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苑只有大门这边有监控，老爷子那边的主楼中庭里没有监控，大家调取所有监控看了之后，也没有找到可以定罪魏妩的证据。
老管家的话变得苍白无力。
封灿握着魏妩的手，把她护在身后，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可以放心。
魏妩仍然面无表情，仿佛眼前这件事跟她没有半点的干系。
“徐叔，你是不是亲眼看到她对我爷爷下手？”
老管家声音一梗，突然说不出话来。
“这……当时老爷让我退下了，我虽然没有看到，可是里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啊，老爷一出事她就不见了，不是她还能是谁？”
“也就是说，没有证据。”
老管家要哭了：“真的是她！你自己来说！魏小姐，你自己说你有没有去过那边？”
所有人都看向魏妩。
魏妩没有反应。
于慧睫这边一家都很相信老管家的话，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也想不通其中的逻辑。
他们所有人心里头都有一个大胆又没有依据的猜测：老爷子是装的，目的就是为了赶走魏妩。
或者，再深一点，让魏妩和封灿反目成仇。
但这个想法都被他们深深地埋在心里，没有提出来，毕竟事关老爷子的清誉，又没有证据，不好说。
而且，老爷子当初那么反对封弦与千缈都没有用类似的办法，现在怎么会用呢？
如此一想后，便更加没有人提出来。
第1460章 她的理智已经被蚕食
这场讨论最后不了了之，封誊兄弟两人亲自前往医院，守着老爷子，以防在遇到不测。
夜色压下来，家里头所有人暂时都回了各自的房间。
老爷子出了这种事，家里气氛沉重，每个人心情都很难受。
千缈程倾听，没有插嘴，仔细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
他们当时都不在家，根本不知道现场的状况。
老管家的为人他们都很清楚，不是那种会污蔑别人的人。
可是现场没有鲜血，没有激斗的痕迹，只是倒了一张椅子。
她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就扭头对封弦道：“我们明天一起去医院守着爷爷吧。”
封弦正在联系国外的医生，刚结束了一通电话。
听到这话，他问：“有头绪了？”
“嗯……只是一个猜测，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而另一边，魏妩成为了重点嫌疑人，被人重点看着。
她没有反抗，只是跟在封灿的左右，也不说话。
此时，夜深人静，房间里只有封灿和她。
封灿无疑是心情最复杂的一个。
今天从医院回来，看到爷爷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又听到医生宣布爷爷成为植物人，那一刹那，他的心骤然一疼。
这个意外来的太突然了，而且还跟魏妩扯上了关系。
此时，他看着魏妩安静的脸庞，心里头的疑问，压抑着无法出口。
他不想怀疑她。
内心的蠢动，却让他问出那句话：“小妩。”
女孩徐徐扭头看向他。
“你今天……去了洗手间了吗？”
他捏了捏手心，艰涩地问：“去洗手间，做什么？”
她沉默地看着他，眼睛里没有慌乱，也没有心虚，纯净如水。
“杀，人。”
封灿蓦地瞪直了眼眸，喉咙里梗着酸涩：“为……什么？”
她慢慢地眨眸，一举一动跟机器人的模样像极了。
“杀，人。”她又重复了一次。
封灿心里难受极了，就像有一只手在捏着他的心，不住地撕扯。
月光，从外头进来。
这时，魏妩眼眸一震，突然掀眸。
一抹哀痛闪过她的眼眸，下一秒，又瞬间消失不见！
突然，她向封灿发起了攻击！
封灿顾不得沉痛，一边躲避，一边试图阻拦她。
“小妩！你到底怎么了？！”
魏妩突然龇牙咧嘴，发出凶狠的声音，顷刻间一跃而起，扑向了封灿！
封灿没有打她，却被她掐住了脖子，死死地掐着。
他眼里遍布伤心和不相信，一边边叫着她的名字。
大门被人推进来。
守在外头的人蜂拥而上，却无一是魏妩的对手。
她眼神布满了杀气：“杀！”
所有人被惊动，千缈迅速赶来，制止了她。
乔诗婉看到她被束缚住了双手还是要扑向封灿的模样，被吓哭了。
那哭声里有害怕，也有无奈，更有伤心。
千缈眼眶也跟着微微红了，她道：“必须送走她。”
没有人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魏妩其实跟那些制造动乱的实验体，是一样的。
她的理智已经被药物蚕食，若放任不管，必成大患。
第1461章 前后矛盾
于慧睫一家被吓坏了，愤怒到了极点，当下也不顾封灿的感受了，立刻就拨打了报警电话，要将她抓走。
千缈知道阻拦不了，只能后续再想办法。
然而，随之而来的事情又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魏妩刚被抓走没多久，她的生母就出现了。
这个过去对魏妩不闻不问的女人，这次却是有备而来，带来了一份精神鉴定书。
上头显示魏妩有精神疾病，不能受刺激。
她表示愿意负责一切医疗费用，也会把魏妩送去精神病院。
这件事闹了两天，最终，以魏妩被送入精神病院以及魏母道歉认错草草收场。
老爷子还在医院里躺着，生命体征稳定，只是仍没有醒来。
这天，千缈终于来到了他的病房。
本来她前天就该过来的，但因为魏妩的事给耽搁了。
她心里头有个猜测，今日就是来检验的。
走到病房门口，她被两个保镖拦住。
“对不起，少夫人，医生说姥爷需要静养。”
“我问过医生了。”她沉静说道。
保镖仍然挺立脊背，没有让步的意思。
不一会儿，老管家来到面前，也拦着她不让她进去。
“少夫人，请你体谅，老爷现在真的很需要静养。”他面容憔悴，似乎已经好久不睡。
千缈透过窗子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想了一下，就道：“既然如此，等方便了我再来，麻烦你们照顾爷爷了。”
老管家：“少夫人，你尽可放心吧。”
千缈点了点头，就转身往外走去。
她没有离开，而是转进了最靠近这边的一间病房内。
里头有两张病床，还没有人入住，安安静静的。
摘下弱听器，在这里等了许久许久，老爷子的病房里并没有传来什么动静。
她的猜测看来不成立了。
跟别人差不多一样，她也怀疑这只是老爷子的一出戏，但并非是早有预谋，可能只是见机行事。
这两者的区别便是，在魏妩进入封家之时，老爷子就策划好了这一出，只待魏妩入瓮。
后者则是老爷子原本没有这心思，只是突然迫于某种因素，才不得不装死。
其他人倾向于前者，她则倾向于后者。
除了魏妩的承认之外，还有一个证据可以说明老爷子没有这个预谋——老爷子本想叫去的人是封灿和魏妩两人，如果他早有预谋，那么显然封灿在场是不利于他实施计划的，所以他根本不必故意请封灿过去。
不管是哪种可能，他们都怀疑老爷子在装。
所以，她今天就想过来确认确认。
眼下，病房里的寂静让她逐渐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或许，真的就是魏妩犯了病，正好老爷子又在场，不幸被打成植物人，不存在什么假死。
但有一点，她还是想不通。
魏妩为什么不在老管家过来请人的时候顺势跟着去，而是借上厕所的功夫偷偷过去？
若是想以此脱罪的话，后来又为何在封灿面前主动承认？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直觉告诉她，老爷子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第1462章 装的
想到这儿，她又退了回去，继续等待。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她的耳朵被噪音冲击了一个下午，头有点疼。
没多久，她收到了封弦的信息，问她是不是还在医院。
她刚想回复，就听到了封弦的声音，是从老爷子的病房里传出来的。
屏息一听，只有封弦在说话，统共说了三句，都没有得到老爷子的回复。
夜色渐深，她没有继续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