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说闹闹下楼,易镜背着相机包提着如影箱子,最近万里出去,千交代万交代,多少拍一些段至金的素材,在电影节纪录片单元拿奖的时候他一定是在台下哭的那一位。
第20章 该主动就主动
张小新因为被易镜和段至金在火锅店撞见约会何方的事情,一直没敢在合作社睁眼看他们俩,感觉自己被放在舞台最亮的地方一览无余。
之前也连约了好几天何方来咖啡馆,那时候还可以掩耳盗铃说是工作关系。
可是他俩就像没事人一样,进进出出也没见稍微八卦的嘘两声。她又觉得有点失落,这个舞台没有观众,或者说坐满了看戏的,但她是个透明人,这种感觉也很不舒服。
“易文思,你今天不拍断肠人了哦,不怕李万里啊。”
张小新终于在段至金独自整理表格,易镜埋头玩手机,云云也能够捧场的下午,找到了机会问问看。
“也不用天天拍,这几天拍很多了。”
“我说呢,你俩最近就差黏在一起,不在合作社也在一起。”张小新说着还起来去倒了一杯热水,表明自己真的是时间间隙闲聊的。
她故作八卦地推了一把段至金,“诶,不是听说他俩绝交过么?我看一点事情没有啊。”
段至金结束上周的流水整理,合上电脑,加入闲聊阵容,“什么绝交啊,小孩子之间的闹别扭而已,创作理念不合可以很多年不找彼此,除了小孩谁干得出来啊,我二十岁的时候也讨厌一定要在摇滚里面加二胡的女孩,后来我看了《女人不坏》,唐露上台那段特别好看,就不反感了,那时候很容易动摇的。”
张小新没想到能聊得这么偏,合作社里的个个都是绝世直男,她放弃周旋,转为暗示,故意压低声音实则提高语调,“哎呀,何方找我干嘛。”
“何方,之前每天都来合作社喝咖啡,然后跟你约会火锅店那个么?”
易镜终于说出来了,而且还条理清晰,她先不作回答,等下一个人加入,云云肯定要被点的。
“新姐单独约会了,我新姐要谈恋爱了吗?”
张小新正在一边羞涩一边享受站在舞台中间,虽然还在考核何方是不是她等待的完美恋人,但不影响自己成为焦点。
大风突然回来破坏了气氛。
“阿金,民宿要冷泡茶么?客户的新品!”一上来就是履行合作社的职能。
“你也知道……”
“知道你没钱,不要钱,你就摆一点样品,看看有没有人能问,多一个渠道给他们,直播带货也带不动,想点老办法咯。”
“那可以!”两人达成了一致,“那我明天拉过来,想想做个什么软广告物料可以放一起的。”
张小新因为还不想和大风说话,愤愤离座下去找方糖,云云收拾收拾书包也跟着下去,“新姐,你等我一下。”
“她怎么了?”大风问。
“不知道啊,不想看到你吧,我都没见过这么轴的姑娘,前几天看到她约会,都不敢问她,怕她不开玩笑,尴尬。”
“谈恋爱了?我也不敢问,我也怕。”大风耸耸肩,他这几天打算找个机会和她说说看给她个活干干,两人合作了小半年,现在她没什么工作没有收入他也不忍心不管。
易镜和段至金最近建立的情谊已经远超摄像和被摄对象的关系,他们找到了共同的消遣,在市里不同的酒吧约会不同的妹,第二天就不联系的那种。
今天万里回来,两人一起去机场接她,蹦迪只能带上她了。
万里的拍摄还没结束,接下来要等下雨天,雨夹雪那种,剧组停工一个星期,薛雪峰说洛桑是疯子是对的,也就好在剧组大多都是他公司里的人,停工的成本不高,在那边冷不住了,她索性回来玩几天。
听易镜说张小新开始约会了,她回来找点玛丽苏剧的素材,李万里从来就不是一个靠想象力创作的导演。
“怎么不说蹦迪啊,你好歹给我准备一下,全店就我一个素颜穿板鞋的吧。”万里一上车就抱怨道。
“金哥的车稳,你赶紧化,珍惜坐这个车的每一天,过几天金哥要卖了。”
段至金去估过价了,年后再掉小几万,所以还是年前处理了吧。
万里从高寒山区一路奔波过来,脸是又干又油,只能到夜店后去卫生间洗了脸再化妆,顺便在卫生间换套衣服。
等她做完这些,并且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去车上再进来,正面撞上易镜送一个妹妹出去,她索性就在门口等他。
“怎么?土土要来了,先把麻烦解决掉。”
“没,人家出去还要回来的。”他招招手示意万里靠近一点,“这种场合不适合土土来了。”
“你他妈,不怕遭报应啊。”
辛玥还是易镜最喜欢的暧昧对象,这几天她忙着期末考试,说是放假见,结果这姑娘不仅不见,也不查岗,从来没有过其他人那般套路:你躺在床上了吗?要睡了吗?明明先问的是你今晚和谁过夜。
当然,辛玥什么都不问,这让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就是在和被绿惨而自我感动为失恋的段至金可以放肆享受花花世界,享受不眠之夜,又有所牵挂。
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的,换做其他人,但凡手机看到一条消息,或者听到个什么,人家就给他一巴掌然后离开。
选一个人和他缠绵纠缠的话,辛玥最合适,所以在这之前,他得对万丈红尘没有留恋。
“你说,叫张小新她会不会来啊?”万里扯着嗓子在易镜耳边吼。
“她?哎呀,你别无聊了。”
易镜没有怎么搭理万里,继续和妹妹咬耳朵,段至金被两个妹妹轮番灌酒,她显得有些无聊。
她提前离开了这场热闹,她可不是专门为了听张小新的八卦回来的,来喝酒也只是为了晚上气氛好一些,也不太适合喝多。
张小新躺在床上根本没法入睡,她的焦虑已经到了不管哪个网友聊什么话题都不能让她投入了,她现在身上一点钱都没有了,想到她之前透支,看着只是四五万块,赚得也不算太少,却几年下来始终填不上,有点后怕。
跟何方说了晚安,拒绝了一个想要看她照片的人以后,她关了灯。
先前回家妈妈给的五千块还傲娇的锁在她的柜子里,现在太想给自己两嘴巴子了。
万里躺在薛雪峰腿上,情意绵绵听着情话,电话响起来,是张小新,“喂!”她坐了起来,“你自己先问问看吧,没结果再和我说,我这么过去问也不适合。”
很快就挂断电话。
“谁啊?”薛雪峰问。
“就合作社里的小姑娘,帮老 A 他们做了个东西没收到尾款。”气氛被破坏了,万里干脆就和薛雪峰聊聊创作,她在薛雪峰这里学到的专业知识可要比在学校学到的多得多。
“很有人设的一个。”万里补充了一下。
说了一晚上的创作,好事自然是没有发生的。
她和薛雪峰守了一夜的银河延时,临时决定把日出也拍了,整夜就这么无聊的坐在石头上,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薛雪峰问她,知不知道为什么越贫穷的地方,小孩出生越多?
她不知道。
薛雪峰给她讲,因为他们没通电,天黑了以后就很无聊,需要找一些事情来做做。
说着举了个例子,直接吻在她的唇上,很软很湿润,过了很久才分开,万里让他在举个例子,他再次靠过去,轻轻咬他的纯,一点点滋润,正当她觉得他只有一个例子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胸前玉兔被一只大手包裹,然后,深入她的衣内……
万里确定自己是在梦里的,因为这个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在陪他去拍毕业作品的素材的时候。
可是这种感觉又很真实,嗯,晚上没有发生的事情在早上发生了。
“来吧,互相履行一下职责。”薛雪峰在她耳边呢喃。
……
万里又睡到了中午,咬住薛雪峰的耳朵邀请他今晚再来,看着他出门才拿起手机开始关心外面的世界。
每次薛雪峰一走,李万里都会想,自己有一天死掉会不会是风流死的,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还是转移一下注意力。
手机上有三条值得回复的消息,一条是洛桑发来的新剧本,有连续五场被标了红色,其他场也有一些标记,是他新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