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其实答案已经很清楚，只是很难开口。
来电铃声便是在这时候响起。
堵住了她的回答，也堵住了白慕承的话。
她看向屏幕上的闪动的字眼，按下了接听。
“我在白家门口。”
她错愕：“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等你。”他道。
千缈哽住，看向了白慕承。
几秒后，她道：“我很快就出去。”
白慕承眼皮半阖，仿佛遮住了世界的所有光芒。
“我走了。”她留下轻轻一句，随之而来的是脚步声。
白慕承看着她远走的身影，自嘲的笑从嘴角溢出。
他说了一句话，喉咙却哽住，无法发声，却可从唇形辨出那话的意思。
“十一，你妈妈没死，我想带你去见她……”
回答他的，一样是寂静。
他蹲下，颓废地抱着脑袋，静静思考。
就在这时，来了一通电话。
“白少爷，封弦查到我们了，他知道了部，已经跟联盟的人闹翻了。”
霎时，一双凤眸蓦地掀起腥风血雨般的冷厉。
只听哗啦啦的声音爆响而起，一个展览室的相片部破碎掉落。
千缈走出了白家，一身寂寥落寞，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之战。
她双腿有些软，正要弯曲蹲下，手被人扶住。
封弦在她身侧，轻轻搂着她。
千缈抬头望着他：“你一早就知道这些事？对不对？”
他迟疑，道：“虞满满的事，在我意料之外。”
“那其他的事情呢？他一直在谋划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封弦看她眼眶泛红，那是一种伤心的象征。
他心疼。
第1389章 姑姑是他们逼死的
他缓缓道：“我一直在调查我姑姑的死因，前不久，才知道白慕承的秘密，我不想让你伤心，所以瞒着没说，他现在是不是都告诉你了。”
千缈垂眸，点了点头。
封弦安抚她：“别去想那么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他有选择的权利，你也有。”
她很清楚这点，所以她已经做出了抉择。
走了一条，与白慕承背道而驰的路线。
只是从此以后，她可能再也没有一个对她严加管教的师兄了。
封弦抹去她眼角轻微的泪花，软声安慰：“没事，没事，你还有我，不要哭，嗯？”
男人的软声安慰，反而成了催泪剂。
她从不轻易哭，今天却怎么都忍不住。
十二月的乌城，已经被漫天飘雪覆盖，冰冷冻人。
那一天，她在白家大门站了许久许久，寒风刮过脸上，像在心上划了好几道血淋淋的口子。
当天，两人回到京城，封弦被老爷子叫去。
刚走进密室，一本书就冲着封弦的脸飞了过来，狠狠地砸在他的脸庞上。
他没避开。
面前，是负手而立的老爷子，一身肃杀之气。
“爷爷，您找我。”他主动出声。
“你还有脸叫我爷爷！”老爷子疾言厉色。
一双怒目睨向封弦，质问：“你哪里来的胆子反抗联盟？！你这是要置我们封家于何地？你要退出联盟，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还没死呢！封家还是我做主！”
封弦面不改色：“我是以个人名义退出联盟，而非封家，爷爷，你可以另找封家接班人。”
“混账！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弃大业于不顾？！”
他气疯了，万万没想到自己培养多年的孩子竟然这么愚蠢，为情所困！
“你看看人白慕承，分得多清！他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感情追求？他有！但是他能拎得清轻重！现在联盟部倒向了白家，这下好了，你满意了？！”
老爷子气喘吁吁，气得发抖。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唯有他喘息的声音。
“姑姑是他们逼死的。”封弦突然说道。
老爷子眸子里眼色变幻，沟壑纵横的脸上，慢慢被惊色覆盖：“什么？”
“当年姑姑突然病逝，是因为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导致病情突然加剧，而值班的医生和护士恰好不在，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在事发前一晚，他们去找过姑姑，逼她加入研究小组，姑姑不肯，他们就刺激姑姑的情绪，并且把医生都支开，眼睁睁看着姑姑死去。”
封弦一字一顿，沉重感性，触到了老爷子心里头最最柔软的地方。
他猛地往后倒下去，圆目瞪得很大。
“这……这帮混蛋……”
“爷爷，联盟早已四分五裂，他们都有自己的谋划，您早已被排除在外。不说其他，就说新人类计划，您可知道吗？”
老爷子眸子一沉：“那东西又怎么了？！”
封弦直言：“我不知道他们让您了解了多少，但是据我所知，这个新人类计划并没有它表面那么圣洁，它面上，是一个为了解决人类脑补疾病才成立的医研项目，可实际上，它这些年都在研发怎么改造人体基因，目前，它造成的影响已经在某些地方爆发出来，引起了动乱。”
第1390章 老爷子被封弦劝服
老爷子震撼：“你是说，新闻上那些动乱，都是因为这个计划？”
“没错，那些人都是他们的实验体，吃药之后，身体已经严重异化，所以才会有丧尸的传闻出来，其实那些人只不过是想求救，但因为外表可怕，一出现就被当成怪物，被人袭击，他们为了自保也只能反击，如此一来，只会坐实他们的反动形象，所谓的动乱也因此造成，现在官方已经派人去镇压了，新人类计划，很快就瞒不住了。”
老爷子听完封弦一席话，身发麻。
他现在才幡然醒悟，自己被联盟耍了那么多年。
自己的长老之位，只是个虚挂的名头！
封弦在这个节骨眼上退出是明智的，既表明了立场，同样，也相当于抽身。
再晚，就来不及了。
若是封弦没有及时发现，恐怕他还会被联盟的人设计，将所有的过错都丢给他，背上一个黑锅。
想到这些可能性，老爷子心里头掀起一股后怕之意。
封弦缓了缓情绪，道：“爷爷，这些事交给我处理吧，您无需操心。”
老爷子垂眸，闭了闭眼，道：“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人心难测。”封弦无奈。
“满满怎么样了？查清楚了吗？”他突然问了句。
封弦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只道：“捡回了一条命，还没醒，除非她亲口指认，否则破案。”
老爷子又是沉默。
他累了。
过了会儿，他起了身：“你跟我去一趟墓园，看看你姑姑。”
郊外的墓园，满园悲戚之色。
封弦扶着老爷子走进去，在门口，却听到两个守墓人的闲话。
“我看清了，本来吧，想报警的，但是看清那人的长相后就没报，的确就是唐逸！”
“唐逸？墓主人的老公？”
“对啊！我当时身发毛啊，你说，谁会半夜过来挖墓啊，就是大白天也没有啊！”
“哎，肯定是跟第二任离了婚后，压力太大，才会做出这种事，后来呢？”
“后来他开棺看了眼就盖上了，给了我点钱，让我把墓填上。”
“啊？那是不是他们家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陪葬了，他要取出去？”
“这我哪知道啊，那棺里头我看都没看，这东西玄乎着呢。”
封弦不自觉看向了云欢的墓，那边确实看起来很不一样，很新。
老爷子蹙眉：“这唐逸是不是疯了？掘墓？”
他摇头，叹气不语。
封弦思忖了一会儿，没多言，扶着老爷子往封薇的墓走去。
虞满满已经醒了，见到第一个人，是千缈。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千缈正坐在旁边安静地削水果。
“怎么是你……”虞满满声音还很虚弱，眼神柔弱。
千缈掀眸，看向她的眼睛：“我想问问你，事情经过。”
虞满满脸上现出一抹惧色，“其他人呢？”
“外面。”
过了会儿，她才开口道：“是你的机器人，八一！”
千缈五指收紧。
“为什么你手中握有红绳？”
第1391章 千缈被抓
虞满满冷笑：“是你那个好师兄，也是我们的老师，白慕承身上的。”
“肯定是他，是他让机器人来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