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亿万家产后她爆红了整个娱乐圈(81)
第67章 合欢 圈进包围。
“好久不见了, 晏歌。”
触及来人而话音落地的瞬间,晏歌微怔。
不及她答,毛可意兀自思考着答了:“……嗯, 我说错了, 也没有好久,大概就一星期吧。”
虽然就一星期,不过, 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 可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她工作没了, 就是其中之一。
没有回应,晏歌看着毛可意。
一周没见,她形容间却显得憔悴了许多, 妆发也不服帖。但比起她手中提着的汽油桶,这些都不算什么。
锁门, 汽油。
觉察到危险,晏歌稍稍向后撤了一些。本能地想要去拿手机, 手却只探到了空。
手机被丢在了桌上。
彼此相距不远,她的举动被全然捕捉在毛可意的眼底。毛可意见状扬唇,边提着汽油桶朝前走去,一边笑问:“你手机没带吗?”却不待晏歌回答,她已经自顾自地应了:“也是,谁上洗手间还带手机啊?”
包厢的洗手间是独立的,空间也有限, 再往后便是退无可退, 反而会把自己逼进死角。
晏歌索性站住了,不再后退。
洗手间安的是天窗,很高, 不能作为逃生通道。
这里隔音效果很好,即使她求救,外界也听不到。
……
都没有用。
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这些想法都发生在分秒间,想了想,晏歌开口,却不是回答毛可意先前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让AMU传媒跟拍我?”
晏歌知道,AMU传媒跟拍爆料她,是受毛可意在背后支使。
起初只是猜想。
《娱乐圈直播指南》第五期结束后,她的照片被AMU传媒爆料,澄清后事件渐渐平息。
而在这同时,毛可意的代言与合作掉了,甚至经纪约也解了。
理所当然,第六期的节目,毛可意也缺席了没能参加。
两件事情接连发生,晏歌便隐约觉得,这两者间或许存在什么关系。
在当时,她曾为了这件事情去求证父亲,得到的答复是肯定。
是毛可意在先,AMU传媒在后。
相关的人证物证都齐全。
只是晏歌不明白,毛可意这样做的缘由是什么。
如果说是因为节目里无意发生的龃龉:那也只有在徽州的时候,她们同样翻唱了苏子的歌,并分出了输赢。
但那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
再往后……就没有了。
只是为了那件事的话,毛可意根本不必拖到现在,第二期结束后就可以这么做了。
而这个暑假,晏歌始终住在清漪园,坐那台奥迪也远不止一次。要想拍到,其实也很轻易。
晏歌想不出原因。
听了这句话,毛可意却如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般,咯咯地笑了两声,她望向晏歌:“看你碍眼,这个理由行不行?”
就是看她碍眼,从第一眼起就是的。
看她比她年轻比她干净,碍眼,
看她轻松就能胜过她十年的歌喉,碍眼,
看她随随便便就能圈揽那么多的喜欢,那么多的注意……碍眼。
碍眼,碍眼,碍眼。
碍眼极了。
本来只是单纯觉得碍眼,可后来连盛成锋都动了签她的念头——她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声动音乐是她的发财树啊。
到把盛成锋的皮扒下来为止,她是不会走的。
所以才去找了刘复,想出点真真假假的黑料。名声弄坏了,盛成锋那点心思就没了。
最开始,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刘复说,拍到的是对方和曾城进出场面的时候,毛可意还暗自高兴了好一会儿。
包养二字,足够压得一个人无法翻身了。
但启悦天华反应那么快,曾城的澄清又那么及时:是亲生女儿,是父女关系。
解释简简单单,却也不容辩驳,所有的负面.消息随之烟消云散。
原来启悦天华的董事长是她父亲啊。
这么说,她什么都不用做,想要什么,直接跟爸爸撒个娇,都能轻轻松松、干干净净地得到了。
与生俱来,得天独厚。
自己呢?
机关算尽到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事业,就因为走错了这一步,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一子落错后满盘皆输,她什么都没了。
甚至还在前几天,收到了法院的函。
启悦天华要告她。
冷冽的意味浮出,毛可意松了提桶的手,“咚——!”
桶落了地,而汽油从地面流出,漫出了扇形的痕迹。不多不少,那些黏腻刺鼻的液体将晏歌的路全部封堵。
毛可意的意图很明确,她却没有逃生的办法。
望着那摊汽油,晏歌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胸腔里缓缓地沉了下去。
没有退路,也没有进路——
她该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然在此时,毛可意已徐徐抬眸,对晏歌露出笑意。
“以前我是看你碍眼,不过现在,”顿了顿,她说着,一字一句,近乎咬牙切齿:
“我是想死,顺便拉你垫背。”
话音落下,“啪”一声的轻响。
是打火机也点燃了汽油,而后蹭的一下,火焰熊熊丛生——
迅速地,将晏歌圈进包围。
第68章 合欢 就是现在。
炙热如烤的高温里, 连空气都变得扭曲。那跳动的火光打在毛可意面上,为她脸孔添了分诡异的艳色。
年轻干净如何。
唱歌天赋又如何。
就算曾城是她亲生父亲——到最后,还不是要跟她死在一个地方。
这个世界啊, 大家的出生是不平等的, 活着也是不平等的,只有到死的时候,才能真正被一视同仁。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啊。
什么都没了。
火光跃动成影, 斑斑驳驳地打亮了女人的脸, 恰如明镜一般地, 照出几分缥缈恍惚的意味来。
那桶汽油数升,泼洒在地面便是大片,一时半会间越烧越大。火势带着高温炙热, 晏歌本能地后退,但刺鼻呛人的浓烟紧随其后, 她抬手捂住口鼻——空间密闭,用处不大。
燃着的油消耗着氧, 有限空间内的不完全燃烧放出一氧化碳和水。无色也无味。
但是,是有毒的。
很亮,很热。
炙烫的高温如游丝和软线,丝丝缕缕织成一张天罗大网,从四面八方而来,一分一寸由松而紧地将人笼罩。
而意识是网中之物,渐成游离一线的模糊。
慢慢地, 慢慢地,
被网笼罩了。
四肢发软而无力维继,手扶着冰凉光滑的墙面砖,晏歌缓慢地坐了下去。
缺氧的时刻, 思维也被拉扯了割裂了,成了断开的字节。
隔音上佳的墙。
忘在桌上的手机。
正在燃烧的油。
还有,她会不会,在这里——
“砰!”
訇然的巨响裹挟着气流而来,是来自外界的风。
追循着那一声的响,晏歌勉力地抬了双眼。
她是天生的夜盲,暗处视力欠佳。况且此时烟雾弥散,光是如尘般的晦暗。即使睁了眼,景物倒映在瞳孔也是漫漶,像水珠泼洒在纸,而先前的笔迹迅速晕染开来——
聊同于无。
但在这一时,她分明看见了,浮灰火光里,有人在向她走来。
一步一步。
在她的人生里,曾见过两次这样的场景。
第一次是三年前的江西杨林,7.8级的地震后,教学楼的危房将塌而未塌。老师和同学都慌张地逃了出去,但她看不见,所以寸步难移。唯在暗中听见人的步伐响起,向着她而来,她抬眸,而男人的形容逐渐被描摹在她的视域:衣裤,轮廓,身形……直至脸庞。
她看见他眼睛沉静,如藏深井。
也看见他到她跟前,一只手向她伸出,唇角半掀。
——吓傻了?
第二次是一个多月前,在夏晚的一场暴雨里。
一道隔绝雨帘,而她在廊檐。眼前是片暴雨世界,雨珠豆大连贯,亦如缀珠帘,将天与地笔直地连接。足下青莲图案砖石被泼了湿痕,半圆深浅相映,如若朵朵莲在盛开。
通亮的光亦如笔直的箭,猝然地刺入了双眼。
是台卡宴停了下来,灰蓝的衬衫深黑的伞,倏而跃入了眼帘。
他从深重的雨幕中走出,也向着她与明灯走来。
于他而言的初见,也是她单方面的再见。
是在茫茫人海里,在芸芸世界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