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丝绒(18)

陈边洲懒散佝下腰,后颈的棘突明显,连成一个漂亮的弧线。不知道他附在女人身边说了什么,女人笑声连连,最后拉着他的衬衫衣领,开始亲吻他,嘴唇碰上他的锁骨,然后是脖子。

“不好意思啊,我找条裙子。”李明子红唇微张,语气轻松,“你们继续。”

在关上门的一刻,李明子浑身虚脱,她隐隐听到两人的谈话。女的有点不高兴,问道谁啊。陈边洲的语气没什么情绪,说朋友。

李明子心被刺了一下,戚悦正从另一间门出来,想去书房看看。李明子摆摆手,有些累:“不用找了。”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重回宴会上,从书京同学校几个女生,男生站在角落里有说有笑地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一脸的不怀好意。

戚悦刚好从她们身边经过,从书京推了推她,一个女生出声喊她:“戚悦。”

戚悦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们,从书京抱着手臂笑吟吟地看着她。

她已经没心情跟从书京了斗了,主动开口:“要酒是吗?”

端着托盘的服务员从这边经过,戚悦顺势拿过一杯酒递给从书京后,就想要走。

不料从书京接过一杯酒直接泼向戚悦,后者无端被泼,发出一声惊叫。

“这一杯,是替盛怀泼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从书京又抢过别人手里的酒直接从戚悦头顶浇下来。

“这一杯,是替大家泼的,你真是淮大之耻。”

戚悦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衬衫,下摆扎进蓝色牛仔裤里,血红色的酒浇湿了她的头发,顺着白皙的脸庞往下滴。

白色的衬衫贴着身体,一下子就突显了曲线,若隐若现。

一旁的男生立刻流里流气地吹了句口哨。

人群一下子围观过来,皆是看好戏的表情。

戚悦站在那里,心里承受能力到了极点,她手指紧握成拳,指甲陷在掌心里传来的痛感浑然不觉。

“你是觉得我一直好脾气,不敢还手是吗?”

从书京看一惯脾气好的戚悦露出不善的表情,她心一惊。

她后退两步,晃了晃手机:“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呢?一会儿明子姐要让大家去偏厅,她要弄一个新品试展,你说要是ppt上出现你和别的男人会是什么情况?以及再同时打包发送一份你家人?”

”家人”二字,一下子戳中了戚悦的命门。

从书京当然不会蠢得去招惹傅津言,这照片,一般人认不出他,更何况,她又加了一层模糊处理。

“你想怎样?”戚悦嗓子有些哑。

从书京笑了一下,解掉手里的手链扔在地上,说道:“很简单,帮我捡下手链,我就原谅你了呗。”

戚悦人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谁暗中推了她一把,她人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周围立刻传来一阵笑声,戚悦的嘴唇,鼻子碰到了地板上的灰,透过人群中的缝隙,她看见了傅津言。

傅津言远远地旁观着,眼神冰冷,看戚悦就象看丢弃了的垃圾一样。

他在看她笑话。

不难怪,戚悦刚才还说他自私,嘲笑他永远没人爱。

戚悦闭了闭眼,她忽然一下子都想清楚了,结束这一切闹剧,早点结束,她认命了,什么梦想,给外婆换好点的医院,让舅妈过上好日子都破灭了。她好好生活,找个平凡的工作,认真还债就行了。

戚悦原本要站起来的身体又重新蹲了下来,那个手链就在不远处,在她脚下,捡完了,这一切,也就结束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戚悦像在被当众判刑。她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消失。

李明子正要冲上去,一旁看戏的陈之洲拉住了她,冲明子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傅津言的方向。

傅津言在不远处,脸色阴沉,胸口起伏着,阴郁的低气压将他笼罩。

他没有动,在克制着,手里握着的杯子收紧,快要捏碎。

在他这里,不是挺横的吗?

怎么这么快就被打倒了。

陈之洲一眼就看出这女孩在傅津言里不同,他们不需要管,有人会出手。

李明子收回眼神,虽然没有再上前,往旁边站了一步,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她耳边的树叶耳坠漾着光。

“你别碰我,脏。”

陈之洲收回手插兜,无所谓地笑笑。

就在戚悦要伸手去捡那条项链的时候,傅津言单手插着兜走了过去。

他一动,簇拥着他的一大堆人自然也走向那个角落。

“发生什么事了?”傅津言的声音平淡,还带着些许笑意。

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傅津言发怒的征兆。

从书京还不知情,见傅津言过来之后,还主动邀功一样地说道:“没事,有些人犯了错,我正帮忙教训呢。”

傅津言笑笑,人前一向绅士有礼的他忽然将手中的杯子往地下一摔,碎片分散,发出破碎的声音,吓得从书京发出一声尖叫。

空气静默,傅津言的声音像利刃,又冰又冷,如霜降般,下一秒。

“我的人还轮得到你教训吗?”

第14章

傅津言上前两步,看着蹲在地上了无生气的戚悦拨着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她怎么泼你的,你就怎么泼回去。”傅津言开口。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端酒上来,戚悦手伸向酒杯。

从书京眼皮一跳,惊道:“你敢!”

随机碰上傅津言的眼神,又熄声。

机会摆这里了,她不用受威胁了,不管是谁帮她撑腰,戚悦想也没想,拿起酒杯就反泼回去。

从书京发出尖叫声。

泼了之后,在场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从书京只能小声地抽泣。

“解气了吗?”傅津言问道。

戚悦没有吱声,她想起昨天扔她冰淇淋,早上换掉她的牛奶,带头欺负她孤立她网暴她的从书京。

她是犯了什么众怒要被这些人对待。

傅津言见戚悦没应声,指尖里的烟放嘴里衔着,一把拎着从书京的衣领像跟拖一条狗一样。期间从书京大喊大闹,又挣脱不了。

傅津言不管不顾,拖着她到游泳池边上。他的手指揪住她的衣服,跟拧麻花一样,就要把往从书京往泳池里扔。

“我虽然不打女人,但不代表我就容忍你弄她。”

傅津言的声音比冰块还寒,他喊道:“拿冰块来,一会儿她下去之后将泳池填满。”

从书京终于吓得哭出声,眼泪流个不停,在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见傅津言不松手,她心里更慌:“不止我一个人欺负她,她们也参与了的。”

刚才还巴结从书京,跟她沆瀣一气的人立刻摇了摇头,吓到不行:“不是我们,是她逼我们的。”

“你们听好了,以后见到戚悦,躲着走,不然就跟她一样。”傅津言扫了这群年轻人一眼。

傅津言揪着她,跟扔麻袋一样,每离游泳池近一米,他的手就松一寸。

五米

四米

三米

两米

……

此时旁人纷纷觉得傅津言不对劲,万一他真动起火较起真来,出了事怎么办。

从书京崩溃大哭:“戚悦,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李明子也觉得傅津言真疯起来的话,怕拦不住他,只能看向戚悦。

戚悦当然听到了从书京的求救,她一直没有出声。

在从书京离泳池半米的时候,戚悦确认她已经吃过足够的亏,长了教训后,才出声:“傅津言——”

她的声音很平淡,没什么特别,却让他打得以镇定,傅津言高大的身形晃了晃,没有松手。

戚悦一路走过去,她每靠近一步,她身上清甜的香味再次袭来,让人的紧绷的神经得到紧绷。

“算了。”

戚悦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别人说,但傅津言听话地松了手后。

傅津言回头看着她,才发现她的膝盖淤青,皮都翻出来了一块,脚踝被碎片扎着了流着血。

他的眉头紧蹙,立刻脱了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傅津言双手穿过她两条胳肘下,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他在众目睽睽下抱着戚悦离开,她在挣扎。傅津言凑到她耳边,不知道留下的是诅咒还是宿命的认同。

“你只有我了。”傅津言说。

傅津言大步抱着戚悦出去,中间她一直在反抗,他的耐心耗尽,干脆放她下来,扶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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