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之国(8)

小美见到停留在一边的崔勇进，马上向其他几个撇了撇嘴，大家赶快止住了议论声，侧的侧脑，抬的抬头各瞥了崔勇进一眼，他木讷的样子，都捂着嘴“扑哧”的一声忍不住笑了。

那笑虽没有放肆的发出声来，仍然是带着讥讽和鄙视，但没有看到她们过分的故意，感到了一种祥和的氛围，并没有激怒他。

崔勇进只停留不到一分钟，就回自己的座位去了。然而，跟在后面的江波，他的反应就不同了。

江波吼着声：“笑什么！你们以为赢了，比赛才开始，以后有的是机会。我要让你们哭！”说完后，几个快步就走开了。

在江波后背的是李显，听到江波的大声后，他有点受不了，偷偷的扭过身，转到后面，从另一过道找到自已的课椅去了，一声不吭的坐了下来。

连着上两堂课以后，不管是那些沉浸在昨天的喜庆之中的，还是心中撇屈得狠，肚子窝着一鼓气的，都平缓了下来。是紧张的学习，冲淡了他们少年时的那种青春涌动。

学挍的西面是老人活动的一个小公园，经常会有一些老人在这里坐会儿，或者做些健身运动，或者围在一起交流一下各自的生活体验，或者谈论一些奇闻趣事。

只有上学和放学以后，才会有学生在这里穿行或逗留。

今天下午放学以后，只见江波背着一个书包，左顾右盼，一路察巡着来到了这老人活动场所。

平日里，江波不走这个方向，他回家的路在东面，这是西面，正处一个相反的方向。今天怎么会想着要来此转转，这里可是老人聚集的地方：有跳老年舞的，有下象棋的，有听评书的……一片安详的氛围。

江波站住了，张望了一会，将目光盯在一个站在一棵桂花树下，正在打太极拳的老头。兴冲冲的走了过去，喊道：“爷爷，”

老人没有反应，只是专心致志的在推动着一双手掌。

“爷爷，”江波提高了嗓子。

对方听到了，回了一句：“你不是我孙子，我也不认识你。”还在上下挽动着手臂。

江波迟疑了一会，按耐了一下性子，再道：“我想向你学练拳。”

“学练拳，”老人一听立起了身桩，上下打量了江波一遍，然后嘴角露出笑容：“小子，你不是来学练太极的。”

江波听后心沉了一下，人家这么大的年纪，怎么一下子就看出自已撒了谎，一时不好意义，用右手抓了抓后脑勺。

“被我说中了。小子，有什么事找我，就快开口吧。”老人一双闪着光的眼睛在一直打量着江波。

“嘿嘿”江波尴尬的笑了两声，问道：“向你，打听一件事。”

老人有点急道：“要打听一件什么事？”

“昨天下午，也是这个时间，你看到了一只大鸟没有？这么大……”冮波仰起头做着手势。

老人抬头望了一下天空，然后转了一下下巴回道：“没有，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鸟。我活了七十五年了，从未见到过，你比划的这么大的乌。”

江波沒来得及谢人家，就转向了另一个老人……在此转了几个圈，询问了好几个老人，没获得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老人家小孩一样的心，不会说慌的。何况这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打听。

昨天下午，在操场上空突然闪现的那只大鸟，是消失在西面的方向，如此大的家伙，肯定会弄出大的动静，飞得又不高，理应不只他们几个看到。

如果大鸟一直往西边飞的话，在这里活动的人群一定有所察觉。不然的话，它就在学校宿舍楼的某一处停下来了。

在江波的大脑里，是有这种想法，有种可能，一只如此硕大的飞禽，由于害怕不被人发现，会选择一处楼顶降落，等天黑之后，再作逃离。

在动物世界里，不但只有人类智慧超群，其实其他的动物也很聪明。不过，那只大鸟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干吗要突然闪现一下身呢？也许是对球产生了好奇感。它之所以从大海上，长途旅行进入大陆深处，就已经驱动了它的好奇心。

但那是昨天发生的事，过了二十四个小时，今天去寻找那大鸟能留下点什么踪迹，不是已经迟了。

第九章 侦查

站在一棵老枫树下的江波，随着转动的身体举头仰望着飘着白云的天空。

这时，听到了从南面传来的两个人的喊声：“江波、江波……”

江波停下旋转的身，扭脑一瞧，见是崔勇进和李显赶了过来。

“我们俩找了你好一会啦，原来在这里。”崔勇进放慢了步子。

李显问道：“江波，你到老人活动中心，要干什么？”

江波是一个急性子：“刚才，我询问了几个老爷爷和老奶奶，昨天下午，他们没有发现有什么大乌从上面掠过。”

“老人，耳聋眼瞎的，那里管得了那么多。”崔勇进给了他一泼冷水。

“一只那么大的鸟，弄出来的动静，怎么不会惊动一些人呢。”江波自信的说，接着念道：“大鸟是在操场的西面消失的，假如没有人再看到它飞出学校的上空，那它会躲藏到什么地方去呢？”

崔勇进锁了一下眉头，道：“我们应该有这种推猜——”

“学校里有几千双眼睛，就那么大的一块地方，那么大的一只鸟，它能藏到哪里去呢？”李显插上话道。

“当时都放学了，哪来的几千双眼睛。”崔勇进接着道。

“如果真如江波所说的话，那只大鸟会藏到什么地方去吗？”李显马上改变了自己的态度。

“另看动物，在适者生存的生物链上，很多的动物不比我们人类愚笨。”江波口里念念有词的，随后将右手一扬：“跟我来。”

稍辨别一下方向，紧跟着拔腿朝原路返回到了学校的大门前，通过一张自动电推门，再过了一栋教学楼，到了一块大空地，穿过足球场，对面也是排教学楼，到了一个楼梯口下，加快步子爬楼梯而上。

三个人没有停顿一步，一直往上跑着，虽累得喘着呼呼的粗气，却坚持着蹬上了六层，推开楼间门，眼前是一个若大的楼顶，上面除了摆着几盆花外，是一处空置的场所。

李显累得弯下了腰，强屏住气流问道：“江波，带我们到楼项上来干什么？”

“站在高看得远，放眼世界。”崔勇进诗情画意的说着。

江波上了楼顶后，没有歇下脚，还在马不停蹄的转着圈，查寻着每一落角。

李显看到了忙碌的江波，心里明白了他带自已上这里来的目的，念道：“那只大鸟，怎么会藏在这楼顶上呢？其实藏着，昨晚，趁着夜色早就逃了。”

“这一点谁不知道。我在侦察，只要那大鸟留下一丝蜘蛛马迹，就可以从中找出一点线索来。”江波一边走马观花似的巡视着一边自言自语的。

“那大鸟真有这个思维，会藏在学校最高的一栋楼顶上。我们所站的是最矮的一栋楼顶。”李显略有所思的提示着道。

三个人听后，都面朝西边，学校最高的楼层就是教师的宿舍楼，也就是教体育武文老师住的那座高楼大厦。

站在这六层楼的屋顶上，去望四五十层的大厦，虽近在咫尺之间，却高不可攀，要仰起脑袋才能看到最上面的一层。

江波一转体喊道：“我们马上去对面，学校那栋最高的楼层。”说着之时，江波侧体朝楼梯间跑去。

“我还没有上过，学校最高的那栋楼的楼顶。”接着崔勇进提腿跑步跟了上去。

李显见他们俩已行动了，紧接着也追了过去。三个人又气喘吁吁的下了这栋六层教学加教师办公的大楼，通过一段过道，到了宿舍楼下，往内走了不到二十米，弯进了一个廊道。

三个人刚一集合在一块，电梯门自动推开了，从里先蹦出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随后出来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大爷，象是爷孙俩。他们认不出老大爷，也不认识这小女孩。

待爷孙俩走出来后，三个人才依次进了电梯。崔勇进按了钢制壁上几排按纽组最上的一个“46”的数字。

随着电梯门的合闭，随之电梯徐徐向上攀升。闪着光的数字按钮，不断的跳换着亮光，要从1楼升到46楼，虽然电梯爬得快，但高度接近一百五十米的大楼，就算在没有出出进进或停停顿顿的情况下，升到最顶层也要二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