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恒没抬头:“嗯,有事。”
她走过去:“你最近似乎很忙。”
像昨天纪砚恒也是到很晚才回家的,但张茹让告诉过蔓筝,来到菏闽后,他的工作就很少,根本没有什么脱不开身的工作。
纪砚恒站起身,看了眼蔓筝,他没多解释,只重复了句:“有事。”
蔓筝看着他,追问个不休:“什么事?”
“以后会告诉你。”纪砚恒把钥匙拿在手里,顿了顿,他浅抿薄唇,做了承诺:“今天会早点回来。”
“……哦。”蔓筝没再多问:“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纪砚恒柔了语气:“好。”
………
由于在今天教舞的过程中,蔓筝总觉得腰还是有点疼,于是下午从舞蹈社离开后她就直接去了医院。
医生给她拿了几片药贴,还送了一本按摩的书,让她拿回家可以适当的揉揉腰,有助于恢复。
等蔓筝打开家门,纪砚恒已经回来了。
彼时,他正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撸猫,皮皮在他怀里平躺着,舒服的眯着猫眼。
听到开门的动静,纪砚恒抬头,视线扫过蔓筝手提的药袋上,他把皮皮放在了沙发上,站起身,朝她走去。
“去医院了?”他问。
蔓筝点头:“嗯,觉得腰有点疼,去拿了药贴。”
纪砚恒观察的很仔细:“还有书。”
“这个是医生送给我的。”蔓筝把那本书从药袋里掏了出来:“这个是教按摩腰部的。”
纪砚恒把书接到手里,翻了两页,他抬眼,还给了蔓筝,似乎随口一问:“你会按摩?”
蔓筝进了卧室,把按摩书放好,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这才回道:“不会,不过我可以学。”
“不用学。”纪砚恒看了她两秒,收回视线转身走向饮水机的时候才说了句:“可以找人给你按摩。”
似乎是在提醒,又似乎是在提建议。
蔓筝紧跟上去,站在纪砚恒面前,干脆直接:“可以找你吗?”
纪砚恒接水的动作停了两秒,没回话。
“这里也没有别人了。”见他没说话,蔓筝才把手机解锁,自顾自的说了句:“除非我上网找按摩师傅来帮我。”
纪砚恒接好了水,他站在蔓筝面前,没走,目光定在蔓筝找按摩师傅的屏幕页面上。
翻了两页,没看到一个女按摩师。
全是男的。
纪砚恒仰头把水喝完了,他把玻璃杯放好,见蔓筝还在翻找按摩师,他眉心轻皱,终于松了口:“好。”
蔓筝停下滑动屏幕的动作,抬头望向了纪砚恒,笑:“你会按摩吗?”
“不会。”纪砚恒低头,把衣袖往上叠了叠,露出了两截劲瘦有力的手臂,他抬眼,看着她:“我可以学。”
三分钟后。
客厅的灯被关上,皮皮被锁在了次卧。
主卧的门紧接着也被关上。
因为要按摩腰部,所以需要露出腰,不然按摩的时候睡衣会很滑,不方便按摩。
蔓筝也没矫情,她趴进被窝,把抱枕压在了下巴处,被褥只盖到她腰部。
她伸手,把睡衣往上撩了撩,露出了腰,她偏头看向纪砚恒:“好了。”
“嗯。”纪砚恒垂着眼,没看蔓筝。
过后,他拿起了被丢在床上的按摩书。
上了床。
他坐在蔓筝身边,翻开书,看了会儿,记住了几个按摩手法。
把书放在一旁,而后,他才去看蔓筝露出的那一截腰。
她的腰很细,皮肤很白,似乎跟雪一样白。
在灯光下仿佛透着光。
纪砚恒抿着薄唇,耳根毫无意识的红了,泛着热,他垂下眼,没去想别的,等了会儿,他才抬手抚上了蔓筝的细腰。
而后,他按照书里教的手法缓慢的揉捏着。
女儿家的皮肤很细腻,捏在手里很软。
像是没骨头,仿佛稍微用力就会断了。
“有点疼。”蔓筝下巴压着抱枕,腰间传来丝丝阵痛。
纪砚恒手下的力道轻了点,因为常年跳舞训练,他的掌心很早就有了薄茧。
以至于他揉着她的腰,除了腰本身的伤痛外还会带着点微痒。
“这样呢。”纪砚恒用了另一种手法按摩:“还疼不疼。”
蔓筝摇头:“好点了。”
纪砚恒:“嗯。”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蔓筝觉得经过按摩,腰的确舒服多了,她偷偷瞟了眼纪砚恒。
按摩的整个过程中,他耳尖始终泛着红。
充了血一般。
蔓筝突然又想到昨晚的事,她扭过头,边玩手机,边看似漫不经心的喊了他一声。
“纪砚恒。”
“嗯。”他声音很平静。
片刻。
蔓筝胡乱滑着帖子,说:“你昨晚梦游了。”
她感觉到纪砚恒给她按摩的动作顿了两秒。
纪砚恒没否认:“我知道。”
他换了个手法,耐着性子给蔓筝按摩,他做了承诺:“我会去医院治疗。”
蔓筝暂时忽略了纪砚恒第二句话,直接接了他第一句:“那你知不知道你还说梦话了?”
纪砚恒按摩的动作又停了一瞬,神情看似依旧平静,他继续按摩,语气很淡:“说了什么。”
这次蔓筝没直接回答。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手机也不玩了,干脆直接坐起了身。
由于起身的动作很大,她身子随着柔软的床垫上下弹了弹。
她把憋了一天的话说了出来:“我要跟你谈谈。”
“好。”纪砚恒很冷静,他低头把按摩书反扣在床铺上,而后才掀起了眼皮,目光沉静的看向蔓筝:“你说。”
片刻。
蔓筝整理了下措辞,看着纪砚恒,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才问道:“当初你跟我分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第40章 错吻 他在挽留她!!!
要是在昨晚以前, 蔓筝肯定不会问出这句话,甚至是不敢这么冒然的去逼问纪砚恒。
因为她并不确定当初他要分手的原因。
但昨晚纪砚恒抱着她说的那句梦话让她突然觉得当初他要分手有没有可能是被迫的?
问完后,蔓筝就坐在床上, 被褥被她压在屁股下, 她看着纪砚恒,静等着他的回应。
有一种得不到回答就善不罢休的架势。
周遭突然变得很安静。
听到蔓筝问的话, 纪砚恒眉心轻动了下, 他掀起漆黑的眸盯着蔓筝看了好半响, 似乎在想着什么。
不过最后他还是敛下了眼睫,神情平静的低头把倒扣在床铺上的按摩书合上,只回了两个字:“睡吧。”
似乎不想过多的讨论, 也并不想说。
说完,他就下了床, 把手中那本按摩书平整的放在了床头桌上。
“你昨晚说你不想分手。”见他要走, 蔓筝直起了身, 没忍住还是告诉了他。
想看看他的反应。
纪砚恒果然停下了脚步,他背对着她,并没有再动。
“如果不是被迫, 那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蔓筝看着他的背影,不懈追问:“又或者是你不喜欢我了,所以才想分手。”
“不是。”这次, 仿佛是触碰到了纪砚恒的某个底线, 他几乎是在下意识就回答了。
蔓筝静静看着纪砚恒,突然说不出话了, 她不知道纪砚恒这句回应是在回答什么。
是在表明他不是被迫分手,还是在否认他没有不喜欢她。
默了半响,纪砚恒身子动了动, 侧身看向坐在床上的人。
这次,他的目光在蔓筝脸上停留了很久才又重新垂下眼,他眉心动了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最后他薄唇抿了抿,只说了句:“是我自己的原因。”
这仿佛是他能说的最大的底线了。
蔓筝看着他,还想追问,但最后也只是无声的张了张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纪砚恒出主卧的时候,看了眼蔓筝,对她说了晚安。
蔓筝没看他,只坐在床上,背对着他,更没有回应。
纪砚恒又在原地站了会儿,不过片刻,就动了脚步,离开时把房门关上了。
察觉到房门关上,蔓筝立刻回头,想出声回应一句晚安,但最终也没来得及。
到嘴边的那两个字就这么化作一团气被颓废的吐出了口。
蔓筝烦躁的用手锤了锤裹成一团的被子,顿了顿,她突然泄了气般躺在了床上。
身子随着床垫而上下颠了颠,她盯着天花板,视野里那明亮的灯渐渐化作一团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