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她如山洪(33)
但是羽毛很想知道,【你那几条红色的内裤,也太……显眼了。】
夏与唐抽空回复她:【秦桉送的。】
顿了下,又说:【本命年,我没穿过。】
很早的事情了。秦桉说像他这种体质不好的,本命年一定要辟邪,甚至意图在他办公室里放桃木剑。
羽毛觉得自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怪怪的,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什么,默默把抽屉合上。
打扫完卫生,羽毛出了趟门,妧书急求她过去解围。
商场里,妧书遇到前男友带现任女朋友来逛街这种恶俗的桥段了,更狗血的是,她拿了一杯咖啡,杯盖松了,为了躲一个狂奔的小孩,撒了现任一身。
现任背了个十几万的包包,被热饮泡了,似乎是当她故意的,现在要她全款赔,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咄咄逼人一直在指责她,从行为到人品再到情感经历,最后落脚点是她故意泼她是因为前男友。
完全没有沟通的意思。
她本来是打算赔的,可现在憋了一肚子火,前男友也尴尬,她则是恼火。
现任是个强势富家女,前男友连个屁都不敢放。
羽毛被她叫去的时候,几个人坐在商场的休息区,现任脸很臭,前男友低着头在玩手指,妧书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妧书……”羽毛走过去。
前男友和现任都抬了头,羽毛打量了下两个人,前男友长相还是不错的,可惜透着股畏畏缩缩的劲儿。
妧书一脸郁闷,看到她,却突然委屈起来,险些哭出来,拉着她的手跟两个人说:“我朋友来了,弄脏你的包是我不对,该赔多少我赔,但是也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去鉴定一下,看看到底应该赔多少。”
她自己一个人总觉得太凄惨了些,所以只好叫着羽毛来陪她。
那个包就放在桌子上,擦过了,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羽毛却凑近看了一眼,说:“这个包……没必要鉴定了吧!”羽毛看着女孩,表情温和但坚定,“你确定要照价赔偿?”
女孩眼神躲闪了一下,“谁稀罕叫她赔啊!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都是女生,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似的,恶心不恶心。”
刚刚一直妧书都没吭声,一来没有缓过来,还处在碰见前男友的尴尬里,又觉得的确是她先把人包弄脏的,有些没理。
这会儿听羽毛的语气,她瞬间便猜到,这包是假的,妈的这煞笔女的一直拿她开涮呢!吃准了她不懂,在这里一直居高临下膈应她。
妧书豁然便起了身,“你倒是说说我什么小心思?那小孩撞过来你又不是没看见,我泼了你我不对我道歉,你在那儿阴阳怪气个屁啊!就你旁边这傻逼男人我压根儿看不上好吗?他但凡有一点种,也不至于跟个鹌鹑一样傻站在这儿到现在屁都放不出来一个,就看着俩女生撕破脸。你问问他当初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我回头的时候都发了些什么毒誓,我他么什么心思?……”
妧书撸着袖子差点跟人打起来,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仍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几个人闹了好一会儿,羽毛才终于把人拉走。
刚出了商场,妧书就忍不住按着眼眶哭起来,“我特么都遇见点儿什么傻逼男人。”
羽毛抱了抱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最后带着她去吃火锅,听她骂了八百遍渣男当初劈腿又回头的事,最后只能安慰她,“不值得为这种人生气。”
妧书终于缓过来了,说了声抱歉,“对不起啊,拉你听我吐黑泥,我当时是真的吓坏了,我哪里见过十几万的包,真要我赔,我不得倾家荡产啊!”
羽毛再次抱了抱她。
临走的时候妧书跟她说:“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好,分手了大多都是撕破脸。和平分手都是奢侈,怪膈应人的。”
羽毛不知道怎么,想起哥哥来,他们要是分手,应该不会撕破脸,但是大概会老死不相往来,而且会很麻烦……
回了家的时候,哥哥已经回来了,知道她出去见朋友了,这会儿一直在客厅坐着等,瞧见她,招了招手,羽毛过去挨着他坐,忽然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你说我们要是分手了,爸妈该骂你啊,还是骂我啊!”
羽毛想了想,“肯定会骂我。”
夏与唐蹙眉:“羽毛……”
他不喜欢这个词。
羽毛笑了笑,“我就是随口一……”
唇被堵住,夏与唐很凶的吻她,似乎要她把这句话彻底咽回去。
第二十八章 有备无患
28.
羽毛好久没反应过来, 一时忘了回应,只是睁着眼,呆呆看着他, 他眉眼里情绪浓郁, 像是很不高兴。
这个吻不长,羽毛却心跳很快,有些喘不过气,趴在他肩膀上缓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抬了头。
他垂着眼眸看她, 指尖划过她的脸颊, 把她头发别在耳后, 倾身过去亲吻了下她的耳垂,轻声说:“不许乱说。”
羽毛不由捏了下他的脸, 轻笑,“这么敏感呢!”
夏与唐严肃地咬了下她的耳垂警告她, 羽毛觉得整个后背都是麻的。
她投降,“好好,我不说了。”她倒是没想到, 他对这个问题倒是挺执着的。
而且……这接吻的频率,羽毛都觉得不可理喻。
可下一秒还是抬了头,再次搂住他的脖子, 吻上去。
仿佛一种无声的交流。
很久……
他接了个工作电话, 羽毛才上楼去洗澡了,刚从浴室出来又接到妧书的视频,妧书哈哈哈起来,说真特么解气,前男友以为自己傍上了白富美, 结果就是个骗子,还是耍的他团团转那种。
那女孩吹牛吹太大了,背个假包就算了,还是谎称十几万的包,被羽毛点了下,不仅妧书听出来假包的意思,她那个前男友也听出来了,之前一直对女朋友有滤镜,以为是个白富美,每日里捧着哄着,这下突然起了疑心,稍微一打听试探就全露馅了,特别生气。
听共同好友说,这会儿闹得不可开交险些大打出手呢!一地鸡毛。
“恶人自有恶人磨。”妧书语气里已经没有下午时候的郁闷了。
两个人瞎聊了会儿,妧书揶揄说:“好了,我不做不识趣的电灯泡,你忙你的终身大事,我挂了啊!”
羽毛被调侃了句,原本都要睡了,却又想起来哥哥,她拉开门,趴在护栏上往下看,想看他是不是已经上楼了,倏忽对上他的目光,他靠在吧台那里喝水,举着杯子问:“喝水吗?”
声音温润清朗,羽毛心头微跳。
吧台那里灯暗,他半边身子都笼在阴影里,举杯的那只手却清晰,他手掌很大,比羽毛的手大很多很多,骨节修长匀称,连手都是好看的。
羽毛突然很想握下他的手,便点点头:“我下去。”
她踢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下了楼,跑到他面前,诡异地先去抓他的手。
夏与唐挑了下眉,“嗯?”
羽毛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握,笑道:“没怎么,就是忽然想和你握手。”
夏与唐:“……”
她有时真是幼稚得很。
以至于生出邪念的时候,便格外有负罪感。
她睡衣扣子开了,他单手给她系上,“下来就为了跟我握个手?”
羽毛咧着嘴笑,“你的手好好看,用这双手给我系扣子,我都觉得暴殄天物。”
夏与唐撩着眼皮看她一眼,“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给你系。”
“那我扣子也不会天天开啊!”说完羽毛又觉得这对话委实不大对劲,旋即闭嘴了,“……有机会……再说。”
夏与唐短促笑了声。
羽毛一边抱着他的手,一边喝了杯热水,终于依依不舍上楼睡觉去了。
夏与唐目送她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仍觉得手指上残留着她的体温,女孩子的手柔软纤细,她刚洗完澡涂完护肤品,摸起来滑腻温软,勾着他的手指缠缠绕绕玩着,仿佛捏的不是他的手指,是他的心脏。
他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一饮而尽,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了房间,又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她进来打扫卫生过,屋里点了熏香,是她喜欢的水果香味,被单新换了,从深色换成了浅色,她在床头贴了便签纸:情侣床单,不喜欢也要睡。我就是这么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