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之国(134)
武文一听，板着的面孔有了些松弛。问道：“想到了，能镇住上海电影界老大祥哥的办法了？”
“这人吧，从业某一行，就有某一行难念的经，政府制定的条条框框，不能不遵守，稍一放松，就让那些绞尽脑汁的人找到了突破口，于是创造了不可估计的财富。这就看谁走在最前面，于是富了跑在前面的人，而损了后面跟风的人群。这就涉及到了国家的政策稍微的调整。每一行的发迹者，有发国难财的，在一些项目审批上，让有心人钻了法律的空子。”方向思潮涌动说了一大堆话。
“你方向的脑子，能阅历到这一步，在这鱼龙混杂的上海，混上几年，的确能让人容易成精。”对方向有如此一番深思熟虑的思考，让武文刮目相看了。
“这些话，我哪能体验得到，都是从祥哥嘴里说出来的。以后，我也必须适应这种发展之道。”方向说了心里之话。
武文转了一下下巴：“这种发展之道，就像你踩着雷区在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一旦真的踩着了地雷，一切就完了。”
“师兄，我们干吗谈论这些，还是讨论眼下电影的发行任务吧。”方向不想听下去了。
“你就按你的想法……先敲打一下那祥哥，这叫做敲山震虎。”武文沉思一会后道。
“我的想法，什么想法。”方向感到莫名其妙。
“刚才还振振有词的，怎么一下子就没有主见了。”武文没有明示。
方向看着武文发愣。
“那祥哥怕的是什么，你就把我说成是什么，这怎弄明白了吗。”武文还是令人模模糊糊的话。
方向一边听着，一边揣摩着，点了点头回道：“我明白了，既然祥哥是势力小人，就拿师兄的大名来压他。”
“你方向说我是什么都行，但是不要太土匪了。”武文提示着道。
“我会把握分寸的。”方向回话道，随后起了身，说道：“我在酒店订了一席，专为师兄一人准备的。”
“你我师兄弟两个人吃不出什么气氛来，一起叫上你的几个徒弟。”武文说道。
方向扎了扎脑：“也是。就按师兄的意思，叫上几个徒弟。”说完方向扭身就要走。
“急什么，我能不能到你们这里到处走一走。”武文从床边上弹了起来。
“随便看一看，可以，但我没有时间陪着师兄了。”方向马上立住双足回答道。
“你去忙吧。”武文眨巴了一下眼睛。
方向瞧了一下师兄，一提腿急急的脚步离开了休息室忙活着自己的去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顾及
兄弟一条心，其利可断金。武文出了休息室，在周围转起圈子来，观看一下方向在这里工作是怎样的一个环境。
休息室外面是一个大摄影棚，顶棚撑得很高，上面是天空的变换布景，下面不但有池塘湖泊，还有野外山岭的移动场景，及一些天上飞的，地上爬行的造型道具。
武文边迈步行走着在这景色之间，边留意着每处的设置……
忽然听到方向的喊声：“师兄，师兄……”
武文站住了，回道：“在这里。”
不一会，方向小跑着过来了：“师兄，师姐王玉玲的电话。”
“王玉玲，”武文口里念着三个字，等他过来再道：“你没有告诉她，我在你这里。”
“刚接到师姐打来的电话，我就跑过来了。”方向回话道。
“暂时，不要告诉她，我在上海。我知道她打电话找你是什么事。”武文心里明白王玉玲挂电话给方向，肯定是她想到上海来混。
“师姐很少给我打电话，一旦来了电话，不是这，就是那，要我帮她在上海买的不是什么化装品，就是什么衣服之类，都说上海的东西过硬，质量好，赶时尚。不过玉玲姐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每次都给了我钱。”
“方向，你接电话呀。”武文催促着。
“嗯，”方向扎了一下头，随着点了一下接听：“嘿、嘿嘿，我知道是玉玲姐。”
“既然知道是我，干吗这么久才接呢？”电话那头的王玉玲不高兴的语气。
“玉玲姐，又不是不知道，方向是一个忙着的人。”方向扯了谎，然而他的确是在跑上跑下。
“方向，这回你师姐，只怕是要遭此人生一劫了！”王玉玲危言耸听的说着。
“玉玲姐，出什么事了？我方向胆子小，可别吓唬我。”方向像是装腔作势，演戏的都会这一手。
“你师兄辞职要走人了。我在这里，肯定也呆不了多久，会走人的。到时，我想好了，去上海，你方向那里，可要拉你落难的师姐一把。”王玉玲是想到上海这边来。
方向一听这话，本心里特高兴，可是一旁有武文在坐着，只能装出免为其难的样子：“玉玲姐在影视圈里，算个红得发紫的大牌明星，不管在哪里发展，都会有一席之地的。”
王玉玲当然听出了方向的弦外之声：“你方向，说得好听，是不肯接受我这个师姐啰。”
“玉玲姐，哪里的话。”接着方向补充道：“今天，我还接到了师兄的电话，他去了广州，做什么电影发行人，明摆着，师兄还没有离开公司，玉玲姐你着急干什么。我们不管到哪里，不都还是演戏。”
那头的王玉玲等急着了：“你师兄执意要离职，连总经理以总经理之位禅让给他，也劝不回他的心。”
“连总经理之位，还动了他的心。”方向一听为之惋惜。再说：“现在不还在做影片发行，说明还没有离开。”
“他呀，这次搞电影发行，只怕是最后一次了。”王玉玲的声音清脆。
“师兄，不是挺爱好这一行业的，说辞了就会真的辞了吗。师兄不是那种心血来潮，做事草率的人，一定是到别处有什么高就吗。”方向这是敷衍的话。
待在一边的武文，很想喝止住他，然而，在当着那头王玉玲的面，他又显得无可奈何的。
“你师兄这次辞职，是他接受了国家的一个什么呼唤，到一所大学去当什么总教练。”王玉玲的嗓音比首先弱了下来。
“玉玲姐，有着师兄罩着，别想那么多，他到那，你跟着到那呗。”方向劝导着起来。
“我们都还这么年轻，辞了职，坐等在家里，无所事事的，那种日子我过不了。”王玲的嗓门大了一些。
“玉玲姐，这就是一个人的命，你想闲情逸致，却劳累辛苦，你想着自己多累点，然而让你清闲自在点而感到混身不舒服。”方向还是劝导着。
“方向，你别跟师姐啰啰嗦嗦的。我的生活、我的工作，是离不开武文哥的一直照顾，我这个人，总是需要一个人照顾。我一旦辞了职，肯定会去你方向那里，武文哥罩着了我那么多年了，该轮到你这个师弟，照顾着师姐了。”说完，那头挂断了电话。
这王玉玲是真够疯的，一个大活人，生活就像一个宝贝疙瘩，就这么脆弱，塞给谁就是谁。这过的是什么方式的生活，女人不是学会了独立生活，不是讲她女汉子味挺十足的吗。
武文看着这时发愣的方向，说了话：“师弟，你对玉玲妹，也就是你师姐——”说到这里停住了。武文觉得自己这一走，的确第一个对不起的就是王玉玲。他们两个人，加上方向三个人，从小在一所艺术学校一起，到长大之后，武文凭着特长选入了首都体育大学极限运动学院，毕业之后还是进入了影视圈。于是三个人又一直在一块，后来只是方向离开，到上海求发展去了，而王玉玲和武文还一直在一起。
“师兄，师姐这事，你可不能甩给我。”方向的声音像是卡簧似的。
“我岂不知你师姐，那臭脾气，不管到哪里，没有一个人宠着，每天肯定会过得东倒西歪的。她能在你这里待下来，我作为你们的师兄，就有些放心了。”武文语气声沉的说道。
“玉玲姐想到我这里，这一点我能办到。”瞧着方向的面色有些不舒展。
“我看出来了，虽然你方向表面上答应了，但还是有些顾忌。”武文双目盯着方向。
“不然的话，师兄怎么会说我胆小呢。”方向马上想到另一个人。
“现在的方向已独挡一面，有什么顾忌，要请示，这很正常，但像师妹的演技和名气，在国内很多大公司，都会兴然接受的。”武文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