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酣(53)
宋青青:。。。
因为这一点小发现,江蓁整个上午都来了精神,头次跑主观办公室这么勤快。
午休的时候她找宋青青吃饭,见她不在工位上,问了同事,说是在茶水间。
江蓁起身去茶水间找人,走到门口却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电视剧看多了,江蓁秒懂里面的人在干吗,无意掺和办公室八卦,她警觉地停下脚步收回要推门的手。
刚要转身,她听到里头的人说:“小舅妈,脖子上稍微遮一遮吧,已经有同事看见了。”
江蓁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下一秒陶婷的声音响起:“很明显吗?徐临越非得往这啃。”
?
!
江蓁伸手接住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震惊地化为一座石像,在凌乱风中粉碎成渣。
多年追剧的经验还告诉江蓁,人一旦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就离被灭口不远了。
徐临越是谁?
——茜雀中国分区的执行总裁徐总。
陶婷是他对象,宋青青是他外甥女。
除了一个大写的“操”字,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江蓁此刻的心情。
上午生龙活虎,下午却像霜打的茄子,江蓁彻底萎靡了。
吃了一口大瓜,噎的她胃疼。
下班之后江蓁在停车场拦住宋青青,问:“晚上有约吗?”
宋青青摇摇头:“没。”
“走。”江蓁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上次请你喝酒没请成,今天补上。”
宋青青狐疑地打量她一眼,不知道她工作日晚上抽什么疯要喝酒,但也没拒绝,根据导航的指引驱车开往目的地。
江蓁带着她进了At Will,周一客人少,大堂里寥寥几桌。
等酒上来了,江蓁搓搓大腿,本来就藏不住事一人,干脆直接坦白了:“我今天,听到你俩在茶水间聊天了。”
宋青青喝酒的动作一顿,放下酒杯问:“听到了?”
“啊。”江蓁摸着杯沿,莫名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直视她,“不小心听见的。”
宋青青却噗嗤一声笑了:“怪不得你下午跟丢了魂一样,就因为这个?”
“就?”江蓁夸张表情,咬牙切齿道,“你知道我缓冲了多久吗?腿差点吓软了都。”
宋青青大笑起来,根本就没当回事:“我家里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蓁扯了扯嘴角,她倒是不谦虚。
宋青青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和婷姐的工作和我舅舅没关系,我俩都是靠自己的,只是恰巧都在一家公司而已。”
江蓁点点头,这些她也想到了,要真靠关系她俩早就不用在小小市场部待着了。
吸管摇晃将杯子里的果肉捣起,草莓起泡酒,味道酸甜像杯汽水。
江蓁吸吸鼻子,笑得不怀好意,她伸手扯了扯宋青青的袖子,娇滴滴地说:“那你能不能和人家说说陶婷和徐总是怎么好上的呀?”
宋青青不为所动:“老板的事你少八卦。”
江蓁撅了噘嘴,威胁道:“我手里可有你们俩的把柄。”
宋青青冷哼一声,也硬气着:“我也有啊,今天谁说人生的梦想是包养男大学生的,当心我告诉你男朋友去。”
她话音刚落,抬头就见江蓁一副踩到屎的表情:“怎么了?”
江蓁闭了闭眼,用手扶住额头:“不用说了。”
宋青青:“啊?”
“我男朋友已经听见了。”
啪一声,餐盘被重重扔到桌子上,勺子和筷子腾空跃起,江蓁的心跳也跟着做了个自由落体。
宋青青吓得一抖,回头看去,男人离开的背影决绝而萧瑟,她刚想吐槽这家店的服务怎么这么差,猛地又意识到什么。
“那是……?”
江蓁苦涩地笑:“男朋友,也可能是前男友了。”
宋青青双手合十,闭眼小声念叨:“阿弥陀佛,信女有罪。”
第四十一章 共酣。
砰一声, 江蓁将脑门嗑在桌沿上,面如土色,视死如归。
宋青青一脸抱歉地看着她, 关切地问:“没事吧, 他真生气啦?”
“你不懂。”江蓁抬起头,“这个年纪的男人都是很敏感的。”
宋青青催促她:“那你快去哄啊!”
江蓁皱眉啧了一声:“我这不是在想措辞么。”
宋青青举起杯子喝了口酒:“还行, 他还不知道你以前的个性签名叫‘为钻石和奶狗奋斗终生’。”
“哇哦~”储昊宇端着餐盘飘过, 朝江蓁竖了个大拇指, 赞叹道,“嫂子,牛啊。”
江蓁:“......”
“宋青青你给我把嘴闭上!”
五分钟后, 江蓁蹑手蹑脚掀开后厨垂布,只看见秦柏在灶台上忙碌, 她问:“季恒秋呢?”
秦柏指指后院的门。
江蓁走过去, 轻轻敲了敲门:“秋老板~你在里面吗?”
无人回应, 江蓁握上把手刚要按下门就开了,季恒秋立在门口,身上有烟味, 语气冷冰冰的:“有事?”
顾及还有外人在,江蓁想拉着他进后院说话,季恒秋却拦住不让进。
见江蓁不解, 他解释说:“里头还没收拾好, 有灰,脏。”
江蓁哦了声, 抱住他的腰,清清嗓子说:“刚刚我同事是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季恒秋从鼻腔逸出一声哼笑:“那钻石和奶狗呢?”
江蓁瞬间沉下脸,咬牙骂道:“储昊宇这个大嘴巴!”
季恒秋把腰上的手拿开:“不用解释,我懂。”
“你懂什么?”
“我年龄大,我脾气差,让你梦想破灭了。”
这委屈的劲儿快把江蓁逗笑了,她恬不知耻地又凑上去抱住人家:“奶狗大学生有什么好的,他们也就床上能干,哪像你贤良淑德蕙质......兰心。”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江蓁这会儿想割掉的是自己的舌头,说话不过脑子就这样,季恒秋的雷点快被她蹦坏了。
她苍白地试图解释:“我不是说你不行的意思,没有讽刺你。”
越描越黑,季恒秋抱着手臂垂下视线,满脸写着不相信。
江蓁吞咽着往后退了一步,季恒秋眉稍轻挑,似乎是觉得她的反应有趣,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又凉又痞。
空气里噼里啪啦炸响火花,江蓁接收到危险的信号,直觉大事不妙。
她刚要转身开溜就被人扯住胳膊,季恒秋握住她手腕往回带了一下,江蓁撞在他怀里,被他反手扣住手,根本没法挣脱。
“在这等我十分钟。”他的语气像是在下达指令,强硬而不可违抗。
江蓁看着他解开围裙大步流星地离开,真傻愣愣地一步没动。
几分钟后季恒秋再次回来,喘着粗气,口袋里多了样东西。
“今天先走了,等会让周明磊打烊。”季恒秋向秦柏交待完,牵着江蓁走进后院。
里头关了灯,眼前漆黑一片,地上不知道放了什么,江蓁走得磕磕碰碰,倏地双脚腾空,她被季恒秋横抱了起来。
她才知道原来后院可以抄近道回家,五分钟的路程,到楼下的时候季恒秋把她放了下来。
江蓁没问回家要干吗,这个岁数了,她心里清楚季恒秋刚刚去哪了。
一个没问,一个没说,心照不宣地前后上了楼。
快到二楼门口的时候,季恒秋出声问:“这儿还是楼上?”
昏暗之中江蓁张口的声音有些发颤:“楼上吧。”
六下短促的按键声后房门被打开,土豆听到有人回来汪汪叫了两声。
没得到回应,主人和主人的对象完全忽视家里还有一只狗。
带着惩罚性的一个吻,玫瑰花香和清冽烟草味混合在一起。
随着失重感一同袭来的是轻微的眩晕,江蓁像是快要溺亡在汹涌的浪潮里,紧紧抓住手边唯一的浮木。
将要到窒息边缘,季恒秋终于松开,手覆在她的后脑勺上,额头抵着额头,呼吸都乱了。
伴随鼓鼓心跳,喘息声一轻一重重合交叠,分不清是谁的,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燥热甜腻。
这种关头江蓁的好胜心来得无厘头,明明已经溃不成军,她偏要挑衅道:“就这啊?”
季恒秋愣了两秒,随后一声轻笑传进江蓁的耳朵,她舔了舔下唇,喉咙口发涩。
房间里是淡淡的橙子味,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味道。
身下像是陷进了一团棉花,季恒秋的眼瞳乌黑,江蓁望进去,迷失方向忘却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