三个人:契爷,施友谦,还有周礼。

施友谦将那一页撕了下来。

他掏出手机,发出一条消息:“程 Sir,我手头有份资料,你一定感兴趣。”

第62章 【62】我以为你可以替代他

施友谦一关上房门,高希言便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她坐在那儿,听着他下楼的脚步声。她起身走到窗边,小心地隐藏在窗帘后,眼看施友谦的车离开,她快步走到浴室,赤身裸体站在蓬头的水流下。

她将水调到最大,滚烫,要杀死皮肤上的残留气味。冲了好一会,她关掉水,擦干身体,换上衣服,走到施友晴的房间找她。

友晴正趴在地上,一手拿一只兔子,另一只手拿一只小猫,模拟两只小玩偶在对话。“小兔小兔,今天天气好,我们要不要出去走一走呀?”“好呀好呀,我们去公园玩吧。”“你等我一下,我要带上我的鱼干。”“那你也等我一下,我要带上胡萝卜。”

高希言走进来,站在门边看了她一会,上前,蹲下身子,对友晴说:“阿晴,怎么是小兔跟小猫呢?”

友晴转过脸,不明白高希言的问题。

高希言指了指那只小猫玩偶,轻声细语地说:“小猫应该跟小狗一起玩的呀,怎么会跟小兔一起呢?”她起身,环顾一下房间,奇怪地“咦”了一下:“阿晴,我之前送了一只小狗玩偶给你。去哪里了?”

友晴也站起来,在房间里到处翻,也没找到小狗玩偶。她也急了,说:“小狗不见了?”

高希言蹲在小河马的狗屋旁,看了一眼正在里面睡觉的小河马,又回头看了看友晴,一脸焦急:“小狗丢了?它一个人没有小猫陪,会很可怜的。就像小河马,没有阿晴陪,也会很可怜的。”

施友晴被她这么一说,更加急起来,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她长得很美,但这一哭起来楚楚可怜。高希言突然有点走神,心想,如果当年施家没有发生那件事,她现在该是多少青年才俊爱慕追逐的对象。

她很快回过神,对施友晴说:“是不是哥哥拿走了?他总说小狗太脏。”

施友晴擦擦眼泪,哭着说:“那怎么办?我不敢跟哥哥说——小阿姨你帮帮我。”

高希言揉揉她的脑袋,软言安慰:“别急别急。哥哥不在家,他不是有个房间锁了吗?小狗也许在里面。”

施友晴眼睛一亮。

这天晚上施友谦回家,见到施友晴跟高希言在草坪上,带着小河马玩。他走上前,但友晴一见他走来,神色有点慌张,急匆匆跑回屋内。

晚餐时,友晴没有出来,高希言去看完她,出来告诉施友谦,说她零食吃太多了,不想吃饭。

施友谦有点不高兴,要去看她怎么回事。高希言拦住他:“她小孩子心性,但毕竟是成年人,你就由着她。”

他本来想反驳,但高希言适时转移话题:“今天怎么样?累吗?”

这样的对话,实在太像童年时在东帝汶家里,阿爸阿妈之间的对话。就连小时候他闯了祸,阿爸不高兴,阿妈拦住阿爸,也说差不多的话。而这无论如何,不该发生在施友谦跟高希言之间。

高希言见他不语,给他盛了一碗饭,递到他跟前。

她放下碗,一只手就被施友谦按住,拉到他怀里。他从后面环抱住她,牵起她的手,一只一只掰开她的手指。他随手拢了拢头发,慢条斯理地笑笑:“高希言,你打算做什么?”

这话暧昧又多义。

高希言了解施友谦。他的意思,绝对不是问她今晚打算做什么甜品。

她捋了一下头发,半秒钟思考后,她开口,装听不懂,“今晚?我不是答应了友晴,陪她玩飞行棋——”

施友谦突然握住她的手,越来越紧,然后抬头看她,目光是松散的,看似不经意。但她跟他接触太久,知道这时候的他,比平时更可怕。

他还是淡淡笑着:“以前的高希言,绝对不会主动问我累不累,还给我盛饭。从昨晚你主动吻我开始,你就跟以前不一样。”他又低下脑袋,慢慢地揉着她的手指,语气风平浪静,水底下全是暗涌。

高希言恨自己太急进。

她抽出手,不做声地回身,拿过自己跟前的空碗,用勺子,一勺一勺给碗里盛汤。她说:“你认识了高希言多少年?你知道她以前是怎么样的吗?”她语气生硬,“十六岁生日那天,高希言主动吻了她喜欢的礼哥哥。再往前,她每天晚饭都会问爹地,今天怎么样,累不累。后来,她除了问爹地,还会问礼哥哥。每次吃饭,她都抢着为他们俩盛饭。因为这是以前妈咪做的事,妈咪不在了,她想代替妈咪,照顾好爹地跟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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