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木(30)
“这个啊,”易佳夕为刚才的慌乱感到不爽,此刻,她只想要找回主场,故意刁难他,“我要是不给,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梁霁辰抿抿唇,他不说话,低头看她。
鼻间甜香四溢,分不清是那块生巧克力卷,还是她的味道。
灯光烁亮,在夜里显得冷,易佳夕的眼里星星点点,嘴唇勾起笑,长发微微凌乱,毛衣领口又松又低,有一缕钻了进去,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她喜欢穿白色,纯情又生动。
梁霁辰很想给她的头发勾出来,不要在这里惹他心烦。
他语气更冷,“你让我上来,就是为了这个?”
“哪个?”易佳夕眼睛里带笑,“你不会连那两个字都不敢说吧?”
她笑得明晃晃,唇红齿白,晃得梁霁辰心中更恼。
他伸手按住被她压住的西装一角,想要扯出来,却也不好太用力,她那么瘦,只怕他用力一掀,就会甩到地上。
他讨厌自己到这一刻还在为她着想,受她牵制。
正因为此,易佳夕纹丝不动,一点没有让步的意思,像是要跟他抬杠到底了。
不光这样,她居然抬手揪住他的领带,像拉狗链一样往下带了几下,嘴里不知死活地说着,“说呀,说了我就给你……”
梁霁辰没等她说完,他发现自己是太容忍她了。
他一把将易佳夕拦腰抱起,惹得她惊呼一声,在他肩上锤了两下,梁霁辰起身往里走,声控灯随着他的进入次第亮起。
“你干嘛?”易佳夕手脚都麻了,心里砰砰直跳。(?′з(′ω`*)?棠(灬? ε?灬)芯(??????ω????)??????最(* ̄3 ̄)╭?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ˊ?ˋ*)?
梁霁辰低声问,“你房间在哪?”
“你要干嘛……”易佳夕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次。
“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扔这里了。”梁霁辰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不急不躁,却很有威慑力。
易佳夕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最里面那间房。
梁霁辰的步伐和他开车一样,既快又稳,她被他这样抱着,感觉到他的确毫不费力。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梁霁辰走进她的房间,手臂一松,把她扔在了床上。
领带仍然被她捏在手里。
“松手。”他说。
易佳夕觉得今晚极其丢脸,莫名地受人压制,她愈发的不饶人,不仅不松,反而用力一拽。
他眼眸发黯,脸部线条绷紧,更加硬朗,“我最后说一次,松手。”
“我就不……”
她还在得意,忽然看见梁霁辰抬起手,一巴掌落在她身上,“啪”地一声。
不疼,他收着力道,可是莫名的屈辱。
长大后,哪里还有人打过这个地方?
易佳夕不敢置信,手不自觉地松开,睁大眼睛瞪着他,“你……你怎么打我……”
后面那两个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是你先惹我的,”梁霁辰的声音有些干哑,极其压抑,“以后还敢吗?”
这时候哪能认怂?易佳夕毫不犹豫地顶嘴,“为什么不敢!”
他在黑暗中扯了扯领带,“那以后还打。”
易佳夕不服气,又急又羞,起身就想把他领带扯回来,颇有些虚张声势的味道,梁霁辰一只手就按住她,他低下来,呼吸略急,像是喝醉了。
“除了我,还带别的男人来过吗?”
棠芯城城整理:夕夕:???发生了什么?这根木头他是想造反吗???好气哟好气哟好气哟!!!
(省略一万字无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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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是佛, 也有三分脾气。
梁霁辰承认他今晚是失控了, 可这不能全怪他。
易佳夕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长发凌乱, 微微咬着嘴唇, 眼神里的光微微摇晃。
那样子,好像是在控诉梁霁辰欺负她了。
可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
不等易佳夕回答, 他忽然起身,整了整衣服, 眼中情潮退去, 表情镇定,“抱歉,今晚是我唐突了。”
易佳夕看着他状似镇定的离开,也不拦着。
过后她发现, 梁霁辰把他的外套落在了沙发上。
这是丢了魂儿吗?
易佳夕肯定, 这会儿他是绝对不会折返来取外套的。
记得刚才下车时,梁霁辰是把车钥匙放进裤子口袋了, 还好, 不至于回不了家。
要不是洗脸卸妆的时候, 看见自己泛红的脸, 易佳夕还只当自己比梁霁辰镇定多少。
她盯着瞧了许久, 好像不认识镜子里那人。
明明眼睛鼻子都没变,可哪儿哪儿都奇怪。
易佳夕心里憋屈得不行,她掬了捧水,气呼呼地泼向镜子里。
这下好, 破了相了,谁让你刚才那么没用。
简直奇耻大辱。
整晚失眠。
快天亮时迷迷糊糊睡着,做的那个梦里,怎么还是有梁霁辰。
果不其然,整整一夜过去,她都没接到梁霁辰的电话,第二天,钟点工上门清扫,易佳夕把大衣里的钱包拿出来收好,交给钟点工送去干洗店。
做完这些,易佳夕打电话约宋丛筠出来吃午饭。
宋丛筠咳嗽了两声,声音带点鼻音,“我不舒服,得在家休息。”
“感冒了?”易佳夕说,“吃过药了吗?”
“吃过了。”
易佳夕说,“那你好好休息,恢复了我再约你,”她停了一下,小声地问,“上次拜托你的那件事,查到了吗?”
宋丛筠说,“没那么快,放心,有消息了会告诉你。”
挂上电话。
一双属于男人强壮结实的手臂身后穿来,牢牢将宋丛筠搂入怀里,“大清早的就说我坏话啊?”
宋丛筠回头,有些无奈,“不是说你坏话。”
“怎么不承认呢,”男人轻佻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说说,我姐姐让你查些什么?”
宋丛筠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你昨天主动来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宋丛筠实在气不过,力气实在不敌,撞又撞不动,气得回头对他怒目而视,“我昨天要是不过去,你是不是就要带那个女人回家?”
“怎么会?”男人牵起她的手,亲吻了一下指尖,“小筠,我只带你一个人回过家。”
宋丛筠气愤地甩开他的手,“易嘉泽!”
易嘉泽对她微笑着,“嗯?叫我干嘛?”
“你答应过我什么?结果呢,就这个月,你换了几个?自己记得吗?”
“偶尔逢场作戏,她们非要粘上我,我能怎么办?”易嘉泽耸耸肩,“要不,我们公开?以后你名正言顺的管我。”
他这副无所谓的论调气得宋丛筠哑口无言,她背过身,默默的流眼泪。
昨天晚上,她在易嘉泽家门口等了两个小时,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最后看见他的车驾出现,一个女人挽着易嘉泽一同从后座出来。
易嘉泽身边女人不断,宋丛筠一直都知道,但第一次亲眼见到。
她没法控制情绪,上前将易嘉泽拉到身边,对他身边的女人下了逐客令。
那时候,宋丛筠反而被她质问——“你是谁?”
是啊,她是谁,她又算易嘉泽的什么。
易佳夕不在国内时,宋丛筠和易嘉泽短暂的交往过一段时间,即便是那时,也是秘密的,不见光的。
几年了,他们分分合合,笑过,骂过,冷漠怨怼过,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断不了。
宋丛筠扶着喝多了的易嘉泽进屋,把他甩在沙发上,打算离开时,易嘉泽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怀里,说,“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
怪谁?怪她自己不争气。
恨是真的恨,迷恋也是真的迷恋。
早上接到易佳夕的电话,宋丛筠才清醒几分,心中复杂难名,虽然愧疚,但还是对易佳夕说了谎话。
易嘉泽抱着宋丛筠转过身,温柔地为她擦拭眼泪,“哭什么?”
宋丛筠拍掉他的手,“我问你,如果昨天晚上没被我堵到,你是不是就让她进门了?”
“不知道,”易嘉泽仍旧笑着,反手到床头柜摸了根烟点上,“我喝多了,不确定自己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