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才知顾总暗恋我+番外(51)

噩梦想不起来,但昨晚李文强突然失控的事却窜入她的脑海中。

一想到今天他们还要一起去绥安镇,陶然翻了个身,生无可恋地将脸埋进枕头里。

这都他妈的什么破事一大堆。

绝望了一会儿,陶然索性起来,洗洗刷刷完,从零食堆里淘出一包玩意儿,凭着手感,再加上包装上带有冲泡的图片,结果用热水一冲,喝一口才知道是燕麦牛奶。

当真是没文化好可怕。

好在这玩意儿很香,奶味浓郁,热热地烫一口,浑身都舒朗起来。

今天去绥安镇,这个房间就要退掉。陶然仔仔细细地收拾好行李,等着王富贵来找他们。

窗前有一张原木小书桌,桌头摆着几本书,有些年头,书脚都卷了起来。桌案边是一本小便笺,旁边搁着一支木色铅笔。

陶然原本拿书的手顿在空中,转而拿起了小便笺和铅笔。

昨晚几点到半山别墅,顾淮云自己都没有具体的印象,只记得最后是季博开车送他回来。

不是没有宿醉过,当初刚从美国回来跟在顾英霆身边,也有过几次陪着大人物喝到吐的经历。后来掌了权后,反倒不用喝得这么凶。

顾淮云睁开眼的时候,意识像涨潮一般涌了回来,轻而易举地想起来他这是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宿醉带来的症状,他有些低估了。除了头痛欲裂外,嗓子像被一把火烧过一样,又辣又干。

顾淮云握着拳头紧紧压在脑门上,想压下那股恶心的呕吐感,在他想闭上眼缓和一下这种呕吐感时,余光中不经意触及到的景象差点让他从床上跳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顾淮云声音全是哑的,用力地咳了一声,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回来陪你们过年啊。”杨子芮抬起又细又长的手指挽了一下耳边落下一缕卷曲的黑发,莞尔一笑,“昨晚你喝得不省人事,你自己怕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吧。”

顾淮云的视线重新回到天花板,试图咽一下干涸的喉咙,“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杨子芮瞬间僵硬的笑容不动声色地隐匿在她滑落下来的头发后,声音柔软到如一片丝带,“好……”

“子芮。”男人的声音极其沙哑,像一把常年悬挂在墙上的木琴突然硬拉出的第一道声音,难听又很不和谐,但杨子芮依然露着惊喜的笑容,马上回头,“什么事?”

“麻烦帮我把门关上。”

“哦……好。”杨子芮原本踟蹰的脚步硬生生地尴尬到进退维谷的地步。

等厚重的房门声传来,顾淮云才拉开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宝蓝色的真丝睡衣穿得完完整整,他才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宿醉,他也不至于连人都进了房间他还睡得一无所知。

季博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接起了他的电话。

“喂,老板。”

“季博,昨晚是你给我换的睡衣?”

正在吃早餐的季博嘴里塞着半个包子,“……”

这一大早的,劈头盖脸就问这么令人遐想的问题,季博不得不感到忐忑。

这给老板换睡衣,到底是能换还是不能换啊?

平时还有常平或者是莫非可以出谋划策,这突然来一下子,他问谁去?

顾老板没什么耐心,梗着粗哑到快要失声的声音逼问道,“季博?昨晚到底是不是你给我换的睡衣?”

他只是怕老板穿着衬衫西裤睡得不舒服,好心好意地帮忙换了睡衣,单单纯纯的,一点枝节都没横生。

季博凭着本能将那半个包子硬咽下去后,“是我换的,老板,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呼出一口气的季博觉得人生起起落落的,真的再正常不过。

“那你……帮我换衣服时,旁边有人吗?”

自家老板的路数,季博越来越摸不透。

不就喝醉酒么?然后换个衣服睡觉,不都完事了么?都是大老爷们咋还有这么多问题呢?

昨晚他还感慨顾老板的酒品非常OK,难不成他家老板的渣酒品是在第二天才爆发的?

“没有人,是我帮你换的。”

还好顾老板在问了这两个问题后终于恢复成他认识的顾老板,“昨晚谢谢你了。你一会儿方便的话,过来接我到公司。”

声音都哑成这样还要去公司?

季博决定少说话多做事,先保命要紧。

第75章 夫家是安城顾氏

结束通话,顾淮云从床上硬撑着起来,胃一阵抽痛。

脚刚踩着地毯,手机“嘀”的一声响起。

没想到是一天一夜没见的人给他发来的信息。

是一张照片。

白纸上用铅笔画了一只……小鼹鼠?站立的姿势,笑得裂开了嘴,挥着一只爪子。旁白是,“古摸宁”。

目光触及到那张幼稚到无聊的图画,顾淮云落下一只脚后就再没动过,拿着手机打过字去,“古摸宁是谁?”

陶然没有立即回应他,大约一分多钟后才发来一张照片。

还是那只小鼹鼠,只是这次笑容羞涩又腼腆,“奴家姓古名摸宁,安城人氏。”

“原来是古小姐,失敬失敬,小生这厢有礼了。”

又过了一分钟,一只穿着褒衣广袖装扮的小鼹鼠出现在他面前,做了一个万福的姿态。

顾淮云嘴角的笑意清浅,“小生不才,古小姐天人之姿,一见倾心,不知小姐心中可有良人?”

她心中的良人也许并非她的良人,她过去的几年他也都一清二楚,他只是突然很想知道维扬是否还占据着她心里全部的位置。

突然很想知道,他们认识后,成为夫妻后,对她而言,他有没有变得不同一点。

这次陶然花了多一倍的时间回他的信息。

照样是那只小鼹鼠,巧笑倩兮,“承蒙公子抬爱,奴家诚惶诚恐。只是奴家已有婚配,夫家是安城顾氏。”

他知道陶然到现在还是忘不了维扬,他以为她的回答最好的不过是骗他一句“心中并无良人”。

顾淮云的指腹摩挲在“夫家是安城顾氏”的位置上,心脏的位置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像是有点痛,又像是软到无力。

几分钟后,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这次小鼹鼠笑得憨态可掬,挥手作告别状。

收拢了意识,顾淮云不顾宿醉后的不适感和嘶哑的嗓音,拨通了陶然的电话。

“喂。”女孩甫一开口就笑了出来,娇滴滴的笑声如同初夏的风,熏得人醉心。

“陶然……”

只这两个字,只喊着她的名字,顾淮云才知道对她的思念远远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多得多。

只不过电话那头的陶然被吓了一跳,“你是谁?”

顾淮云的声音哑得连笑声都没有了,“你夫家,顾淮云。”

这是他的私人电话,现在跟她打电话的人不是他的可能性也很小,但这嗓子是怎么回事?

“你声音怎么变成这样?感冒了?”

“不是,”顾淮云捏了捏喉结,咳了一声,却并未好转,“昨晚和斯宾他们去喝酒了。”

“……”陶然不能理解得喝多少才能把那么好听的一把嗓子喝成这种德行。

想起他原先犹如大提琴般醇厚的嗓音,陶然真心觉得这人暴殄天物,“顾老板,我这刚出门两天,你就给我上房揭瓦了是吧。”

陶然听不到声音,只感觉到一股急速的气流喷进听筒里。

还好意思笑?

“就昨晚陪斯宾喝,喝多了,保证以后不敢了。”

嗓音哑得跟只公鸭叫一样,还保证以后敢不敢什么的,她连听都不爱听!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叩叩……”

陶然的话是被一阵清晰的敲门声打断的,顾淮云忍下头疼,先冲着房门喊道,“进来。”

门把往下压,推开门的却是杨子芮,穿着高领紧身衣和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束得身材高挑有致,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淮云……我看你一直没出来,不放心,进来看看。”

杨子芮的声音,不仅顾淮云听到了,连手机里的陶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女性的声音,还是一个年轻的女性的声音。

在早上他刚起床的时间,在他的房间里。

陶然只一怔便识趣地结束了和顾淮云的这通不大正经的通话,“你先忙吧,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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