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谁真心对自己好,欧宁还是明白。乖巧点头答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定了,我信你一言九鼎。”路盛含笑看她打趣一句,给乖女孩换了果汁。
刚才聚餐,黑子去外面打电话了,回来见路盛竟转移了阵地,在外面小凳上陪着个女孩,殷勤的倒果汁说软话。
偷眼打量片刻,黑子不见外似的,贱兮兮嬉笑上前。
“盛哥,这谁啊,是不是小......”
话音未尽,路盛眼神凌厉扫过去。
我的妈呀!盛哥这眼神吓死宝宝了。明明唇边还带着三分笑,怎么眼睛里杀意都要化实。
大夏天,头皮发麻的黑子,不由打了个寒颤。舌尖上小嫂子三个字,求生欲极强的化为小妹妹,又不等接话灰溜溜鼠窜而逃。
好在,路盛出来时,为补偿兄弟们开了大口,今晚让他们到帝豪玩,花费全算他的。才让黑子一颗幼小心灵不至于落下阴影。
欧宁对突然出现又转眼消失的黑子没怎么留意。
上一次路盛和他说家搬到师大附近了。有人认识他打个招呼也正常。
红通通小龙虾端上桌,欧宁眼睛一亮弯成月牙。
什么时候,美食都不可辜负。
不等她动手,路盛熟练剥了只麻小,干净虾肉尾巴上,还有硬尾壳完好。
那硬尾是给她拿着方便的。
瞧着碟子里很快堆起的小龙虾,还有男人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欧宁心又跳的莫名有点没规律。
“其实,这东西还是自己剥着吃更香。不过,我不喜欢。”捏着只虾尾巴,欧宁说了特没头脑的话。
麻小作用下,女孩嘴巴辣得格外红,软嘟嘟水漾漾的,路盛瞧着喉结滚动,一仰头,一口干了冰啤酒。
片刻,路盛闷声一笑,垂了眼帘道:“女孩子指甲软。我剥的也好吃。”他答的更无厘头。
什么理由啊,欧宁抿唇一笑,正要说话,手机响起。
瞧了眼是乔牧之号码,她毫不犹豫按了关机。抬手给路盛倒了满杯啤酒,低头专心吃虾。
很久后,路盛手机也响了起来,浏览了下短信内容,眸光微变的他也果断删除。关了机,专心给女孩剥虾。
月色霓虹下,小桌上两人咫尺相对,你斟我饮,你剥我吃,心无旁骛。
作者:恋爱里,永远是傻子问,笨蛋答,盛哥也不例外!
第20章
欧宁和路盛对饮言欢,ktv里乔牧之也被同学们一杯杯灌得晕乎。
正倒追他的大姐大宋明珠,没帮腔一句,只冷眼旁观。
酒后吐真言。
明珠想在乔牧之醉中,问一句事关终身的答案,好做最后决定。没想,在乔牧之摇晃着往卫生间走横线时,洪云那死丫头先扶住了人。
说笑撸过串,喝酒不开车的路盛正大光明并肩送欧宁。只是他很有分寸,只送人到站点。
欧宁心情不错爬上楼,不想家中房门微半,房间里聊天声隐约入耳。
宁妈正和隔壁乔姨说话。说着只有同龄女人才能交心的话。
“都说我不该离,其实,我也不想。我早就知道老许外边有女人。男人嘛,需要发泄身体出轨也不算什么,只要他还顾家尊重我,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少年夫妻老来伴,到年纪也就太平了。谁知,闹出罗曼的事来。不离,更吃亏。”
乔姨赞同:“夫妻间难得糊涂。别说现在物欲横流,有钱男人把年轻漂亮小三小五当个能拎出去的包装点炫耀。就是古代穷人多收三五斗,还要典个妾新鲜。老许也算有良心...”
...
......
原来,妈妈早就知道爸爸出轨,只是一直装糊涂而已。
还觉得爸爸这样已经很好。出轨找女人无所谓,顾家就可以!
爱情名存实亡,婚姻貌合神离,却依然同床异梦,只为老来伴吗?
傻愣很久,欧宁脑子依然乱糟糟一团麻,怎么也解不开个头绪。
也许,大人们说的才对。
所谓男人出轨就干脆分手的女人,是不智不明,是只有言情故事里,只有十几岁小女孩才信的蠢痛快。
爱情到底是什么?婚姻又是什么?
自己心底坚守的到底对还是错?和光同尘与同流合污,又有什么区别?
不等浑浑噩噩的欧宁想清楚,手机短信狂轰乱炸而来。
其中一条让她手指都颤了。
【乔牧之那样的男人,怎么也会酒后乱性,我伤心得快死了,欧宁,你快来!】短信是明珠发来的语无伦次。
把信息迅速翻动了一遍,欧宁飞快下楼准备打车。
她不是莽撞的人,不会大半夜一个人去鱼龙混杂的地方犯险,正犹豫找谁作伴,不知怎么还没离开的路盛迎面过来。
“去哪,我陪你。太晚了。”男人的语气不容拒绝。
...
......
Ktv包房隔音都不错,更别提帝豪这种顶级了。
欧宁和路盛并肩站在拐角尽头包房前许久,明明什么都听不到,耳朵里却满是震耳欲聋的惊涛骇浪。
他们已清楚,包间里,正激越二重唱,正乘风破浪翻滚的男女主角是谁。
情侣情到浓时在密闭包房亲热,不算犯法,顶多违反公序良俗,有伤风化。
但,用了人家客人定好的房间,霸房还不给钱的行为就不妥了。
不知房里野鸳鸯怎么就如此等不及,干柴烈火得上楼开个房功夫都拖不得。
还好,这间房是黑子几个定下的,见欧宁和老大同来才没计较。
“盛哥,带你朋友一起来唱歌啊!”黑子又开了间房,带着功臣的喜笑颜开,过来热情邀约。
路盛眉目里本没半分笑意,看向黑子,到唇角勾起一丝笑:“改天,你们先热闹去吧!”
笑容不达眼底,温声回复里带着风雷骇人的不容反驳。
激灵灵打个突,以为自己拍马屁到马蹄子上,好心办了坏事的黑子再次夺命而逃。
乱七八糟的人终于都走光了。
“要敲门进去吗?”路盛问。
“为什么要进去?”欧宁反问。
“既然不进去,为什么要来?”路盛不解。
“想来就来。”欧宁答的很酷。
路盛怔了下,瞧着她没有丝毫波动的眸子,一时间有点想多。
听说,大多女孩子很别扭,越是在意,越会装作不在意。
尤其在感情里,更是愿意如此为难她们自己。
在学生时代,女孩子们不管心里多喜欢一个男生,嘴上也不会露一个字。甚至还会故意冷待疏远。
大多女孩没有宋明珠无畏勇敢,够厚脸皮倒追的勇气。
也没有包房里洪云那样,趁喜欢男孩酒醉爬床,生米煮成熟饭的决绝。
女孩大多是羞涩藏心的,那欧宁呢,是不是也是为不好意思,当初才故作大度。才在闺蜜询问时,故作不在意不喜欢乔牧之。
如今,又故作坚强无所谓。
莫名其妙东想西想一堆,路盛心下一疼,鬼迷心窍的转头过去道:“万事随心就好,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嗯?自己怎么委屈了?欧宁不解正要问,抱着她大腿的明珠缓过气又嚎啕起来。
坐在包房门口的明珠伤心透了,两腿盘在地上,不顾形象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嗓子都哑了。
之前,宋明珠从聚会大包出来,一直跟在洪云和乔牧之身后。
眼睁睁瞧着洪云喂给乔牧之水,瞧着乔牧之抱着洪云压到墙上亲,瞧着他们被人群带着撞进包房......
一路下来宋明珠却半点不作为,不拦不管,只是眼泪越流越多。
那是少女纯粹晶莹的心。
“别的男人没进化完全,靠兽性本能行事就算了,乔牧之这样的,怎么也可以随便和女人上床,还是跟洪云那种恶毒小婊砸,还在这种地方?他怎么可以这样堕落,他爸是英烈,他妈也守寡配上贞节牌坊......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他也对得起他的名字,呜呜呜。”失望到灰心的宋明珠捶地怨恨不已。
呃,这丫头伤心欲绝哭得眼泪成河,竟不是为乔牧之没爱她,而和别的女生好了。
反是恨人家品性不端,随意随地和女人,还是她讨厌的坏女人上床。
真是一个与众不同,想法清奇的女子。
既然这样,当时她一路跟着乔牧之和洪云呢,为什么不出手阻止呢?路盛一时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