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手遮天(27)

作者:饭团桃子控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欢喜冤家 毒舌 甜文 重生 谢景衣重生了,她不想给仇人们一个眼神,只想说:圆润的滚开!不要妨碍我成为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可是事与愿违,她的成功路上出现了一个……开口就诛心的绊脚巨石。谢景衣:公子为何求娶我?柴祐琛:东京临安三千女,无人脸皮厚过你。我甚悦之!点击展开

她愤愤的将笔一扔,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小白瓷瓶来。

这是之前柴祐琛硬塞给她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鬼?

谢景衣用手摩挲了一下瓶身,质地上好,是富贵人家常用来放药或者花露的瓶子。

一拔开瓶塞,一股清香袭来,谢景衣往里瞧了一眼,忙眼疾手快的将塞子又塞了回去。

这个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乃是宫中常用的上好金疮药,宫中的那些贵人们,有时候扯头花,你割我我割你的,她都不知道代表官家送过多少次这药了,见血必封,只要不血喷三丈,性命无忧,下次还能继续割。

谢景衣握住瓶子的手紧了紧,上辈子她实在是太过名震江湖,毕竟扶灵进京也是她奇闻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柴祐琛他也是知晓的。

她想着,郑重的把瓶子揣进了怀中,“不就是钱么?反正老娘自己个也花不完!”

“哎呀呀,谢三囡,你小小年纪,怎么就一口一个老娘的,不知晓的,还以为你是那翠红楼的老鸨呢!”

谢景衣闻声一愣,抬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笑得肆意张扬的少年郎,剑眉星目好生俊俏,大冬天的,他手中的纸扇快要摇破了。

“大表哥如何得知翠红楼的老鸨,一口一个老娘,怕不是你是熟客?”

门口摇着纸扇的翟亦宴扇子一收,对着谢景衣拱了拱手,“三囡饶命,这话若是让我阿娘听到了,耳朵怕是都要被拧掉。”

谢景衣看了翟亦宴一眼,说起来上辈子,她自打离开了杭州,便再也没有见过翟亦宴了。翟氏过世的时候,也就只有翟大舅来了。

她当时虽然理解外祖家隔得远,又不过是商户,插手不了侯门大户的事情,但到底心中微有芥蒂,也没有详问。后来进了宫,便别提见亲人了。

这会儿瞧着他的这张脸,竟然不觉得陌生,也是怪事。

“三囡盯着我瞧,可是觉得大表兄今日风流倜傥,好生英俊?”

谢景衣果断的摇了摇头,“便是今日再好,来日也要同大舅祖父一般模样。”

翟亦宴想了想父亲同外祖父那圆滚滚的模样,忍不住腰弯了更深了,“好三囡,我今日是来送回礼的,出海给你带了好东西,你就给哥哥一条活路吧……你不晓得,你整出了那什么蓝花布,昨儿个夜里,祖父盯着我念了整整一个时辰……”

谢景衣手一伸,“那得先看看你给我带了什么礼?”

翟亦宴无奈的直起了身子,从袖袋中掏出了一个锦盒,“特意给你选的,我觉得很配你,你打开看看。”

谢景衣接过锦盒一瞧,只见里头躺着一对耳坠,圆滚滚的,像极了猫的眼睛,十分的可爱。

第34章 噩梦重现

谢景衣觉得,倘若她当真是个十三岁的少女,定会十分欢喜。

可惜她是一个双手摸遍国库,阅尽万宝的老嬷嬷。

“多谢大表哥,我很喜欢。大舅母可还好?我今儿个在家照顾阿娘,倒是没有能够去府上给大舅母请安。”

翟亦宴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我阿娘好着呢,就盼着你去。”

他说着,眨了眨眼睛,“盼着你去给她出口恶气呢,平日里成天骂我怂。”

谢景衣一想起大舅母,真心的笑了起来,不说别的,大舅母黄氏当真是十分偏疼于她。她前后后婆母,后有厉害小姑子,翟大舅又是个泥人儿,在翟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是以每次谢景衣去,她都跟过年了似的。

“等我阿娘好些了,我再去瞧大舅母。大表哥,海上好吗?”

翟亦宴听到了海这个字,整个人都神采奕奕了起来,“好,遍地都是黄金。咱们这里的丝绸,瓷器,茶叶,出海转上一圈,就能够换成宝石香料,檀木!乃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比阿爹他们累死累活的染布,卖布来钱快得多。”

当然风险与利益都是并存的,也有许多人,出海了,便再也没有回来。

“如今比以前好多了,那些厉害的船队,有占星师关天象,还有航海图,再雇上一队护卫,只要运气不太差,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可惜阿爹同祖父保守,我说破了嘴皮子,他们也不肯自己个组一个商队,我只好伙同旁人一道儿出发。”

“你不知道,现在已经能够造得出那种十二张帆,六层桅杆的大船了。三囡,你有没有什么压箱底的银子,不如借给大表哥……”

谢景衣摇了摇头,“这个我倒是没有,不过等我有钱了,大表兄可千万要给我留条船。”

如今海运初初兴旺,到了后来大陈的拥有二十多处海港,在杭州还设了市舶司,甚至官家还推行了市舶法。

不过那时候,谢景衣已经远在东京,没有亲眼见过这等海上盛世。

翟亦宴有些心虚,他也不过今年第一次出了海,侥幸而归,之前说的那些,不过是吹破了天的牛罢了!

“嗯,一定一定。”

一条船的货,得要多少钱啊,等谢三囡存够了,他指不定都成杭州城首富了,翟亦宴想着,心中微微安定了几分,只不过瞧着谢景衣亮闪闪的大眼睛,又一瞬间怂了下来。

他想着,拿着扇子挡了挡脸,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三囡啊,外祖父有没有跟你提过……提过,咳咳……”

谢景衣一头雾水,“提过什么?吞吞吐吐的,半点不像你!”

翟亦宴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先回去了,我阿娘还等着我回去呢,一会儿我也要去外祖父家送年礼。”

谢景衣点了点头,年关近了,谁还不是一日走许多家亲戚。

“那你快些去罢。我们也要拾掇拾掇,明日便要回富阳老家过年去了。”

翟亦宴见她没有追问,松了一口气,扇子又拼命的摇了起来,呼啦哗啦作响,好似下一瞬间,就要撕破了一般。

谢景衣站起身来,陪着他一道儿去了翟氏的屋子里告辞。

他之前同谢保林他们一道儿来的,已经同翟氏见过礼了,这会儿只粗粗的说了几句,便急冲冲的告辞而去。

……

翟亦宴一走,谢景衣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清闲来想东想西的。

翟氏躺在床上静养,这明日回富阳过年之事,便落在了谢景娴的头上,谢景音同谢景衣从旁协助,帮忙打包行李。

老谢家在富阳县下的一个名叫青山的小村子。

谢家大伯娶了村长之女林氏,家中良田不少,被人勉强称上一句谢员外。

林氏共生了三子一女,长子谢一田,次子谢一山,三子谢一水,女儿名叫谢小花,同谢景衣同岁。

谢一田同谢一水都在富阳书院里念书,谢一山从小便不好学,跟着谢大伯在家中种地,去岁新娶了村花张瑶瑶,小日子倒也过得逍遥。

谢大伯同林氏都十分淳朴,两家向来都十分亲近,每年过年的时候,谢保林都是一定要带着他们回老家去的。

翌日一大早,天刚刚蒙蒙亮,谢家人便早早的起了,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翟氏仁厚,每到这个时候,都会让家中下人放假团聚,只留贴身伺候的几人。

因为翟氏有孕,谢景衣将马车铺得厚厚的,方便她躺着,只留了谢保林在前头陪着,谢景娴同谢景衣同一堆年礼挤在一块儿,坐在后面的马车里。谢景泽坐在马车前头,而谢景衣自己个,则骑了撒欢儿的小青驴。

天阴沉沉的,下着小雪,马车夫不敢跑快了,小青驴倒是跟得轻轻松松。

马车出了杭州城,又过了富阳县城,下了官道,一路上的人烟开始稀少起来,大片大片的良田绿水映入眼帘,只是偶尔能够瞧见,同他们一样赶回去过年节的人。

“三囡,你冷不冷,要不上马车来挤挤?”谢景娴伸出头来,关切的问道。

谢景音摆了摆手,因为在外头吹冷风,她的鼻头冻得有些发红,“不冷不冷,就这等良辰美景,我都想吟诗一首了。”

坐在马车前头的谢景泽一听,笑着回头道,“哦,三囡还会作诗?让阿哥听听。”

谢景衣吐了吐舌头,“我也就是吹吹牛,莫要揭穿,莫要揭穿。”

谢家人听着,都笑了起来。

谢景衣甩了甩斗笠上的雪,“诗我不会作。小调儿倒是能唱一首。且听我唱来。”

雪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起来,空旷得谢景衣的歌声,似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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