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狱里来(177)

麦婷忍无可忍了,语气很冲:“你是我手底下最红的艺人,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我的摇钱树,我会蠢到砍自己的树?”

徐檀灵动歪心思的时候,挺聪明的。

但自负的时候又很蠢。

“除了我跟你,还能截图的人多了去了,不用顶级,一个中端级别的黑客都行,我以前带过的艺人也不是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你有闲心在这怀疑我,还不如想想,是谁不想让你好过。”

徐檀兮。

徐檀灵的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了这个名字,她冷静下来,思考片刻,这才转变态度:“对不起麦姐,是我气糊涂了。”

是她高估乔端了。

但徐檀兮是精神病这件事,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自己亲自去曝光,毕竟温时遇那么偏袒徐檀兮,她不能让温时遇讨厌,也不能让徐家觉得她目的不良。

“算了,”麦婷把火气压下去,“先解决问题再说吧。”

“好,你找个人帮我写道歉文案,压新闻的事也安排一下吧,能压一点水花是一点。”徐檀灵眼波一转,有主意了,“正好我这里有个素材。”

晚上十一点,佟东林案件曝光,虹桥医院上了热搜。

我是杠精本精:【看碟下菜,钱大于命,这不是医学界公开的秘密吗?】

一朵小污花:【现在的医院都这么丧尽天良?不敢生病,怕别人贪图我的肾!】

顾东北是我:【吓得我赶紧把挂号预约取消了】

王浩辰的小心肝:【我妈上个月还在虹桥医院做了手术,主治医生人很好,护士姐姐也很负责,大家理智一点,不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苟富贵1129:【我是虹桥医院的医生,乔氏父女只代表他们自己,仍有千千万万有责任心、有职业道德的医护人员,比如七十八岁还坚守岗位的钱必福教授、救治过五十四位缺陷儿童的洪学诚主任、拿出自己两年工资为患者安装假肢的王兰医生、揭露医学谋杀敢为死者说话的徐檀兮医生,请大家不要对我们这个行业失望,不要对我们虹桥医院失望】

隔壁老王的孩子姓李:【我也是医生,最怕这种老鼠屎坏我们一锅粥】

仗贱走天下:【不管怎么洗,反正我是不敢再去虹桥医院看病了】

我爱搓麻将:【兄台,快来我们医院,保证不图你的肾,就图你几个钱而已,各种检查走一波】

阿兰今天也要开心哦:【有一说一,虹桥医院的医生确实厉害,也不会动不动就检查开药】

【……】

次日,警局对面的路上蹲了一伙人。

大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围着他拍照:“外面怎么全是记者?”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身,早知道就穿那件很帅的冲锋衣了。

唐晓钟在烤火:“案子走漏了风声,网上都炒翻了。”

大彬坐过去:“谁走漏的?”

“不知道。”

王刚从外面回来,脸被风吹得跟猴屁股似的,他问唐晓钟:“叶沛霖招了吗?”

“没有。”唐晓钟把笔录放到他桌上,“他的秘书招了,说是他会错了老板的意,才把事儿给办岔了。”

又是这样,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王刚自己也是出自所谓的上流社会,他清楚地明白,衣冠楚楚的那些面皮下面有多少恶臭和腐败。

案子已经告一段落了,没有那么快开庭,佟冬林的遗体火化了,李慧琴想带他回老家,走之前,她去了一趟虹桥医院,见了徐檀兮。

她从老旧的帆布包里拿出白色的信封,放到桌子上:“徐医生,这个钱帮我捐给医院吧,放我这里用不着。”

信封里有两张支票,一张是医院给的,另一张是叶家差人送过来的,里面的钱她一分也没动。

“别人我也不敢给,只能麻烦你了。”李慧琴手落在信封上,指尖轻轻抚摸着,“这是我家冬林用命换来的钱,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李女士——”

她打断:“不用劝了,我已经想好了。”她把手拿开,摇了摇头,“不用劝了,徐医生。”

这个钱她真的不想用。

徐檀兮没有再劝,弯下腰,鞠了一躬,郑重允诺:“请您放心,也请您相信我。”

李慧琴起身:“我走了。”

“李女士。”

李慧琴留步。

徐檀兮双手递给她一张名片:“请您保重。”

李慧琴接过名片,放在兜里,用粗糙的手掌压了压:“徐医生也保重。”

她走了,应该再也不会来虹桥医院了。

走廊很长,不知道为什么,医院总是格外阴冷。迎面一个少年走过来,十七八岁的样子,他很虚弱、很瘦小,脸上没有血色,脚步晃晃悠悠。

少年走到李慧琴面前:“您是李慧琴阿姨吗?”

李慧琴点头:“我是,你是谁?”

少年不说话,慢慢跪下,磕了三个头:“谢谢。”他又磕了三个头,磕得很重,“对不起。”

李慧琴知道他是谁了,走上前,手扬起来,再扬高一点,可巴掌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少年红着眼,一遍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李慧琴手在发抖,她恨这个少年,恨他全家,可是他身上有她儿子的肾。

她颤抖着放下手:“好好活着,活久一点。”

她哭着走了,少年还跪在那里,跪在从窗户外漏进来的一角太阳下面。

------题外话------

心有点酸……

存稿好难,我觉得是时候求个月票了

第195章 前世双修论,戎黎结婚了?

医院方没有回应网上的声音,照常营业,来看病的人是少了一些,但依旧络绎不绝,虹桥医院这么多年的口碑在,虽然会受这次案件的影响,但还不至于彻底翻不了身,也有不少不用耳朵去评价好赖的人。

天盛和徐氏的合作砸了,徐伯临虽然不满,但毕竟毕竟徐氏是徐檀兮说了算,他除了摆脸色也不能怎样。

叶沛霖无罪释放,他的秘书把罪名全部担下了。王刚说乔栋梁可能不会判很久,但教唆杀人罪跑不了。乔端涉及多个案件,最少七年。明丽丽虽然是受人教唆,但下手的是她,可能会判十年以上,薛和平肺癌晚期,保外就医了。

周四,明丽丽的女儿被安排入院了。

周五,戎黎去南城大学上课了,工商系有位老师临时休产假,他去顶一段时间,反正离寒假也没多久。

为了避免排队,医院吃午饭会分批次,十一点半左右,徐檀兮在急诊大楼的门口看见了傅潮生。

他蹲在柱子旁边,低着头,怀里揣着东西。

徐檀兮走过去:“傅先生?”

傅潮生立马抬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光光!”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脸被风刮得通红,“你下班了?”

“不是,去吃午饭。”徐檀兮把吹乱的碎发别在耳后,“你吃饭了吗?”

“吃了。”他把抱在怀里的两袋东西塞给她,“给你的。”

是一袋糖果,还有一袋红豆包。

包子还是热的,徐檀兮莞尔笑道:“谢谢。”

他两手揣在兜里,穿着大大的棉袄,棉袄上的帽子端端正正地戴着,把头发压下来,遮住了右边额头的疤,看不见疤了,不会那么凶,是个俊逸又干净的少年人。

“光光,我要回帝都了。”他好像不开心,皱着秀气的眉,“官鹤山又来我们lyg找麻烦,我要回去教训他,等我摆平了他,我再来找你。”

“好。”

这是徐檀兮第二次见他,可奇怪的是,一点陌生感也没有。

他很像温时遇,最像刚来温家时的那个温时遇,那是的他不爱说话,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徐檀兮温声细语地叮嘱他:“你万事要小心,不要受伤了,要是有事解决不了,可以给我或者给戎黎打电话。”

傅潮生点头,跟捣蒜似的:“嗯嗯嗯嗯……”嗯了好多声,他才说,“你想找的人我去帮你找,你在这里要好好的。”

“找谁?”

徐檀兮怕包子会凉,两只手抱着。

他摇头不说,这是光光让他做的事,不能说。

“你趁热吃,我走了。”

他摆了摆手,把棉袄帽子上的松紧勒紧,手揣回兜里,扭头走了两步——

“喵。”

就是这样毫无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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