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我的律师大人+番外(68)
趁着他们都在，管辖的警方向他们解释了一下原因，苏乔木耳朵里蜂鸣声不断，她没有仔细听，眼睛一直注视着手术室。
人都已经这样了，再追究其他还有什么用处，只要期盼着手术做完他快点醒过来。
手术持续了近3个小时，本来是要等家属来了签字才同意做手术的，但他们离得远，手术又不能耽搁，借着警方的关系医院才同意的做手术。
医生出来的时候告诉她，“他右腿的膝盖以下部位，骨头被敲断了，给他做了手术，就是不知道他醒过来会是什么样，当然不能保证手术的成功率，还要看他醒过来后什么情况，有可能会很好，有可能以后这条腿就站不起来了”
“站不起来了什么意思”苏浩轩问着。
医生不知道该怎样同情病人的家属，又道，“国内手术仪器还不是特别先进，如果可以去德国治疗的话，我觉得他的腿有康复的希望”
苏乔木低着头，沉默不语，站不起来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处境，大概比杀了他还要狠毒一些。
一时间，回忆涌上心头。
“你平时说话都是这样冷嘲热讽吗”
“嘘，别吵，是我和我的狗”
“这道菜是我用来哄老婆的，你想知道”
“我想亲你了”
“爱你是真实的意思表示……你愿意同我父母一样成为我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吗”
苏乔木感觉自己的耳边开始安静，脑子里全是他无力地躺在那里的样子，旁边是刺目的血渍。
他要走了吗，这种感觉......
仿佛生离死别一般，以后再也不能相见了。
苏乔木在医院守了整整一夜，苏浩轩跟着警方去调查了一些事情，据说伤他的是个疑犯并且精神上好像还有问题，如果是间歇性神经病人在犯病期间做的事情，法院和检察院那边可能不会给那个人判刑。
苏乔木现在无暇顾及这些事情，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季泽赶快醒过来，她看着病床上全身颤抖着蜷缩起来的季泽，他伤在哪里她不知道，所以也不敢去触碰他，看他因疼痛皱着的眉头，和有些狰狞地面目，几乎每一处都揪着自己的心脏。
应该很疼吧......
周围的空气慢慢的安静，苏乔木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才回神他还活着。虽然是这样的狼狈又无措样子。
苏浩轩站在病房门口，想说些什么，可话卡在嘴边，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怎么也说不出来。
“别太担心医生说可以医治的”
“我怕他醒来告诉我要我和他分手，他这人一向如此，我待一会儿就回去，不要告诉他我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一定会和我分手”
“你为什么，难道不可以好好商量吗”
苏乔木愣愣地看着病床上的季泽，“我回去等他，他一定不想让我看到他这个样子的，你带他去国外治疗，我会在家里等他”
她站起来，在他额心落下轻轻地一吻，随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苏浩轩看着她起身离开，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是最需要她在身边的，她却硬是要离开。
“苏乔木，你好狠”
可谁又知道，转身的那一瞬间，她早已泪流满面，她了解他的，如果她待在这里，两个人只会互相伤害和折磨，她不希望这样，不然这段稍稍建立起来的感情，就真的付诸东流了。
两天后季泽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四下忘了半天没看到苏乔木的影子，他看向苏浩轩问，“她知道吗”
“不知”苏浩轩狠狠心。
季泽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你想想我要怎么跟她分手比较妥当”
“为什么要说分手？你不要自暴自弃，我联系了国外的医院，我们去那里治疗，一定没问题的”
“我不想拖累她，跟她坦白的话她一定会不惜一切来照顾我，她有自己的事业和工作，她喜欢那份职业，那是她的梦想，我不能那么自私，你帮我想个理由”
“你跟她说你要出国深造，过几年才回来”
季泽乐观地笑着，“这个主意不错，可是她前任用过了”
“两个傻子”
云海市，苏乔木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屏幕上的分手信息，叹了口气，“这傻子，就不能给我一些信心吗”
指尖飞快地打字，“不是面对面提的分手，无效”。
第60章
苏浩轩现在不太能了解这两人之间的事， 也不太确定苏乔木对待季泽的感情，但他能看出来季泽是认真的。
苏浩轩看着他放下手机落寞得眼神，忽然有些心疼， 由衷得叹了口气， “苟富贵易， 共患难难”
季泽忍着疼痛抬头望了他一眼， “她拒绝了。我知道的”
苏浩轩回过头来，恨铁不成钢的说， “你既然知道她会拒绝为什么还发这样的信息，你就不能大大方方的告诉她”
季泽莞尔一笑，“她不是都知道我现在什么样了吗”
苏浩轩惊地看着他，随后换了情绪，低声道， “刚才昏迷的时候她在不是吗，我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你不用骗我”
“那你还给她发消息说这样的话，你明明知道她的心思，难道为了试探她”
“我没那么无聊，她不是那种人， 我是真的想分”
“不就是瘸了一条腿有什么大不了， 又不是看不好，你何必搞得现在这样子，跟要死了一样”苏浩轩说完看着季泽温和的那张脸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他看着他是变了许多， 这段日子脸上的愁容都消下去不少， 以前是满不在乎的一张脸，现在看来是有了生气。
苏浩轩心里那点烦躁也被他耗了去， 本来不想理他这死样子，可又不放心，刚走出门口又回来，“我会帮你查清楚那个人的”
季泽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查不查的有什么所谓，刑事官司本来就是这样，他接触的常常是犯罪分子，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碍于自己的职业要求，他要相信自己的当事人，有时候他也挺无奈的，明明知道那个人在说谎，可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有问题，他有时候会期盼检察人员可以找到更多的证据，惩治那个犯罪嫌疑人。
他刚做这一块的时候就想着帮那些真正被误会的人洗脱嫌疑，可后来发现，哪有那么多被误会的人，大部分都是凶手。他试着从自己当事人的角度分析问题，发现有些人确实不易，那种走投无路的困窘没有真正体会过又怎么能晓得。
后来他发现可怜他们并没有什么用，心都偏了，怎么还能挽救得回来。不论再困难都不是伤害他人，自暴自弃的理由，这世界又太多不幸的人，如果都像他们一样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那这个世界哪还有太平可言。像那种犯罪分子，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他们能改过自新，从新做人。
三年前那个精神病犯罪嫌疑人被检察院起诉，他没有找到他当时精神失常的证据，三年后他有了同样的遭遇。
不过这都没什么，见过太多骂他狗律师的，也有说杀了他要他命的，所以这种类似意外得事故不知道出现在自己梦里多少次了。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苏乔木，自己这副样子，如此狼狈不堪，苏乔木握着他的手的时候他是清醒的，他能感觉得到她颤抖着的手，觉察得到她小心翼翼的样子。
季泽想她有自己的梦想，她很努力的去做她喜欢的事情，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她。
这晚回来，苏乔木哭了好久，眼睛红肿着，随手整理了下桌子上皱巴巴的几张纸扔进垃圾桶，秋风吹进来，她冷的哆嗦了一下。
苏乔木掏出手机给苏妈妈打了电话，虽然很晚了，但苏妈妈很快接了起来。
“妈，我想辞职，有些累了”苏乔木说话语音平和，眼泪却有些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累了就歇会儿，休息够了再爬起来”苏妈妈知道她的性子，执拗又倔强，从来不会喊累，这次或许真的遇到了什么难题。
苏乔木没再多说，只是很单纯的问了句，“妈妈，你会怪我嘛”
“你永远是妈妈的好女儿，家里就是你避风的港湾，随时欢迎你回来”
“我想要出去走走了，所以这段时间就不回家陪你们了”
“去吧，去吧，爸妈都不用你担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