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罪者说[刑侦]+番外(109)

纪天舟小声安慰她说:“你在这里,我不方便问那些警察情况。”奚何初说:“要不这样,我陪左鸢去车里休息。纪警官,你忙完后来和我们会合。”

墨香山庄不是纪天舟的辖区。不过现场负责的警察中有他在警校的老同学,陈敬谦。两人在警校曾是上下铺。

陈敬谦看见纪天舟,很惊讶。“老同学,你怎么在这里?”纪天舟微笑着说:“我和朋友路过这里,看见有人跳楼,当然就来做围观群众啦。”

陈敬谦望着警戒线外黑压压的围观群众,全拿着手机拍照。

他感叹说:“大过年的,真是愁人啊!你相信我,不出十分钟,肯定满城风雨。”纪天舟说:“根本不需要十分钟,三分钟就够了。”

陈敬谦苦笑。“我们队真是流年不利啊,一案接一案,最近忙得跟猴子似的。”

纪天舟问:“马上就过年了,这人真会选日子。”陈敬谦说:“刚才了解过情况。女性,二十五岁,外地人,在江城开服装店。”纪天舟问:“是自杀吗?”

陈敬谦还没回答,一名年轻的队员跑过来,邀功似的对他说:“陈队,现场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胡娇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楼下有几位老人在晒太阳下象棋,他们说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问过胡娇的邻居,也说早晨没有听见胡娇的住处有异常的声音。我们正积极和小区的保安部门沟通,调取监控视频。”

待这位年轻的队员离开,纪天舟问:“新来的?”陈敬谦笑说:“才来半年。”纪天舟笑说:“和你我当初一样冲动。”陈敬谦说:“还不能肯定是否自杀。不过我感觉挺像自杀的。”

纪天舟说:“好了,我先走了。有空把大家约出来喝酒。”陈敬谦说:“就你那酒量,也好意思约大家出来喝酒。”纪天舟说:“各有分工,我负责吃饭,行吧。”

两人互相捶对方一拳。

纪天舟上车,左鸢迫不及待地抓住他问:“怎么样?怎么样?她为什么跳楼?是不是有人杀她?是谁杀她?”

纪天舟握住左鸢的手说:“你冷静点!他们初步判断,胡娇是自杀,因为现场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但是最终的结果,还要进一步调查才能确定。”

奚何初说:“太巧了,一切都太巧了。巧得让我脊背发冷。”

纪天舟说:“老奚,麻烦你先开车送左鸢回去。”左鸢问:“那你呢?”纪天舟说:“我也回去啊。你忘了我们都住在春熙湖畔吗?”

奚何初说:“左鸢,你都吓傻了。相信我,没事的。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醒来,又是大晴天。”

纪天舟和左鸢回到春溪湖畔。

左鸢问:“你今天不用上班吗?”纪天舟说:“我昨晚请假的。”左鸢问:“为了陪我去墨香山庄?”纪天舟点头。左鸢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纪天舟说:“你要明白,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什么都没做。”左鸢说:“可是我偏偏感觉,正因为我什么都没做,才导致悲剧的发生。”

丁小可没上班。笔记本放在客厅的餐桌上,她在看电影。“咦?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说去郊野公园玩嘛?我就说今天很冷,不宜出门吧。”

左鸢和奚何初都沉默不语。丁小可见气氛不对,还以为他们吵架,忙又说:“哎呀,我有点困了,我睡觉了,你们聊。”

丁小可进卧室,她忘记拿自己的笔记本。笔记本在放一部外国电影。男主角说:“你无权隐瞒真相,你必须勇敢地公开真相。”女主角说:“你的意思是我揭露真相,然后让所有人无路可走!”

纪天舟按下静音键。

左鸢进卧室,纪天舟也进去了,他关上门。左鸢坐到床上,他也坐到床上。

沉默,仿佛空气已经凝固。

纪天舟说:“要不你先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睡一觉。”左鸢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顿了顿,纪天舟说:“胡娇的死可能和检举信有关,我建议你把检举信交给警察。”左鸢问:“你认为凶手是我叔叔?”

纪天舟说:“我只知道,如果胡娇是他杀,那警察一定会抓到凶手的。你千万别抱侥幸心理。”

左鸢说:“我没有侥幸心理。”纪天舟说:“你有!胡娇死了,如果凶手不是你叔叔,又或者她是自杀,那么检举信的事情,就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你完全可以隐瞒真相。”

左鸢说:“纪天舟,你说话太难听了。真相?什么是真相?你已经确定检举信里的内容属实了吗?那我们今天去找胡娇是干嘛的?”

第82章

左鸢怒气冲冲, 当着纪天舟的面打电话。好一会儿,那边才有人接。

左鸢说:“是左淼的办公室吗?我是她侄女……他在开会?不好意思,会议几点开始的, 几点结束?我找我叔叔有事……九点开始的啊……哦, 也没什么事。周六是我爸爸的生日, 我想提醒叔叔, 别忘记了,晚上七点, 在我家……好的,谢谢您,谢谢,再见!”

左鸢挂掉电话,又对纪天舟说:“你听见了, 我叔叔九点钟开会,直到现在还没结束。他不可能是凶手。怎么样, 纪警官,是不是很失望?”

纪天舟说:“我从没说过你叔叔是凶手。”左鸢说:“但是你心里是这么怀疑的。”

纪天舟说:“我是警察,我怀疑怎么啦?我不能怀疑吗?怀疑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左鸢说:“警察是可以怀疑人,但是如果要抓人, 还是需要证据吧, 纪警官。”

左鸢对纪天舟冷嘲热讽。有条有理有逻辑地挖苦人,是左鸢的强项。中学时代,她曾是校辩论赛的最佳辩手。只不过纪天舟以前缺少机会领教她的本领。

纪天舟不善言辞,和左鸢相比, 在这方面更是处于弱势地位。

纪天舟说:“你讲不讲道理。我从没说过要抓你叔叔。”左鸢说:“我不讲道理?我不讲道理, 我就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因为我太讲道理了,我现在才会受你的气。”

纪天舟很想反驳, 却又驳无可驳,他的嘴唇颤抖好几次,最后终于憋出一句话。“我觉得你应该把检举信交给警察,说不定他们可以从中找到线索。负责的那个陈敬谦是我的老同学,我可以帮你。”

左鸢说:“你光想着找到线索,你有没有想过我?”纪天舟说:“我就是为你着想,我不希望你知情不报,我不希望你有麻烦,我才……”左鸢说:“够了,够了。我讨厌听这些话!”

纪天舟还想继续说,左鸢站起来,把他给推出去了。

心烦意乱,左鸢躺在床上。

她之所以讨厌听纪天舟说那些话。是因为纪天舟的每句话,都戳在她的心尖儿上。

第一,胡娇的死,她也怀疑和检举信有关。第二,胡娇的死,她也怀疑凶手是她叔叔。叔叔有不在场证明,那又怎样。杀人一定要自己动手吗?第三,胡娇死后,没人会再公开检举信的内容,她叔叔相对安全。第四,胡娇死后,她叔叔是利益的最大获得者。

如果她将检举信交给警察,那她是明哲保身了,安全了,但她叔叔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现在检举人死了,不管检举信的内容是真是假,只要她公开检举信,相关部门按照正常程序对她叔叔进行调查,她叔叔的仕途就肯定完蛋,她叔叔的家肯定会散,她爸妈肯定受不了。

一丝侥幸心理在左鸢的心中慢慢升腾,逐渐发展壮大。

纪天舟回到家,也是心烦意乱。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胡娇的死太巧合太突然,肯定和检举信有关。而这些检举信现在就掌握在自己女朋友的手里。它们是不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

最简单的问题,如果胡娇有检举信的备份呢?他毫不怀疑陈敬谦的工作能力。

但是,他又不可能逼迫左鸢把检举信交出来。他更不可能去偷去抢这些检举信,虽然他很想这么做。

检举信什么样,左鸢没有给他看,要不然他真想依葫芦画瓢,做一份假的给陈敬谦。

办法总比困难多,办法总比困难多,办法总比困难多。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困难的,一定会有的。纪天舟在心里默念。

周四,纪天舟早晨上班,本想叫左鸢。见到左鸢的住处大门紧闭,想想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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