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手遮天(399)

作者:饭团桃子控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欢喜冤家 毒舌 甜文 重生 谢景衣重生了,她不想给仇人们一个眼神,只想说:圆润的滚开!不要妨碍我成为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可是事与愿违,她的成功路上出现了一个……开口就诛心的绊脚巨石。谢景衣:公子为何求娶我?柴祐琛:东京临安三千女,无人脸皮厚过你。我甚悦之!点击展开

谢景衣伸出手来,扯掉了谢玉娇袖子上不知道何时粘上的一根草屑,对着已经寻过来的柴祐琛挥了挥手,径直的走了过去。

“阿爹呢,不同我们一起回去么?”谢景衣探了探头,横竖没有瞧见谢保林。

柴祐琛擦了擦谢景衣额头上的汗,这里设灵堂,到处都是蜡烛,又不停的烧着纸钱同香,热得要命的,“阿爹要留下来,叫我先带你回去。”

“走吧,看你出了一身汗,若不快些回去沐浴更衣,晚上又要浑身难受睡不着了。”

谢景衣裂开嘴笑了笑,凑到了柴祐琛的耳边,“温家有事,咱们去看看。”

柴祐琛不动声色得牵了谢景衣的手,出了伯父,着柴贵驾了马车,朝着温氏一族的老宅的方向行去。

京城的勋贵世家,多集中住在陈宫墙角下,是以离得并不算远。远远的,便瞧见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和一长排整整齐齐的灯笼。

“郎君,这里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事发生。那马车还停不停?”

柴祐琛应了声,“不停,直接去闹市。”

柴贵应了声,驾着车便上了最繁华最热闹的街市,这里人声鼎沸,欢歌笑语的,同伯府的凄风苦雨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柴祐琛下了车,状似无意的寻了个人,侧耳问了几声,便又回到了马车上。

“打听清楚了,温家确实出事了。温倩倩这几日都在山庙礼佛,本来今日应该回城的,却半天不见踪影,身边的丫鬟徐柳回禀,说她在回城途中,遇见一小童求助,她好心帮忙,却一去就没影儿了。”

“徐柳同车夫温成一起去寻,找到了温倩倩的手帕,里头包着一张纸条儿,叫温家交赎金万两。温家转头便告知了开封府,黄府尹借了吴四虎的一队人马,出了城。”

谢景衣眼睛顿时亮了,闪闪的盯着柴祐琛看。

柴祐琛无语的揉了揉她的头,“没见过这般喜欢看热闹的人,嬷嬷。”

谢景衣嘿嘿一笑,“不喜欢看热闹,怎么知晓那么多人的秘密,不知道那么多人的秘密,怎么当得了嬷嬷头子?”

……

城郊远比东京中凉快一些,谢景衣感受着身边吹来的凉风,心中顿时生起了来郊外的别院小住的想法。去岁的时候,她在这边置办了好大一个庄子,但却从来都没有来住过。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齐国公府在这里也有庄子。

但很快,嗡嗡嗡的蚊子声,打消了她的念头。

“蹲在草里有蚊子。”柴祐琛面无表情的抓死了第九十八只蚊子,摊开手说道,哦,不对,这一次一把抓了两只,是第九十九只了。

“没事,咱们戴了草药包,不会有蚊子叮的,就是嗡嗡嗡的,叫得让人心烦。对了,在这里听蚊子嗡嗡嗡,和回家听我嘤嘤嘤,你选哪一个?”

柴祐琛果断的答道,“嗡嗡嗡。”

谢景衣一副了然的模样,朝着不远处看去。

别人女子嘤嘤嘤,那是若有若无,让人牵肠挂肚,她嘤嘤嘤,那不是指她自己个嘤嘤嘤,是她要整得你嘤嘤嘤了,方才罢休。

不远处黄府尹双手叉腰,站在一个土坡坡脚下,一会儿抖抖左腿,一会儿抖抖右腿,不知道的,还当他腿抽筋儿了。

但并不止有他一个人这样,所有的文人都这样扭曲儿,跟来的武将同士兵,则是豪放的拍着巴掌,“他娘的,哪个跟老子说,坟地阴气重,没有蚊虫的。这蚊子好家伙,那根筷子都戳着搁炉子上烤了当肉吃了。”

“这才多久的功夫,老子的腿上都长出一碗汤圆了。黄府尹,不是我说,既然报了官,那温家就是不打算出那一万两了,那还等什么,歹人又不是瞎子,能瞅不见咱们这么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直接冲上去咔嚓几下得了。”

“不就是个坟包包么?你们嫌晦气不想上去,老子带着兄弟们上去得了。再耗下去,即便歹人不杀人,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也要被咬得娘都不认识了。”

“到时候救了下来,可别隔了半个把月,包消了,方才说,哎呀,救错人了!到时候,岂不是又要再来挨一遍咬?”

谢景衣听着,差点没有笑喷了去,这声音一听就是吴四虎,中气十足的,宛若打雷。

“你说我现在去卖药包,能赚多少金?”谢景衣压低了声音,在柴祐琛耳边说道。

柴祐琛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谢景衣摸了摸腰间挂着的药包,歇了心思,她的脸还是比这个贵的。

黄府尹显然也痒得不行,吴四虎的话,话糙理不糙的,他忙看向了一旁的温家代表,此人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衫,留着山羊胡须,名叫温正筠,乃是温倩倩的父亲。

温正筠拱了拱手,“那就拜托诸位了。”

吴四虎得了准信,哪里还想窝在草丛里被蚊子吃,提着板斧就朝着坟山上冲去。

待他们一走,柴祐琛立马搂住了谢景衣,悄悄的跟了上去。

“都说温家最重视这个小娘子,看来传言有误,不过是一万金而已,温家都不想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反正今日我也没有了活路,不如大家要死一起死!”

谢景衣定睛一看,瞳孔猛的一缩,抿了抿嘴,同柴祐琛对视了一眼。

第531章 大戏

这不晓得是哪家的坟山,兴许是嫌阴气还不够重的,在那坟头上,种了一棵歪脖子的老槐树。

老槐树上,一个穿着杏粉色长裙的小娘子,被结结实实绑在了大树上,她低着头,黑漆漆的,几乎瞧不清楚脸。

说话那歹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边的眉梢一直斜着划到了嘴巴边儿,看上去颇为凶神恶煞,在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大环刀。

那大环刀,正稳稳当当的架在了温倩倩的脖子上,只有刀疤男手一抖,温倩倩便要人头落地,香消玉殒了。

在刀疤的四周,围着大约七八个穿着短打的粗汉子,显然是他的手下。

温正筠挠了挠手上刚才被咬的蚊子包,眯着眼睛看了又看。

他喜欢夜里读书,也不知道怎么地,久而久之,这眼睛便有些糊,若是不眯着,就有些看不清楚人脸儿。

“啊!我想起来了,是你!你是王钩!王钩,你快些放了倩倩,拿妇孺出气,算什么本事?你家女儿的案子,已经过去了十三年。我温正筠不敢自诩青天,那也自问对于审的每一个案子,都无愧于心。”

“那案子一清二楚的,我对你说过许多次了,甚至破例让你看了卷宗。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确实没有冤枉一个好人。你女儿王琼,的确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婆母。”

他说着,指了指一旁的黄府尹,“你若是不信任我,没有关系。开封府的黄府尹在此,京城里亦有刑部,大理寺,不管你去哪里告,去哪里重审,都可以。”

“不要把无辜的人给卷进来,回头是岸,不要一错再错了。”

王钩一听,捂住了耳朵,“你是和尚吗?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叨叨叨的,烦死了!翻案?翻案有什么用?我的女儿都已经死了,今日我便要你的女儿死!”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但是谢景衣的心思,已经全然不在这上头了。

那个被绑在树上的人,并不是温倩倩。

柴祐琛显然同她有相同的看法,“没有浓烈的松香味。”

谢景衣点了点头,她的注意点不是这个。身为一个给人量体裁衣的老嬷嬷,谢景衣自问自己个练就了一对火眼金睛,那便是瞧见身材,一瞧一个准儿。

眼前这个人,身上穿的应该是温倩倩的衣衫。虽然垂着头,耷拉着肩膀,但裙子的长短明显不对。温倩倩身上的这条长裙,乃是今夏时兴的样子,裙摆十分飘逸,一直盖到了脚踝。

可树上那个人,却只穿到小腿肚。裙子有些紧绷,这人比温倩倩要胖,看骨架身形,分明就是一个小郎君。

谢景衣眯了眯眼,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树上那人低着头,露出了雪白的脖子,脖子上有一颗明显的朱砂痣。

……

那王钩显然被人激怒了,抬起大刀就朝着“温倩倩”的脖子砍去。

吴四虎早就被这文人磨磨唧唧的搞法整得不耐烦了,手中板斧一转,往空中一甩,只听得那王钩一声哀嚎,提着大刀的手臂,整个儿被斧子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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