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好莱坞(25)
盛棠点了头:“当然了,今年最后一次流星雨了,而且据预测,还是最大的一次。”
陈格知道,那些宇宙星体,是她真正的热爱,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去追求自己的“星星”,即便那个人是他。
“那我可怎么办呀?”他嘀咕着,拿了公筷,去拨弄火锅里的肉。
盛棠举了盛有藕片的盘子,哗啦啦一下,就倒了一半进了白汤。
“你就愉快地去玩耍嘛。”她说,“你该有自己的生活。”
陈格叹了气:“女朋友都不在,这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盛棠抬眼,瞅了他一回,笑:“真是没出息。”
陈格无谓地翻了翻白眼,突然就灵机一动,问她:“要不,你也带我去看星星吧。”
盛棠微微笑着,给他夹了片肉:“你多吃点。”
下午没有课,盛棠准备去图书馆,陈格却难得的,不跟她一起去。
“我约了人打球。”他解释道。
盛棠正拿起包,随口问了句:“谁啊?”
陈格顿了下,说:“秦川。”
盛棠抬眼,看了他,有点疑惑:“我记得,你跟他……”
“我不知己知彼,怎么能防患于未然?”陈格抢先说,“不然,今天这个时候,你是谁的女朋友,还说不定呢。”
盛棠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我不喜欢他。”她盯了陈格,一字一顿地说。
感受到她话语里的不愉悦,陈格立马就点了头:“那是,你只喜欢我。”
“不要脸。”盛棠翻了白眼。
图书馆里只有一个字来形容:静。所以当雨点敲击窗户的时候,那泠泠的声音,在这一片寂静声中,就显得格外明显。
阅览室里的人们,都有点兴奋起来,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朝了窗户外看。
“降温这么多,现在又下雨了,不知道会不会下雪?”
有人这样小声说着。
下雪啊……
盛棠看了窗外,雨滴划过窗户,留下斜斜的一道痕迹。
她的家乡在南方,记忆中,小时候是有下过很大的雪,再就是08年,那一场全国人民都记得的大雪。总之,就是很少下雪的一个城市。
她会在这里,遇见一场雪吗?
会不会遇见一场雪,现在还不好说,但可以确定的是,临到晚饭时间,盛棠这才想了起来,自己没带伞。
这是她唯一一次,忘了放伞在包里。要说起来,都怪陈媛媛,借了她的这只“特能装”大包,再还给她的时候,很是殷勤地,替她收拾好了,还拍了胸脯说:相信我,该有的都放进去了。
这么一想,这也要怪她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查看一下,盲目地去相信了陈媛媛呢?
只能说,感情使人盲目,无论是哪一种感情。
当然,她已经无法来惩罚自己了,只能去惩罚陈媛媛了,她给陈媛媛发了微信,要她给自己送伞来。
陈媛媛很快就回复了她:好的。
十五分钟后,正靠着图书馆一楼的墙壁,看宣传栏上贴着的一排先进人物和事迹,盛棠就觉得脖子后一凉。她以为是陈媛媛,所以愤怒地转身,抬手就去捏了她的脸:“小样儿我还治不了……”
“你了”两个字,在她看清眼前的人时,又被生生吞回了肚子里去。
“你怎么来了?”她问。想起自己还捏着他的脸,又赶紧给松开。
陈格摸了摸被她捏过的面颊,说:“看不出来,劲儿还挺大的。”又举了手里的伞,“我来接你呀,你不是没带伞吗?”
看来,是陈媛媛自己不想出门,所以才支使他来的吧。
知道她是在想些什么,陈格牵起她的手,就往图书馆外走去:“高兴吧,你帅气的男朋友亲自来接你。”
盛棠却是盯了他手里的伞,说:“你这把伞,是我的。”
这把黑胶伞,是先前她不耐烦陈格和他的小迷妹们相处,干脆连伞也不要了,自己就走掉了。
陈格眨了眨眼,说:“这么漂亮的伞,肯定是我们棠棠的审美啦。”
明显是在敷衍地奉承她。
“别那么恶心地叫我!”她一脚踹了过去。
“别闹。”陈格轻而易举地躲开,又伸手去拽了她的胳膊,“大理石滑。”
他最最让人动心的时候,就是这不经意间的搀扶。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入V啦,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希望以后也能一路相伴,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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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C23
仿佛是一夜之间, 就连宿舍楼的大厅里,都摆上了绿葱葱的圣诞树, 玻璃门上贴着金色的星星, 和白色的雪花,无一不在昭示着, 圣诞节来了。
而这段时间里,不知道是哪一个带起来的风气, 女生宿舍里, 开始流行起织围巾来。甚至有人传说,只要在圣诞平安夜, 将自己亲手织的围巾, 送给喜欢的男生, 那么两个人就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一开始, 盛棠对这样的传言,不屑一顾,这不是小学生才玩的那一套吗?
然而, 等这一天她下了晚自习,回去推开宿舍门一看,好家伙,那三个不用上晚自习的人, 竟然齐刷刷地聚在了一起, 一人手里拿着两根粗棒针,中间的板凳上,摆了三个线团, 乍一看,仿佛是在进行什么神秘仪式一般——平时这个点,她们早该上床上躺着了。
“不是吧,”盛棠转身合上了门,“你们也开始了?”
陈媛媛头也不回地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盛棠绕过她们,走回去自己的桌子前:“这分明就是毛线商家的促销手段嘛。”紧接着她就发现,自己的凳子,被她们拿过去摆放了毛线团。
她拿过一旁挂着的浴巾:“等我洗完澡,我希望我的凳子能够回来。”
“快去快去。”陈媛媛依旧头也不抬,只顾盯着自己手里的毛线,“回来加入我们。”
敢情是压根就没听进去。
洗完澡,头发吹得差不多了,盛棠从卫生间里出来,看那三个人,还凑在了一起,讨论着,“你这针走得不对”,“你这什么花型啊”,“你这织得啥,抹布吗”,诸如此类句句都能引起宿舍大战的话来。
但意外的是,大家竟然都很沉着地,继续手里的活儿。
“不打算睡觉了吗?”盛棠拿梳子顺了头发,问她们。
钱可抽空,看了眼手机:“哦,都快十二点了。”她想了想,“我明天没课。”就又低了头,继续下针。
“我也没有。”陈媛媛说。
“废话明天是星期天,大家都没课。”盛棠没好气地说。
楚芳菲抬了头,冲盛棠笑了笑:“你要不要也来试试,很好玩的。”
盛棠走了过去,往她脸上掐了一把:“你也跟着她们闹。”
“因为真的很上瘾。”楚芳菲说着,从自己的桌子上又拿了两根棒针出来,递给她,“你来,你也试试,很有意思的。”
“我不会。”盛棠大方地承认着,织围巾这种事情,她可是想都没想过。
“来,我教你。”楚芳菲放下了自己织了一半的围巾,开始四下里寻找,“你坐哪儿呢?”
“……把我凳子还回来!”她敲了三个人的脑袋。
本来是不好拂楚芳菲的面子,盛棠以为,以自己不擅手工的天性,应该没两下,就会让楚芳菲放弃自己这块“朽木”。
但意外地,楚芳菲很有毅力地,坚持教会了盛棠怎么织围巾。
甚至在盛棠成功织出五厘米的成品时,楚芳菲比她还要兴奋,她拿了手机,宣布要给熬夜的大家点外卖,补补身子。
还是盛棠提醒了她:“已经门禁了亲爱的。”
第二天,盛棠醒来时,宿舍里还是暗暗的一片,安静得能听见室友们的呼吸声。她以为时间还早,摸过手机一看,都快到中午十二点了。
怪不得,她又扔下了手机,只觉得两只眼睛酸涩得很,分明就是没睡好的后遗症。
她们昨晚,一直折腾到凌晨,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这才爬上了床。
想到这里,盛棠翻了个身,那条她织了一半的围巾,正挂在了床边的栏杆上。
白色的毛线,最简单的平针织法,在盛棠眼里,却比任何品牌的围巾,都要来得好看。
陈媛媛第二个醒来,一睁眼,她就看见斜对面的盛棠,已经坐了起来,头发扎在了脑后,正低了头,认真织着那剩下的半截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